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特意停頓了下，才繼續：
    “我想，你就算摘了，應該也不會再長第二次。
    當然，你若是想試試也行。
    隻不過你得先想好，先摘哪棵樹的果子。”
    池魚想了想，覺得當下的她，還實驗不起。
    畢竟，果樹太少了。
    “那算了，等以後再說。
    阿牧，你先幫我想想，怎麽對外解釋那些果子。
    我覺得，如果橘子什麽都熟了不賣，非得留到秋冬，那也太虧了。
    或許到那時，那些東西更稀罕，但對當下的我來說，不劃算。”
    秦牧頷首：“好，我先琢磨下。等你東西熟了，先拿一小籃給我，我出去一趟。”
    池魚知道，他若是出去是為何，當即爽快點頭：“好！”
    一小籃，以她那楊梅跟枇杷的個頭，隻要各放幾個即可！
    談妥了此事，接下來池魚就沒去操心這些。
    時間在眾人忙碌中，過得飛快。
    轉眼已是四月初六。
    府試初九開考，秦牧的時間不巧，在初九的淩晨進貢院，故而初八晚上就得去排隊。
    池魚本以為，可能在秦牧進貢院之前，會等不到果子成熟。
    誰曾想，在初六這天晚上，眾人剛吃完飯的時候，空間突然傳來振蕩感。
    眾人下意識以為是地震了，哪想得到，地裏那些農作物，在他們的眼皮下，快速生長。
    池魚不知道，農作物的時間具體縮短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有兩個月。
    畢竟她看過，原本隻是撒了發芽的水稻，現在都已經抽穗快要灌漿了。
    更別說那紅薯，藤蔓可以剪了不說，她懷疑，地下的紅薯，興許都可以刨了。
    想到什麽，她快速走到牧場那邊。
    然後就著還沒徹底黑透的天，看到樹上的楊梅，桃子和枇杷都熟了。
    便是連那一大片的葡萄，都趨於成熟。
    秦牧跟在池魚的身邊，再次親眼看著這些變化，心頭依舊很是震撼。
    “阿牧，我想，你明天可以出門一趟了。”
    說著，她踮起腳尖，摘了兩個楊梅，將其中一個，遞給秦牧。
    不知是不是種在空間裏的緣故，她眯著眼睛仔細看，都沒看出當中有蟲子。
    哪怕她並不渴，這會兒看著黑紅色的楊梅，依舊口齒生津。
    她從來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沒有光看不吃的道理。
    這不，在秦牧吃楊梅之際，她自己也咬了一口。
    隨即在心頭感慨，果然是空間出品之物，這楊梅九成甜，一成酸，口感極好。
    等吃完楊梅，她揉了揉胃，又看向不遠處的枇杷。
    想吃，但是胃有點撐。
    “小魚，明天一早，你跟我出去一趟，我們先出城，等到傍晚回來。
    然後我趁著天黑，去一趟蘇大人府邸。
    你放心，我進貢院之前，會將這些給你安排好。
    左右你要換糧食的對象，是那些富商或地主，與科考不相關。
    我科考期間，蘇夫人會將這些安排好。
    屆時，蘇大人會在我們回安平縣之前，將糧食安排出去的。
    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日，宋重錦跟沈昭辰會過來。”
    池魚不解地看著他，問：“阿牧，你這話的意思是？”
    “建州府雖然不靠海，但池河的盡頭是匯入海中。
    明日我們出城一趟，早上就出發，然後坐船外出。
    晚上或者後天午時之前回來，咱們這些，當是海外的舶來品。
    到那時，不管是枇杷也好，楊梅也罷，哪怕是那些山葡萄，都無人在追究是不是應季之物。”
    池魚頷首，又問了一句：“那你說沈夫子跟宋秀才過來，是咋回事？”
    秦牧沒有隱瞞，如實說：
    “是我的意思！
    我前幾天寫信給方大人，讓他安排的。
    方大人在朝中無信任之人可用。
    他想自己培養文臣左右臂膀，那就要造勢。
    我是雖然參與科考，但頂多也就考到院試為主，依舊是武將一個。
    方大人繼位後，文臣武將都需有自己的心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池魚點頭：“嗯！”
    秦牧繼續說：“你果子換來的糧食，到時讓他們倆運送到武寧府。
    一來，增加他們的民間聲望，二來，見識下外頭百姓不易。
    再有就是，這一來一回，所需的時間不少，也能讓他們有更深的感觸。
    我跟大人都覺得，今年的秋闈，策論會是災後民生。
    有了感觸的他們，就會思考解決對策。
    到時留宋重錦在武寧府參加秋闈，而沈昭辰回來這邊參與。
    再有就是，不出意外，明年年末，方大人就會回京。
    而年初，沈昭辰跟宋重錦剛好參加春闈。
    隻要他們榜上有名，一個會去翰林院，另一個則是去戶部。
    當然，我說的是原本的計劃。
    不過計劃或許也會有變，所以小魚，咱們也得做好隨時進京的準備。”
    池魚沉默了下，問：“方大人若是離開，那安平縣這邊，誰接手？”
    “安平縣現在算是大人的地盤，自然會派可信之人，這個你無需擔心。”
    “好吧，我去喊大嫂他們過來摘東西。
    左右樹不多，晚點摘好了，放仙居那保鮮。”
    秦牧搖頭：“現在時間晚了，明天再說。
    我們出去的時候，直接雇車走就行。
    白天二哥三哥他們，幫忙摘下來放仙居去。
    等到我們再歸來時，放出來，隻要讓人看見即可。
    等去蘇大人府上走一趟，順便跟他說說提議。
    到時押送糧食去武寧府，光是沈昭辰跟宋重錦還不行。
    需得蘇大人這邊派人護送！”
    秦牧知道，安平縣的衙差都很忙，而守城那些士兵，無召不得離開。
    所以最終過來的人，應該就宋重錦跟沈昭辰。
    既然如此，那勢必會讓蘇大人派人護送的。
    明天他過去，先提議一下，也好讓蘇大人早有準備！
    池魚跟宋重錦還有沈昭辰並不是很熟，聽到秦牧已經安排好，幹脆就不去想。
    她隻想，等明天出去一趟，再回來時，把溪螺啥的都拿出來。
    這幾天，她跟姐姐撿了不少，還在琢磨，要怎麽拿出去賣。
    自己吃，那麽多，根本就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