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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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難他們是沒見過。
但小姑子還在池家坳時,他們幾家人的運氣,是真的好。
家裏也因此,越來越殷實。
自打小姑出嫁後,運氣雖說差了點,但也比坳裏的其他人家好。
不管怎麽說,反正小姑是他們三家當女兒疼著養大的。
眼下做“爹娘”和“兄長”的人,又怎能眼睜睜看著,她受欺負?
*
池巧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池魚在喝雞湯。
見到人醒來,她大大鬆口氣後,忙走上前,接過陳小麥手中的碗,對她道:
“三弟妹,你去休息吧,晚上我來陪小魚。”
陳小麥起身點頭,問:“大嫂,齊家那邊還沒鬆口?”
池巧喂湯的動作一頓,隨即皺眉說:
“嗯!齊明宇寧願賠小魚的嫁妝,也不願孩子被我們帶走。”
光是這麽一句簡單的話,池魚就知道是什麽意思。
她伸手接過碗,將雞湯一口飲盡後,才道:“賠錢?他家現在什麽都沒了,拿什麽賠?
別跟我說,是打欠條!”
池巧聽到這話,下意識摸摸她的頭,說:“三弟妹,小魚醒來了就好。
咱家也沒那麽多閑暇功夫在這耽擱。
這事無論如何,明天都得解決。
另外,飯菜阿登媳婦做好了,你先去吃點,晚上好好休息,明日除了小魚,我們全都過去。”
看大嫂拿定主意,向來以她馬首是瞻的陳小麥,連忙點頭。
“好!”
等到她拿著碗走後,池巧便起身將門栓扣上。
待再坐回床邊時,就見池魚伸手將她的腰緊緊摟住。
“姐,我好想你!”
聽到這一聲姐,池巧淚奔。
她邊流淚,邊沒好氣地戳了戳池魚的腦袋。
“你這丫頭,都快嚇死姐了。”
池魚卻笑著任由她發泄內心的不安,之後直接帶著人進了空間。
池巧雖然早已猜到,這丫頭有空間,但沒想到,這空間是她們自己的房子。
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她忍不住眼眶發紅。
“不過是咱們姐妹倆喝點小酒,慶祝下終於還清醫債,怎麽就穿越了?
小魚,你打一下姐,看看咱們是不是在做夢?”
因為回到熟悉的地方,就給池巧一種,穿越其實是假的,是在做夢的錯覺。
池魚怎麽可能去打她?直接將屋子的大門推開,讓她看看外麵的荒地,比什麽都現實。
果不其然,在看到屋子推開就是荒地後,池巧坐在沙發上,怔怔出神。
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回過神後,伸手緊緊抱著池魚,自我安慰道:
“其實這樣也好,至少我們姐妹倆還在一起!”
說著,她努力打起精神,指著荒地上的那堆東西說:“這些都是齊家的東西?”
池魚點頭:“嗯!姐,咱們是穿書了。
穿進了一本叫《天災後,我娶長嫂為妻》的書裏。
書中的男女主,就是齊明宇和莊子蘭。
而我池魚,就是那個炮灰原配,因為生了死胎,鬱鬱寡歡死的!”
聽到天災二字,池巧麵色一沉,忙問:“天災?都有什麽災害,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範圍涉及多廣?”
他們池家坳的人,都是深山獵戶,並不以耕地為生。
不過就算如此,家家戶戶也會開兩三塊地種菜。
並不是他們不願開地種糧食,而是地太貧瘠,產量極低。
精心伺候的結果,就是連溫飽都解決不了。
所以,大夥兒平日裏吃的米麵,主要都是靠打獵所得的銀子買。
若是有天災,那他們得多囤些才行。
不然到時候怕是有錢都買不著!
池魚仔細想了一下,書中的內容。
由於書她看得太早了,很多都是看了個大概,又哪裏記得那麽詳細。
當即說:“我記得,好像是今年冬天?
一開始狂下雨,之後慢慢變成凍雨。
範圍好像挺廣的,涉及到兩三個省吧?
還有,持續的時間挺長的,可能有個把月,還凍死了很多人。
哦對了,說是縣太爺挺好的,也是在那次災害中,出岔子死了。
由於通信慢,朝廷也沒能及時往下派縣令,導致這事處理不及時。
後來這些屍體,又被後麵下得大雪覆蓋。
等到天氣轉暖,朝廷下派了新縣令後,屍體已腐爛。
偏偏這時候,又遇上了大地震。
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瘟疫橫生,很多人拚了命往外逃。”
池魚真的記不太清楚了,她看過的小說,就算沒有上千本,也有好幾百本。
之所以記得這本,是因為它和別的書不同。
別的這種種田文,都是以逃荒的不易,和後麵的發家致富為主。
而這本,卻以男女的感情線為主。
當初看書的時候,大夥兒也隻看到女主在這種情況下,是怎麽護住自己跟家裏人的。
她的日子過得,有多不容易。
然後就是她跟男主的互動,以及那種相愛卻要顧及世俗禮教,而不能在一起的糾結。
當然,那些占了全文半本書。
剩下的一半,則是寫有情人終成眷屬後的甜蜜。
現在看來,都是狗屁玩意兒。
這兩人和書中寫的完全不同,那些所謂的愛而不能在一起,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算了,等遠離這對狗男女後,他們要如何,跟她有屁關係?
沒直接弄死弄殘他們,也是因家裏無權無勢,不得已為之。
否則試試看,他們還能不能在那膈應人?
這麽想著,池魚就說:“姐,我要和離,然後孩子必須的跟我。
這孩子若是不跟我,最後也是死路一條,還要給那對狗男女的愛情路添磚加瓦。
等和離後,咱們就多買些糧食之類的,還有禦寒衣物得準備起來。
對了,這空間外頭的荒地,你看看能不能利用起來。
別的咱們管不了,但管好咱們池家坳還是可以的。”
說到這,她特意停頓了下,才繼續說:
“根據原主的記憶,池氏一族的人都很好。
我們要是現在就先逃荒,根本不現實。
出門要路引,比六七十年代的介紹信還麻煩。
男的女的,幾歲,高矮胖瘦,什麽臉型,可有痣,隨行的都有誰。
最最重要的是,去哪裏,出行可有牛馬,是公是母,什麽毛色,去幾天回來。
而這路引,要先村裏開,然後拿到衙門去蓋章。
逃,根本就不現實。
沒路引就要被當做流民或細作,或被杖打或被就地處置。”
說到這,池魚忍不住哆嗦了下。
先逃荒,根本就不可能。更別說,她要坐月子,還要帶那麽多人。
哪怕不說族人,那幾個哥哥跟侄兒們呢?
池巧顯然也是知道這個,聞言回道:“嗯,容我先琢磨琢磨!”
她說完這話,再次坐在那,看著荒地,久久回不了神。
等回神,就見她往後一倒,躺在沙發上,手臂橫在眼睛上,悶悶不樂道:
“我怎麽就這麽命苦?
別人穿過來,不是年輕漂亮就是有錢。
而我,是個子孫滿堂的老婦。
村裏人不是叫我周氏就是阿野娘,連個自己的名字都沒有。
剛穿來,怕小姑子是你,就慌裏慌張地帶著人下山。
眼下你的問題還沒解決好,又得麵對接下來的天災。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老天要這樣對我?
原本咱們姐妹相差七歲,現在卻差了整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