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潑她一臉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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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媽,你們先回去,我有事要忙……”
    沈佳期攥著那張紙,手心幾乎要掐出血來,風風火火地朝著知青所走去。
    喬慧蘭拽著沈老貴就要跟上去:“孩子他爹,期期這是要去……”
    他知道老婆子在擔心什麽:“放心吧,姓薑那小子還在關著呢,期期不是去找他的。”
    聞言,喬慧蘭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都忙昏了頭。”
    隻要不是去找那小白臉,那就一切安好……
    “那,咱還跟上嗎?”他皺紋滿布的眼角彎了彎,故意逗著他家老婆子。
    喬慧蘭瀟灑地一扭頭:“跟什麽跟,回家!”
    自從沈佳期落水後,整個人便脫胎換骨。
    如今隻有她欺負人的份兒,還沒人敢欺負到她頭上。
    喬慧蘭唯一擔心的,就是期期對薑時堰餘情未了,會再次犯糊塗。
    除了薑時堰,沒人能從她閨女手裏討到任何便宜……
    沈佳期憋著一肚子的火,順手借了點地裏的好“東西”,一路走到了知青所。
    剛到門口,就見張梅梅掀開門簾,手裏提著一個竹編背簍,正打算去地裏上工。
    她的身邊圍著七八個知青,成群結隊地準備出發。
    沈佳期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握著個施肥澆地的長柄舀勺,橫在道路中央。
    勺子裏明明盛的是清水,卻有一股淡淡的臭味飄出來。
    “什麽味兒啊,誰剛去了茅廁……”知青們紛紛尋找著臭味的源頭,發現竟是從沈佳期那邊傳來的。
    這沈佳期也算是知青所的常客了。
    之前就三天兩頭地賴在知青所裏,天天纏著薑知青。
    如今他們都退婚了,她還狠狠地整治了薑知青一把,薑知青至今還沒放出來呢,她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大家都想不明白,除了張梅梅……
    見到沈佳期,她就像是見了鬼,頭皮發麻地往後退去。
    沈佳期目光悠悠地穿過人群,落定在了張梅梅那驚慌失措的臉上。
    嗬!現在知道怕了?
    晚了……
    這時,一個剪著紮著辮子,長得就一臉溫婉又正氣的女知青,大著膽子問道:“沈丫頭,你這是幹嘛啊?想澆地去外邊澆,這可不是玩兒的地方。”
    這個女知青她有印象,叫文江月,來自縣城。
    之前大家都不待見原主,隻有文江月替原主說過幾句公道話。
    貌似她是知青裏麵的帶隊幹部,一個挺正直的小姐姐。
    見到是她,沈佳期的態度緩和了幾分,掏出了懷裏的那張信紙。
    皺巴巴的紙上,赫然寫著三個潦草的大字:對不起!
    沒有署名,也沒有落款。
    誰寫的對不起?
    究竟對不起誰?
    事情的前因後果又是什麽?
    一切都是空白……
    這就是葉昭昭和張梅梅承諾她的道歉信?
    文江月看著那狗啃的字跡,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張梅梅的筆跡。
    “沈丫頭,這怎麽回事?張梅梅為啥要給你寫對不起?”
    “怎麽回事?”沈佳期目光威懾地瞪向張梅梅:“張知青,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張梅梅的眼神變得閃躲起來,臉上全是心虛的慌亂。
    “沈佳期,你在說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是嗎?”沈佳期嘴角的弧度逐漸放平,眼神陡然淩厲。
    “既然你腦子不好使,那我就幫幫你,讓你提神醒腦……”
    說罷,她提起長杆便衝入人中,一邊走還一邊不忘提醒無辜的人。
    “大家閃開,我這勺子可沒長眼睛……”
    她腳步飛快,氣勢洶洶,將這群讀書人咋得一愣一愣的。
    眾人剛想上前,就被這隻臭烘烘的勺給逼退。
    隻能看著沈佳期跟個大俠似的,來到張梅梅跟前,手起杆落潑了她一臉的水。
    一股淡淡的臭味,順著水流從她頭頂滑落,張梅梅瘋狂地嗷嗷大叫。
    “這是什麽?”
    “清水啊!”沈佳期說道。
    “清水怎麽有股味兒!”張梅梅不斷地擦著臉上的水漬。
    “我盛的就是清水,但這勺之前盛過什麽,我就不清楚了……”她聳了聳肩。
    這種長勺又叫舀糞勺,一般都是施農家肥用的,先前裝過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意識到沈佳期用舀糞勺裝水潑她,她氣得渾身發抖。
    “沈佳期,我要殺了你……”
    剛一張嘴,那怪味就竄進了嘴裏,她的胃裏頓時翻江倒海,扶著牆就吐了出來。
    圍觀的幾個知青見狀,也跟著一頓幹嘔……
    眾人義憤填膺:“大白天的,在知青所潑髒水,也太過分了?”
    文江月震驚之餘也覺得奇怪。
    沈丫頭平日裏確實行事乖張,但也不會隨隨便便找人麻煩。
    其中肯定有誤會,難道跟那張紙有關?
    她強壓著胃裏的酸水,示意大家先安靜安靜。
    “沈丫頭,到底怎麽回事?”
    沈佳期原本隻是想張梅梅一個教訓,既然文江月問起,還是把話說清楚比較好。
    “各位,事情是這樣……”
    沈佳期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了昨晚的事。
    說到委屈處,她嗚咽地吸了吸鼻子。
    “我大半夜的,上山給家裏挖泥巴,想填一填分到的荒田,沒想到,卻被她和葉昭昭冤枉,當做犯人綁起來,還強行搜了身……”
    “大家夥評評理,有這麽欺負人的嗎?”沈佳期抽抽搭搭地抹著眼角。
    被人冤枉就夠憋屈了,還被人搜身……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捏緊了拳頭,感同身受地朝她投來憐憫的目光。
    先前還想維護張梅梅的知青們,全都一窩蜂地倒向了沈佳期。
    文江月氣得小臉煞白:“沒想到,我們知青隊伍裏,竟然出了這麽一個害蟲!”
    “張梅梅,你一不是公安,二不是聯防的,你憑啥去搜人家的身?”
    張梅梅被盯著心裏發怵,剛要開口狡辯,沈佳期就預判了她的小心思:“這可不是我胡謅的,當時陸錚同誌也在場,他就是人證。”
    陸錚的人品和誠信,村裏人都有目共睹。
    而且這家夥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絕不會幫人做假證。
    沈佳期既然敢搬出陸錚,十有八九定是真的。
    畢竟……這個謊言還是很好拆穿的,她沒必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所以……我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不過是想讓她和葉昭昭寫一封道歉信貼在公告欄上,你們看看,這是誠心道歉嗎?”
    沈佳期一邊說,一邊攤開手中的那張紙。
    潦草的三個大字,很明顯就是胡亂寫的。
    “這簡直就是在侮辱人……”
    “她這樣耍我,我潑她一臉水,也算是禮尚往來了!”
    “大家還覺得我過分嗎?”
    沈佳期擲地有聲,周圍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閉上了嘴。
    聞言,文江月也氣得不輕:“張知青,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