第一卷 第2章 洞房夜,我戰力暴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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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了!
    真是瘋了!
    張黑子的粗嗓門在風雪中炸開,引得周圍村民紛紛側目。
    “自己都活不過三天,還敢要北燕的女探子?”
    “這賤婢可是砍傷過官兵的狠角色,張牧羊就不怕半夜被抹了脖子?”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張牧羊對這些話充耳不聞,隻是死死盯著那個少女。
    那少女緊咬著嘴唇,右眼下的疤痕在寒風中泛著不自然的紅。不過,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是雪夜裏唯一沒被凍住的火焰,倔強、鋒利,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絕望。
    張牧羊啞著嗓子:“從今天起,她就是我媳婦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瞬間安靜了一下。
    什長不耐煩地吼道:“趕緊挑!老子還要回營複命呢!”
    “是,是。”
    這些光棍們像被抽了一鞭子,蜂擁著圍向那群女俘。
    對於張家村這些漢子來說,能挑個會種地、能生娃的農家女就是天大的福分,至於那些大戶人家出身的嬌娘,細皮嫩肉的,既不會幹活又費口糧,誰願要?
    眨眼間,女俘就被挑得差不多了,隻剩兩個孤零零站在原地。一個眉眼清秀,帶著股書卷氣,一看就是大家閨秀。一個不過十六七歲,怯生生的像朵沒開的花苞,緊緊攥著前一個的衣角。
    二人臉上滿是惶恐,身子抖得像寒風裏的枯葉。
    張牧羊看著她們,忽然問道:“軍爺,剩下這兩位怎麽處置?”
    那什長啐了口唾沫,語氣冰冷:“還能怎麽處置?押回營裏,當營妓!”
    “那……我能把她們倆也領走嗎?”
    “什麽?”
    哈哈!
    四周頓時爆發出哄笑。
    什長用馬鞭指著張牧羊,嘲弄道:“就你這小身子骨,恐怕都活不過今天晚上,還想一口吞三個?”
    “我……我能行!”
    咳咳!
    張牧羊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行!”
    那什長突然收了笑,竟然答應了。
    本來,他就嫌帶女俘累贅,多一張嘴就多耗一份軍糧,在這些丘八眼裏,隻有握刀的手才是自家人,女人不過是累贅而已。
    “每個女人發七天口糧!”
    “七天後巳時,都給老子去縣城兵營報到。”
    什長拋過來一小袋一小袋糙米,丟在雪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忽然拔刀,寒光一閃,旁邊碗口粗的小樹應聲而斷,斷口處的白茬濺著雪沫。
    違者,斬!
    那什長眼神凶狠,張家村的人一個個縮著脖子不敢吭聲,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些官兵們終於走了。
    “牧羊,你這是何苦呢!”
    老族長急得直跺腳:“那兩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哪是你這破屋養得起的?”
    張牧羊咳著笑:“族長,每人一份口糧呢……多領兩份,我總能多活幾天。”
    “你……”老族長噎了半天,終是歎了口氣:“罷了,回去吧,給張家留個香火。”
    “必須地嘛!”
    咳咳!
    一陣猛咳襲來,張牧羊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雪地裏,濺起一片碎雪。
    這……
    老族長和村民們都看呆了。
    這副模樣,還惦記著三個媳婦?養得活嗎?
    張家的最後一根獨苗,怕是要斷送在今天了!
    少女盯著雪地裏奄奄一息的張牧羊,右眼下疤痕微微抽動,她是可以趁機逃走的,這些梁人根本追不上她。
    可是,她又能逃去哪兒?
    北燕軍營在追殺她,大梁境內更是舉目皆敵,現在隻能借助張牧羊來隱藏身份了。
    “帶路。”少女單膝跪地,像拎麻袋似的把張牧羊甩到背上。
    “好。”
    老族長在前頭引路,少女背著張牧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那兩個女人拎著那三袋糙米,一步一步跟在後麵。
    張黑子眼神陰鷲地盯著幾人的背影,嘴角獰笑,不過是一個快死的癆病鬼,他根本就不配!
    這是一間四麵漏風的茅草屋,黃泥牆塌了半角,屋頂的茅草爛得能看見天,風灌進去嗚嗚作響,三女都愣住了,沒想到張家會是這副光景。
    那個小姑娘眼神怯生生,顫聲道:“這……咱們就住這兒嗎?”
    老族長臨走前,哼道:“你們別想著跑了,要是讓官兵抓到了,可是要砍頭的。”
    “不敢。”三女嚇得臉色發白,齊齊低下頭。
    “咳咳……”
    張牧羊躺在床上,喘了半天才緩過勁,問道:“你們都叫什麽名字?”
    少女冷聲道:“蘇櫻。”
    那個有書卷氣的女子福了福身,輕聲道:“民女楊文秀。”
    她身邊的小姑娘,小聲道:“我……我叫楊文娟,是姐姐的妹妹。”
    她們竟是一對姐妹!
    張牧羊微微挑眉。
    楊文秀環顧四周,目光落在牆角半捆幹柴和一個豁口陶罐上,輕聲道:“夫君,我們先收拾一下屋子吧?”
    蘇櫻冷聲道:“收拾什麽?這破屋子一陣風就能吹塌,不如直接搭個窩棚。”
    楊文秀臉頰微紅:“蘇姑娘,總得有個遮風的地方。”
    “這怎麽遮風?”
    “行了!”
    張牧羊咳咳道:“文秀去煮粥,蘇櫻修屋頂……再吵,今晚都沒飯吃!”
    楊文娟嚇得連忙去燒火。
    蘇櫻手腳利落,三兩下就爬到了屋頂,可是茅草早就爛成了泥,剛踩上去就嘩啦一聲塌了個窟窿。幸好她反應快,一把抓住橫梁,懸在半空晃了晃,才算沒摔下來,那臉上也濺了不少泥灰。
    張牧羊見楊文秀小心翼翼地往陶罐中倒米,頓時就急了:“那三袋糙米,煮一袋!”
    “啊?一袋都煮了?”楊文秀失聲驚呼,在這年景,糙米比命還金貴。
    “都煮了。”
    張牧羊的語氣不容置疑:“吃飽了才有力氣活命。”
    這樣忙活了一陣,蘇櫻用幹草堵住了屋頂的窟窿。楊文秀也用那豁口陶罐煮好了粥,黏糊糊的米湯冒著熱氣,混著糙米的香味在屋裏彌漫開來。
    “咕嚕……”
    三女的肚子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陶罐,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
    楊文秀盛了一碗,雙手捧著遞到張牧羊麵前,臉頰微紅:“夫君,您先吃。”
    “好。”張牧羊接過碗卻沒動,笑道:“你們不餓?都過來一起吃。”
    “啊?夫君先吃……”
    “咱們家沒那麽多規矩。”張牧羊把碗往桌上一放,故意板起臉:“誰不吃,我現在就休了她。”
    “我們吃!”
    三女忙不迭地應著,可是粥太燙,連個像樣的勺子都沒有。
    蘇櫻抓起牆角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三下五除二削了幾個木勺,連木刺都削得幹幹淨淨。
    張牧羊早就餓完了,呼嚕呼嚕一碗下肚,高聲道:“再來一碗!”
    連灌三碗熱粥,他才覺得凍僵的骨頭縫裏滲進了點暖意,腦子也清醒了些,屋子好像都沒那麽冷了。
    這下難題來了,屋裏就一張破木板床,連條像樣的被子都沒有。
    幾人隻好抱來幹草,鋪在了地上。
    等忙完這一切,窗外的天色已經黑透了。
    楊文秀又煮了些粥,還燒了盆熱水,嫋嫋的熱氣讓這破屋總算有了點兒人氣。她端著水盆過來,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聲音細若蚊蚋:“夫君,熱水……您先洗漱吧。”
    張牧羊凍得發僵的身子泡在熱水裏,舒服極了。
    等他擦完身子回屋,卻見蘇櫻和楊文娟已經擠在草堆上睡著了。
    楊文秀攥著被角的手微微發抖,她曾是幽州楊氏的嫡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今卻要在這漏風的破屋裏,委身於一個素未謀麵的垂死之人。
    但是……
    他,至少讓自己和妹妹活下來了!
    楊文秀蜷縮在被窩中,羞窘道:“夫君,咱們……早些歇息吧?”
    “好。”
    張牧羊迫不及待地鑽進被窩。
    (三秒後)
    【叮!檢測到宿主完成首次洞房儀式,《娶妻就變強係統》正式激活!】
    【獎勵發放:精銳士卒體魄【表情】1】
    【當前妻子數量:1(姓名:楊文秀)】
    【當前狀態:體力 0.01【表情】1.0(恢複正常)】
    【謀略+1(來自楊文秀):政務處理效率提升10%】
    張牧羊捂臉:“這就完了?!”
    楊文秀蜷縮在一旁,耳尖通紅:“沒……沒關係,夫君身子弱……”
    這係統是土匪嗎?
    拜堂都不算,非得洞房?!
    不過……
    下一秒,一股滾燙的熱流自丹田炸開,如烈酒灌喉,瞬間燒遍全身!
    他原本枯瘦如柴的手臂,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肌肉,青筋如虯龍盤繞,指節哢哢作響,仿佛每一寸皮肉都在重生。
    呼吸——
    原本急促微弱的氣息,突然變得綿長有力,一呼一吸間,胸膛如風箱般起伏,連屋內冰冷的空氣吸入肺中都帶著灼熱感。
    他下意識攥緊拳頭,指節爆出脆響,原本連木勺都拿不穩的手,此刻竟覺得自己能捏碎石頭!
    這……就是精銳士卒的體魄?
    張牧羊摟緊了楊文秀,手臂竟如鐵箍般有力,掌心溫度燙得她心尖一顫。
    “夫、夫君?”
    她的臉蛋兒滾燙地發燒,又羞又窘。
    蘇櫻側臥在幹草堆裏,背對著床榻的方向,嘴角微微撇了撇,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可隨即,她又緊咬嘴唇,指節無意識地攥緊了一撮幹草——她本該一刀割斷這病秧子的喉嚨,趁夜遠遁,可偏偏無處可去。
    北燕回不得,大梁容不下。
    她隻能蜷縮在這漏風的破屋裏,聽著身後那對男女的動靜,簡直荒唐至極。
    突然,楊文娟渾身一顫,小手死死攥住蘇櫻的衣袖,驚惶道:“蘇姐姐……有人來了!”
    蘇櫻翻身而起,指尖捏住半截箭鏃,目光死死盯著門縫。
    雪地上。
    張黑子魁梧的身影踏著積雪逼近,柴刀映著慘白的月光,暴喝道:“糙米和女人,老子今晚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