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好似在為天災戰亂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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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魚聽到秦牧這個名字,一下子愣住。
    她記憶中,秦牧是個“熊腰虎背”,一臉絡腮胡,看起來極為凶惡,但又給人很有安全感的漢子。
    可眼前這人,身子板看起來有些單薄,且長得白淨秀氣。
    站在那,好似來一陣大風,就能將他刮跑。
    這兩人,真的是同一個?
    可能是池魚的目光,太過直接,就見秦牧眼含笑意,輕聲說:
    “池魚姑娘,在下比令侄虛長兩歲,今年二十有三。
    今日受令侄所邀,前來參加令郎的‘滿月宴’。
    怕嚇著他,特將連鬢胡刮去。
    讓姑娘有所疑,是在下的不是!”
    話落,他遞上一個小錦盒。
    池魚聽到這文縐縐的話,就明白大侄兒這一臉牙疼的表情,從何而來。
    或許是秦牧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所以池魚接過錦盒後,就很自然說道:
    “秦公子,我雖然是阿野的小姑,但實際比他還小三歲。
    咱們眼下不論輩分,隻論年齡。
    如此,你比我年長五歲,我喊你一聲秦大哥也是應該。
    說來那天,還沒來得及謝謝你。
    要不是你及時出現在齊家,我還不定要受多少委屈。
    今日你能過來,我很高興,也很榮幸。
    稍後我親自下廚置辦兩桌席麵,讓我幾個哥哥和阿野阿登他們,陪你吃好喝好!”
    “那我卻之不恭!”
    秦牧話落,再次朝她拱了拱手,這才跟池野離開。
    其實他並不是好酒之人,與池魚縱然算是鄰居,卻也不怎麽熟悉。
    今日會同意池野的邀請過來,也是別有目的。
    他發現,池家大肆購買東西,和這個坐月子的小姑子有關係。
    具體是咋回事,他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隻是潛意識覺得,背後的原因很重要。
    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不動聲色地觀察,池家人有哪些動作。
    截至目前為止,池家買了不少糧食,藥材,禦寒物以及鐵製家什。
    或許是怕引人注目,他們幾房人,還分散開了買。
    最後因為需要的東西,不是量大,就是不好弄,所以,有一部分是經由他的手。
    比如,鹽,又比如那些鐵質的家什。
    眼下他的糧食沒回來,但之前承諾過,要留多少給池家人。
    他根據這些,以及往年池家人在大雪封山之前的采買準備,發現量比以前大很多。
    不僅如此,前段時間,他用幫忙運送鐵製家什的名義,去了一趟池家坳。
    發現那裏很多人家,陸續盤上了火炕。
    火炕這東西,他隻在北邊非常寒冷的地方見過。
    他們建州府,還不曾有,更別說是這安平縣了。
    據他所了解,池家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安平縣人。
    那他們又是從何得知火炕的?
    又為何這麽反常的,讓家家戶戶都盤上?
    且還不說,這段時間,他們購買的東西,量也大的出奇。
    糧食和禦寒東西,他理解。
    怕天冷,怕大雪封山,想趁手頭方便,多買些。
    但那鐵製家什,鹽還有那麽多藥材,又怎麽解釋?
    這給他的感覺很不妙,似乎他們是在為什麽天災,戰亂之類的做準備一樣。
    池家是山民,是深山獵戶,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準備這些東西吧?
    光是目前花出去的銀子,就有好幾百兩了。
    秦牧的心思很細膩,人也敏銳。
    因為想不通,也多番從池野嘴裏打聽不到什麽消息,所以就將目光,放在了池魚身上。
    他潛意識裏覺得,這應該是她的提議!
    想到自己身上的離譜惡運,他覺得這世上很多東西,是沒辦法解釋的。
    就好比,他真的是惡名遠揚。
    克不克親先不說,就單說與他有所接觸的人。
    除了那些本身八字重的人外,普通人多多少少,都得受些傷。
    比如,他去攤位吃飯,那個攤位必定出事。
    輕則損壞桌椅碗盤,重則攤主險些將命搭進去。
    總之,克得都是別人,自己丁點事都沒有。
    想要人家不出事,要麽他花錢買下碗盤,桌椅,要麽遠離那些酒樓攤位。
    而與他往來的人,一點都不受影響的,也少。
    目前整個安平縣,隻有幾個人。
    一個是池野,一個是王縣尉,一個是鹽幫的郭富,還有一個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沈鎧。
    他想,這三人不受影響,大概是池野是獵戶出身,家裏常年殺生,煞氣重。
    至於王縣尉,他曾是戰場上廝殺退下來的,同樣煞氣重。
    而沈鎧,大抵上他本身就是孤兒,命硬之人。
    郭富,嗯,鹽幫的老大,身上的煞氣不比王縣尉低。
    話題扯遠,此時的秦牧覺得,或許池魚這位池家姑奶奶,有什麽特殊機遇。
    而他,眼下想知道咋回事,隻能從池魚這邊入手。
    不管是池魚池巧姐妹倆,還是池大虎這個池家的一家之主。
    誰都沒想到,自家這段時間的一舉一動,就被秦牧這個有心人看在眼裏。
    心裏甚至已經在猜測,他們這麽做的原由是什麽。
    彼時兒子有人幫忙帶的池魚,有些無所事事,便進了廚房。
    剛一進去,就見她姐用笊籬撈起油鍋裏的酥肉。
    見狀,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想上前,又聯想到自己還在喂奶,便又將那股饞意壓下。
    不行,為了壯壯好,她不能吃上火的東西,也不能吃辛辣的。
    娃兒早產,目前還小,等長大了,她想吃什麽不行?
    這般安慰自己一番後,池魚艱難地將目光移開。
    池巧眼角餘光早已發現她,自然也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
    見狀,她說:“小魚,今天不是正經的滿月宴,也不是百日宴。
    都是自家人,咱也不大辦,就兩桌。
    這菜,我打算做一道麻辣野兔,炸酥肉,鯽魚豆腐湯,還有一道蘿卜燒排骨。
    至於你吃的,除了鯽魚豆腐湯外,再給你來一個白菜炒肉,如何?”
    這幾道都算是實打實的硬菜,池魚自然沒意見。
    想到空間裏,已經可以收割的韭菜和藤藤菜,她有些遺憾。
    今天來得人太多了,這兩個都不是應季的菜,她沒辦法拿出來。
    不然還能做個韭菜盒子,或者韭菜炒雞蛋。
    至於藤藤菜,頭茬的,不管是熗炒,還是涼拌,又或者是蒜蓉,味道和口感都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