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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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統計,世界上每天約有十六萬人死亡,平均每0.5秒就有人死去,就在眨眼的瞬間。
    自殺、疾病、災難、戰爭、饑餓、老去......
    靈怨的出現使這個數據翻了好幾倍,具體是多少呢?十倍?沒人知道,因為死去的人徹底消失,根本無法統計,他們隻活在生者的記憶中。
    死亡如同潮汐,日夜衝刷著人間的堤岸,帶走一個又一個故事,留下一段又一段的悲慟。
    無論昨夜的絕望如何深重,無論浸染大地的血色多麽刺目......
    至少今天,太陽還會照常升起。
    ......
    江衍市,清晨的街道上。
    已經六點半了,天還是漆黑一片。
    紊亂的晝夜正在重塑這座城市的生活節律。受影響最深的莫過於學生,除了早起謀生的早餐攤主和菜販,這些背著書包的身影才是城市最早的行者。
    起床先習慣性的睜眼看向窗外,嗯,天沒亮再睡會。再次醒來時睜眼一看鬧鍾,臥槽尼瑪!
    其次就是那些熬夜的人,這個夜無比漫長,好像怎麽也熬不完。
    一對膩歪的小情侶手牽手走在街上,他們是昨晚剛在酒吧認識的,因為天色的原因玩過頭,出來才知道竟然已經可以吃早飯了。
    “吃點東西?”男生提議。
    女生點點頭,兩人隨意拐進一家亮著燈的早餐店。
    可前腳剛踏進去,後腳就退了出來。
    男生若無其事地抬頭看了眼招牌,假裝隻是走錯店,拽著女友快步離開。
    因為店裏坐著十幾個人。
    清一色的黑衣,整齊得像是某種製服。他們沉默地吃著早餐,動作機械,沒有交談。
    像是一群來討債的,又像是......剛參加完一場葬禮。
    大早上的真是晦氣,因此店裏除了這些黑衣人以外,就沒有其他客人了。
    老板眼睜睜看著又一對客人被嚇跑,極力挽留卻無濟於事,像極了無能的丈夫,痛心疾首。
    好在這群黑衣人都是飯桶。老板已經精打細算過,按照店裏平時的生意,如果他們能在半小時內吃完離開,自己穩賺不賠。
    不,用飯桶來稱呼自己的客人不太好,那個網絡上流行的詞怎麽說來著......對,是大胃袋。
    “二十六份酒糟肉好了!”
    老板在廚房窗口喊了一嗓子。
    幾乎是聲音落下的瞬間,一個黑衣服的人便起身走了過來。
    他接過托盤,動作利落地將食物分發給同伴,整個過程十分安靜。
    老板覺得有些奇怪,這些人到底是幹嘛的?進店之後除了點菜半句話也沒有說過,好像吃飯對他們來說僅僅隻是維持生理需求的主線任務一般。
    之所以有客人覺得這群人剛參加完葬禮......就是因為店裏實在太過死氣沉沉了。
    楊若用勺子舀起幾勺上麵飄著蔥花跟幹香菇的水蒸蛋,跟米飯拌在一起,然後夾起一片肥瘦相間的酒糟肉蓋在上麵,呼啦呼啦的吃了起來。
    老板挑眉:喲,這姑娘還是個老吃家。
    這十幾個黑衣人正是蘇遠剛成立不久的【夢魘】組織。
    由世界上最絕望的普通人組成,領頭的是最強女高中生楊若和叛警陳爍川。
    組織規模擴散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才僅僅幾天就已經發展到了二十多個人。
    小黑信守承諾,不僅給了【夢魘】正式的編製,還提供訓練場地和教官。
    畢竟這隻是一群普通人,他們的目標是為對抗厲鬼和靈媒時獻出微不足道的一份力,不學點技能的話,哪怕有再強的信念,也隻是一群炮灰罷了。
    夢魘組織的成員通宵達旦訓練,直到早上六點才結束。
    &no的去emo,該回家睡覺的回家睡覺,剩下那些人則是被楊若帶著來吃早餐飯。
    很少有地方的人會在早餐選擇吃飯,據說這是來自一個叫“慶元”的小縣城的特色吃法,也是楊若的最愛。
    “楊隊長......”叫小張的年輕人抹了抹嘴角,忍不住問道:“您說的那一位,我們什麽時候能見到?”
    “不知道,他應該在忙,總會有機會。”楊若喝了口米湯。
    從招募這些人的那一刻起,楊若就定下了鐵律。
    這不是某個官方機構的附屬組織,也不是什麽民間自保團體。
    他們聚集在此,隻效忠一個人——那個在靈怨肆虐的黑暗中,唯一給予他們複仇機會的人。
    官方不需要他們這樣的烏合之眾。
    事實上,以他們的能力,連被稱作"炮灰"都顯得勉強。
    但那個人不同。他擁有超脫凡人的力量,卻給了他們一個位置,一個名號,一個機會。
    "夢魘"的成員們都很清楚,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在這個靈媒與厲鬼橫行的世界裏,普通人連活下去都艱難,更遑論複仇。
    但那個人打破了這種絕望的循環,給了他們一個向靈怨揮刀的機會。
    早餐店裏,十幾個個黑衣人安靜地吃著飯。
    他們中有失去全家的父親,有親眼目睹愛人被靈怨吞噬的年輕人,也有被靈怨逼到絕境的前警察。每個人的故事都浸透了血淚。
    而現在,在楊若的洗腦下,這些絕望都化作了對那個人的忠誠。
    楊若看著他們,想起招募時說過的話:“我們不是正義的夥伴,也不是什麽英雄。我們隻是一群向靈怨討債的複仇者。”
    而那個人,就是給了他們討債資格的人。
    這就是【夢魘】存在的全部意義。
    “話說我們對【那一位】就沒有具體的稱呼麽?”中年人老王問。
    楊若沉默了幾秒:“我還沒有想好。”
    “叫主上怎麽樣?”年紀不大的小張建議。
    “太中二了。”楊若麵無表情的搖搖頭,“據我了解他是一個中二的人,但大多時刻表現在心裏,如果你們當麵這樣喊,他一定會尬的腳趾摳地。”
    “聽起來那一位年紀不大。”老王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說。
    “跟我差不多大。”
    “叫大佬怎麽樣?”老王提議。
    “太土。”
    “叫"頭兒"咋樣?,俺們工地都這麽喊工長。”
    “太普通。”
    “要我說就叫"老板",簡單直接,還帶點尊敬。”
    “滿大街都是老板,再說我們又不是給他打工。”
    “要不......叫園長?畢竟我們都是他收留的迷途小羔羊......”帶眼鏡的姑娘提議。
    ..........
    p;很抱歉今天竟然是1。
    我比較腎虛,還割了好幾次包皮。下午五點的時候困了說是睡一個小時起來寫,再睜眼已經十點了。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