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侯爺可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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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聽到這話,他翻身下馬,恭恭敬敬朝池魚鞠了個躬。
    “不管糧食如何,隻要能裹腹,我們方家軍都要。
    本將代表北疆這邊的所有將士以及祁連城的百姓,多謝樂安郡主!”
    言罷,他沒等池魚回答,朝後麵跑過來的士兵一揮手。
    很快就見他們很是默契的按照順序,三五個人,推一輛板車。
    餘下的人,則扛起地上的袋子就走。
    池魚看他們先行,而方安國也已翻身上馬,想了想,就將人喊住。
    “侯爺請留步!”
    方安國有些莫名,但還是回頭朝池魚看去。
    就見她手中不知何時,拎著一個籃子。
    “侯爺,這裏頭是一些果子,是我送給侯夫人的。
    另外就是,我能問一下,我家秦牧他為何沒來不?”
    將士上戰場受傷是在所難免的事,方安國覺得沒什麽不能說。
    聞言驅馬過來,伸手接過籃子的同時,也回道:
    “前幾天那場戰役,秦牧受了些傷,如今在營中臥床休養。”
    池魚一聽,麵色一白,“臥床休養?他可還好?”
    “暫時沒性命之憂,隻是天太熱,營中的藥材也越來越少……”
    剩下的話,方士忠沒說,池魚卻能猜到。
    她努力穩下心神,對方士忠說:
    “不知我可是能進營地?若是可以,煩請侯爺令人帶我走一趟!”
    北疆這邊的軍營,女子是不能進的。
    哪怕是軍醫,也隻要男的。
    按理來說,池魚自然也不能進。
    但是,她身份特殊,給北疆這邊捐了一次又一次的東西。
    有銀子,有糧食。
    這是整個軍營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事。
    所以,別人不可以,但是她池魚能!
    “這裏離內城近,本將還想讓你住到侯府,明日給你接風洗塵。
    既然樂安你要去看秦牧,那本將親自領你去。”
    池魚本想說不用,但是一想,還有話要跟他說,就頷首應了一聲好。
    方安國的身邊,也是有貼身護衛的。
    他沒擺架子,直接將韁繩跟果籃扔給護衛,自己上了池魚的馬車。
    他就坐在車轅上,準備給他們指路。
    一路上池魚都沒說話,等她看到推著糧草的將士,跟他們慢慢分開後,才問道:
    “那些糧草,不放在營地裏?”
    “是要放在營地,整個北疆就一個祁連城。
    祁連城地廣人稀,又分內外城。
    內城位於祁連城南邊,外城在東西北邊,零散分布著一些村落。
    除此之外,由於地域問題,整個外城,占據了祁連城八成麵積。
    而這八成麵積裏,分布著八個營地。
    撇除秦牧所在的營地,另外還有七個。
    現在樂安你贈送的這些,是要運到其他營地去。”
    池魚聽到這,眼看他們進城,之後又出城,且一路上的人越來越少後,就說:
    “不知道侯爺對我的事,有多少了解?”
    方安國沒想到池魚會這麽問,聽到這話,透過掀開的車簾,看向馬車裏頭。
    之後沉默了一下後回道:“該知道的,全都知道。”
    池魚早就料到,方士忠對於跟她保證不透露她身份的話不可信,所以也沒驚訝。
    “既然如此,那侯爺可信我接下來說的每句話?”
    “自是信的!”
    這位可是仙人,還是心善的仙人,他怎能不信?
    “既然侯爺信我,那我就直說了。
    接下來大褚的氣候會逐漸好轉,之後會風調雨順。
    如今已快十月,侯爺可以讓太子著手準備回京之事。”
    方安國聞言,心頭一喜。
    隨即想到外甥說,這位仙人為了百姓犧牲仙力,最終變成凡人的事。
    他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池魚,好一會兒才說:
    “好,晚點我就給他傳信。”
    他沒問,這邊跟北狄的戰爭何時能結束。
    但他覺得,仙人自己都過來了,應該要不了多久。
    池巧他們是跟著池魚一起進軍營的。
    由於地方實在遠,等他們到時,天已黑。
    看著如此熱的天氣下,這麽大晚上,還有燃著火把在操練的士兵,心頭不無感慨。
    秦牧六月那場戰役後,就升官了,如今是四品的振威將軍。
    他在所在的先鋒營地裏,品階算高,因此有獨屬於自己的帳篷。
    池魚一行人到軍中後,姐姐抱著壯壯,跟三哥三嫂被人帶去安置。
    而她,由方安國親自帶到秦牧的帳篷前。
    眼看守在門外的人要通報,她比了個手勢,朝那人搖搖頭。
    方安國則是趁機介紹:“這位是樂安郡主!”
    關於池魚被封為樂安郡主的事,整個大褚或許有很多人不知道,但不包括鎮守在北疆的這些人。
    方安國一知道後,就通知所有的營區。
    讓大家都知道,他們的恩人是誰。
    故而,守在門口的士兵,聽到這話,直接朝池魚彎腰鞠躬。
    “多謝郡主的大義,我們大家才能吃得上飯。
    郡主,我們有好些軍戶,家裏種了你給的紅薯跟土豆。
    得上蒼保佑,時不時下一場雨,才沒被曬死。
    前些天,家裏給我傳信說,地裏那些,頂多再過個把月,就能收了。
    今年種子少,不能供給軍營。但來年若是年景好,定然能夠大力種植。
    過個三五年,朝中要是撥不下來糧草,我們也能自給自足。”
    池魚心急秦牧,聽到那人眼帶感激,快速說完這些,她隻能笑著回了一句:
    “能幫到你們,那就好。若是沒什麽事,那我先進去了!”
    她剛說完這話,透過掀開的簾子朝裏頭看去。
    見秦牧不知何時已經醒來,這會兒身上披著一件單衣,目光癡癡地朝這邊看來。
    池魚眼尖,看見單衣下滲透的血跡,瞬間呼吸一窒,心猶如被人狠狠抓了一下。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對秦牧有好感。
    兩人分開那麽久,她也就偶爾想起對方。
    她覺得自己對他感情不深,哪怕有一天分開,也沒什麽。
    但是真的看見人,尤其看到對方受傷,原來她會心疼。
    她進帳篷的時候,順手將簾子放下,還囑咐了下守在門外的人,別讓人打擾他們。
    等走到秦牧的行軍床邊,她也沒廢話,直接將人帶進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