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踩著池魚,去獲取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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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玉鳳下意識覺得不可能。
    哪個婦人早產之後,還有精力鬧這些幺蛾子?
    要真沒這樣的事,她一個好好的秀才娘子,哪裏至於鬧到和離的地步?
    要知道齊明宇不僅僅是秀才,等個一年半載,還極有可能是舉人。
    她放著快到手的舉人娘子不當,鬧什麽?
    心裏如此想的鍾玉鳳,到底年齡太小。
    加上她爹沒妾室,二房的人際也簡單,所以臉上功夫沒修煉到家,多少帶了些出來。
    齊明宇這段時間在鍾家客院,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每天隻要看書,萬事都無須他操心。
    這日子於他來說,簡直比娶池魚當媳婦的時候,還要來得舒心。
    除了,鍾家不會給他銀子外!
    許是在鍾家的日子太過舒服,加上鍾玉鳳對他有好感,也叫他起了心思。
    他還年輕,又有大好前程,在家裏幫不上他的情況下,還是要再娶的。
    池魚是旺家也旺他沒錯,但目前的態度看來,他想再續前緣,有些艱難。
    與其為了銀錢發愁,還不如娶了鍾家女。
    池魚能給他的,鍾家也能行。
    更甚者,鍾家更為有錢,能給他提供的人脈更廣。
    大不了等娶妻中舉後,過個一年半載,回頭鍾家女生下子嗣,他再想辦法,將池氏納進門就是。
    如此一來,鍾家女給他提供錢財與人脈,而池氏用來旺他前程。
    想來到時候他都是舉人或進士了,池氏為了孩子,會同意的吧?
    就是二十必須得再嫁這事,他得好好想想,該怎麽辦。
    否則,回頭池氏去旺別人,而他的孩子,喊別人為爹。
    這可不是他願見到的!
    心裏打著如此算盤的齊明宇,這會兒察覺出鍾玉鳳心生疑惑,就繼續苦笑,不留餘地抹黑池魚。
    “池氏自打嫁到我齊家,不知何故,萬般看我嫂子不順眼。
    我與她說過,嫂子是我母親的娘家侄女,加上大哥從小沒少為我付出。
    就算嫂子有什麽問題,請她看在大哥和母親的麵上,少針對嫂子。
    然而她當著我的麵,做的好好的,轉頭我一不在家,就開始針對人。
    她說我與嫂子如何,我也不知道她是打算置我於何地。
    我能讀書,能考上功名,都是仰賴了大哥。
    我要真的與嫂子如何,那不就成不知好歹,恩將仇報的畜生了嗎?
    可惜我怎麽與她解釋,都無濟於事。
    和離前幾天,她早產又縫家中被竊。
    除了我在縣學中的東西外,家中屋頂便是連片瓦都沒給留。”
    鍾玉鳳聽到這,覺得哪裏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不過總結出池魚和離的原因,是懷疑齊明宇跟他嫂子有染,加上家裏被偷個一幹二淨。
    這讓她有些不解。
    在她看來,齊明宇不傻,怎麽可能好端端的與嫂子有那什麽。
    誠如他自己說的,真要那樣,不就成罔顧人倫的畜生了嗎?
    這麽算來,池氏要和離,是因為齊家一無所有,她吃不了苦所致?
    就在鍾玉鳳腦海快速梳理這些關係時,齊明宇深深歎息一聲,之後一臉欲言又止,似乎有難言之隱一般。
    鍾玉鳳本就對他有好感,見他這樣,頓時心生不忍。
    甚至覺得自己懷疑他,是一種不信任。
    這使得她的心,開始有所偏移。
    說來齊明宇之所以敢這麽說,是因為篤定這事除了齊家村人跟池家坳人外,沒人知道具體是怎麽回事。
    池家坳人遠在深山,現在通行不便,是不會出來反駁的。
    而齊家村人,早就被老族長叮囑過,也不會多言。
    加上他來投奔鍾家之前,跟老族長就日後名聲這塊,有過仔細討論。
    老族長為了他的前程,給予過保證。
    故而,他也不怕鍾家人去查。
    他深知,半真半假的話,比滿嘴謊言,更能獲人信任。
    所以才敢踩著池魚,去獲取鍾玉鳳的同情與好感。
    一旁沒說話的鍾文明,了解齊明宇,知道他說的話,可能有摻假。
    但為了能讓兩家順利聯姻,就故意順著問:“那你和離,是池氏所逼?”
    像鍾文明了解齊明宇一樣,齊明宇同樣也了解他。
    見他有意相幫,還特意看了他一眼,之後狀似落寞道:
    “我家中一向不是很寬裕,這點文明兄你是知道的。
    自打此池氏嫁給我後,家裏的一切花銷,都是她在出。
    我心裏愧對於她,隻能努力讀書,爭取在秋闈中,一舉得中,叫她做個人人敬重的舉人娘子。
    然而,家中遭竊後,她興許受不了,便提出要帶兒子離開。
    我心中對她有愧,加上她又才給我生了兒子。
    故而在百般糾結過後,便同意了。
    族裏人都說,她要帶孩子離開,是想日後我有出息了,用孩子從我這獲取好處。
    我本就不同意和離,見她態度堅定,甚至說出,一旦她帶著兒子離開,往後這孩子便與我沒關係的話。
    她不知出於何種心裏,居然同意了。”
    他剛說到這,鍾文明接了一句:“有句話叫親不親,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
    鍾玉鳳一直皺著眉,沒說話。
    而齊明宇眉頭緊皺,眼底似乎有抹不開的憂愁,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落寞。
    “我心裏難受,又覺得她年紀輕輕,獨自養孩子不易,便厚顏與族人借了百兩。
    其中,五十兩用於賠她嫁妝,五十兩用來給她養孩子。”
    說到這,他再次深深歎息一聲,之後在眼底泛著淚光時,便快速抬頭看向天空。
    鍾玉鳳見狀心疼,但腦海還有個疑惑,剛要說話,就聽她堂兄說:
    “我看那池氏,就是看你家裏被偷,吃不得苦,才想著離開。
    之所以要帶孩子走,一是念你重情,有愧於她,才故意提出來的。
    你說孩子跟你沒關係,可是怎麽可能?
    到底是血脈至親,那孩子又是你的兒子。等你中舉後,你還能真不認?
    池氏的盤算打得很好,否則池家人又怎麽可能趕得那麽及時?
    說不定你家裏被竊,也是她算計好的。
    否則在你家大門都沒毀壞的情況下,家裏的東西,是怎麽做到不翼而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