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滾開,少用這套來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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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人,他下意識喊了一聲,之後便轉頭朝四周看去。
等看了一圈,沒看見池魚的身影,他莫名覺得心裏落空空的。
“大嫂,池氏呢,她……”
本來看見他就覺得晦氣的池巧,見他身上穿的,腳下踩的,都是出自小姑子的手。
甚至連手中撐著的油紙傘,都是小姑子當初給買的。
此刻又聽他還打聽小魚,且一開口就說什麽池氏,頓時怒從中來。
“池氏,池你娘的氏。聽你說話,老娘都覺得晦氣。
我家小魚跟你和離了,沒丁點關係。
便是連孩子,之前在文書上,也寫得清清楚楚。
從此往後,跟你們齊家沒任何關係。
所以,勞煩你別在大街上亂認親戚。
也有自知之明一點,看見我們的時候,請遠遠繞開,彼此就當陌生人。”
說完這話,池巧都不想聽見他的聲音,便匆匆走了。
隻是日子不好過,又格外懷念有池魚在的齊明宇,又豈會願意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當即就見他匆匆上前,張手攔住池巧。
“大嫂,你先別走,我還有話想說!”
池巧皺眉看著他,語氣甚是不耐:“我跟你不熟,更與你沒話說。
不用你開口,我都知道你想說些什麽。
無非是日子不好過了,想有小魚當冤大頭的日子。
軟飯硬吃到這種地步,咱整個安平縣,你是頭一個!”
話落,池巧再次繞過他,繼續朝前疾走。
而對齊明宇來說,眼下池家人對他的侮辱不算什麽。
隻要能讓自己日子好過起來,周三丫這輕飄飄的幾句難聽話,他可以當做沒聽見。
因此,他又一次攔住了池巧的去路。
“大嫂,你聽我說。
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聽爹娘的話,有兼祧的想法的。
還有,他們做的那些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一直都在書院裏,又怎麽會知道這些?
池氏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我是萬萬不會加害於她。
自從池氏走後,我跟嫂子,再也沒有過……”
忍無可忍的池巧,聽到他還在扯這些,氣得顧不上對方是秀才的身份,快狠準地給了他一巴掌。
“閉嘴吧你!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晦氣嗎?
識相的,就給我滾開。
要是再嗶嗶,等來年開春後,我就去你書院,好好找你們山長說道說道。
到時候我也不去書院裏頭,我就在外麵,跟大夥兒好好講講。
你,齊明宇,齊秀才,明麵上說什麽兼祧兩房,卻不告知原配,也不擺酒席。
打著不忍傷害原配的名義,暗地裏與嫂子勾搭成奸,加害原配。
我就不信,如此品行敗壞之人,衙門不會將你的功名取消,讓你這輩子都進不了考場。”
齊明宇捂著被打的臉,聽到這話,忍不住往後倒退兩步,同時低垂的眼底,也閃過陰鷙。
不過為了有好日子過,他還是不想就此放棄。
“大嫂可知,我是有功名的人。
你一介平民百姓打我,按照我大褚國的律例,得杖打二十棍?
再有便是,我若是品行有壞,還被取消功名。
那小石頭從今往後,也得跟著受此汙點。
日後小石頭若是有讀書的天分,即便考上進士,也做不了什麽大官。
一輩子,或許隻能在苦寒之地熬著,出不了頭。
畢竟,我是他的父親。
即便你說斷親,且有文書,也更改不了這個事實!
再則便是,日後他的政敵,會用我的過往,在朝堂上攻訐他……”
聽他這般囂張的話,並不了解大褚國律例的池巧,氣得太陽穴突突疼。
她決定了,等回池家坳之前,她一定要弄一本大褚國律法來研究研究。
他娘的,不了解律例,簡直太吃虧了。
就好比現在,她因為無知,被渣男如此威脅,也不知道該怎麽辯解。
萬一這見鬼的大褚國律法,就是這麽寫的呢?
不過要真如此,那讓壯壯跟他們斷親,又有何意義?
不成,她得找機會問問秦牧,不然今夜,她指定要睡不著!
腦海快速這麽想著,池巧依舊沒好臉色。
就見她上前兩步,伸手將齊明宇推開。
“滾開,少用這套來威脅我!
我們池家的孩子,用不著你一個外人操心。
誰說,就一定得考功名的?他也可以留在池家坳當獵戶。
我們不靠女人吃軟飯,憑借得是自己的本事,不丟人!”
齊明宇聞言,臉色更難看了。
看著走遠的池巧,他清楚剛才她那話中的意思。
無非說他骨頭軟,靠女人吃飯,丟人。
如果不是想著找機會去池家坳,他還想靠池魚解決眼前的困境。
那現在的他,一定一定,要給這個老女人好看!
這天晚上,累了一天的池巧,並未早睡。
她不知道秦牧回不回來,又是什麽時候回來,便撐著等人歸來。
奈何這一晚秦牧依舊沒回來,而她心裏記掛著壯壯的事,硬生生熬了一宿。
等到程掌櫃介紹的人過來,她才洗了把臉,頂著一臉倦容,跟人出門。
這麽冷的天,老百姓甚少出門,故而縣城街上的鋪子,開門得很少。
就算有開,也隻是雜貨鋪,以及酒樓,酒肆。
池巧跟人左拐右拐,來到一個類似現代專門做倉庫的地方,方才停下。
她不是很清楚,秦牧之前幫池魚進貨價是多少,但她清楚同福酒樓的東家,不會坑她。
故而在這,她將昨兒新到手,能動用的一百兩,全都花了。
最後,回去時,身上隻餘出門時,池魚給的二十兩。
遠在池家坳的池魚,還不知道,姐姐在縣城碰到齊明宇的事。
由於鋪子還沒蓋好,這兩天,她便將堂屋收拾出來,當鋪子。
而大夥兒吃飯的地方,改成了廚房。
這會兒她一邊看鋪子,一邊忙著給壯壯做包被。
一旁沉著一張臉的黃大妮,剛從正屋過來。
見她凍得直哆嗦,又氣又心疼,沉聲道:
“小魚,這堂屋沒火炕,門又是敞開的,連個草簾子都沒有。
西北風時不時吹進來,炭盆就算點兩盆,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你瞧你,手都凍紅了。
怎麽著,讓你放著我來做,你又不願意。
回頭手凍得長凍瘡,才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