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祈蹦蹦跳跳地跑向林芸。
    “林芸妹妹~~”
    “霍祈姐姐！！”
    兩人興奮地擊掌，然後霍祈一把抱住了林芸，用臉頰去蹭她的臉頰。
    “好、好癢……哈哈哈哈。”
    “快誇我~”
    “霍祈姐姐好厲害！接下來也要贏啊！”
    “唉~但是累了啊。”
    林笙看向她，平靜地說道。
    “接下來你還要和尼娜來一場。”
    霍祈抱著林芸，轉頭看了一眼那個安靜地站在一旁的棕發少女。
    “誒……可是我真的累了嘛~”
    尼娜顯得有些局促。
    她小聲地對霍祈說。
    “我，我想和您……比一場。”
    “嗯~怎麽辦好呢~”
    霍祈故作為難地歪著頭。
    尼娜似乎想到了什麽。
    從兜裏摸出了一顆水果糖，雙手遞了過去。
    “拜托您了……”
    “哈哈哈哈，別這樣別這樣，搞得我好像很便宜，一顆糖就能買我一樣~”
    但她還是毫不客氣地接過了糖果，剝開糖紙塞進了嘴裏。
    “那就……最後一場？”
    “謝謝……”
    林笙走向場地中央。
    那個還呆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的楚瑩。
    “起來。”
    楚瑩咬著嘴唇，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林笙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不會扶你。這一次，你自己站起來。”
    “嗚……”
    “這就是比賽。如果你要走這條路，你以後還會經曆無數次這樣的事。”
    “可……可是……”
    “你覺得自己模仿了我的招式，就很強大了嗎？”
    “我沒有……！”
    “別太看不起全戰了！”
    林笙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
    嚴厲的語氣讓場邊的林芸和霍祈都安靜了下來。
    “唔啊，教練怎麽突然發火了？”
    霍祈捂著嘴小聲說道。
    “是不是我剛才做得太過分了？”
    “不是的，霍祈姐全力以赴，哥哥才會開心。”
    林芸卻微笑著說。
    楚瑩雙手握著刀柄，撐著沙地想站起來。
    卻發現自己的腿因為脫力而一陣陣發軟。
    “不準哭。”
    林笙冷聲說道。
    “你不是說，要替我走上這片戰場嗎？”
    “現在呢？”
    “就因為一次失敗，你就哭了？害怕了？”
    “你才接觸全戰兩年，你有什麽資格哭？”
    “雖然我不清楚霍祈的情況，但從她的基本功來看，她至少也是從小就開始練習全戰的高手。”
    “哈哈哈，教練說我是高手~”
    “你先閉嘴。”
    林笙沒有回頭，霍祈捂住了嘴，衝他做了個鬼臉。
    “你的天賦的確很高，但是也別太小看其他人的努力了！”
    “你現在哭什麽？你覺得自己不該輸嗎？”
    “不是……我……”
    楚瑩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覺得……很無力……”
    “那就對了。”
    林笙的語氣緩和了一絲。
    “記住這種感覺，這種屈辱感，然後去習慣它。”
    “嗚……”
    “站起來！”
    “是……！”
    楚瑩用盡全身力氣，撐著長刀，強行站了起來，可她的雙腿還在不受控製地發抖。
    “告訴我，你現在最想做的事是什麽！？”
    “我.....我想......”
    “說出來！”
    “我想變強！！我想贏！！我不甘心！！”
    “很好，但是很可惜，你現在已經被淘汰了，坐到旁邊休息去吧。”
    霍祈立刻跑了過來，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楚瑩。
    “抱歉啦，比賽的時候說垃圾話也是戰術的一環，我可沒有戲弄你的意思哦。”
    “嗚，沒關係……你好厲害，真的好厲害……”
    “嘿嘿，也沒那麽厲害啦。”
    等霍祈把楚瑩扶到椅子上之後，林笙才看向了尼娜。
    “尼娜。”
    “在……”
    尼娜小聲回答。
    “該你了。”
    “是……！”
    雙刀對雙槍。
    這是在全戰賽場上很難見到的一幕。
    畢竟雙刀選手太少了。
    初學者駕馭不了雙刀。
    而高階的雙刀選手，基本也不會遇到初學者才喜歡用的雙槍。
    這甚至被圈內人戲稱為“雙刀雙槍悖論”。
    即這兩種武器的選手，在職業賽場上基本不會碰到一起。
    尼娜在沙灘上認真地做著熱身運動。
    每一個動作都一絲不苟。
    而另一邊的霍祈，則靠在全息投影生成的椰子樹旁打著哈欠。
    岑雪也抽完了煙，回到了林笙的身邊。
    “那個孩子，是你的鐵粉啊。”
    她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賽場的楚瑩。
    “嗯……十分吵鬧。”
    林笙回答。
    “哈哈哈，不錯。”
    岑雪拍了拍林笙的肩膀，聲音裏帶著笑意。
    “好好指導她。我是個不稱職的老師，所以才讓你經曆了那些事。”
    “但是你和我不一樣，林笙……陪她一起，走到更高的舞台去吧。”
    “岑雪姐，您……”
    “噓。”
    岑雪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聲。
    “比賽要開始了。”
    尼娜已經做好了熱身，雙刀在手，擺出了戒備的姿態。
    另一邊，霍祈看起來快要睡著了。
    “霍祈姐！！加油！！”
    林芸的加油聲，讓她又打起了精神。
    “說起來，岑雪姐。”
    林笙問道。
    “尼娜到底是什麽類型的選手？”
    “嗯？你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
    “那你接著看。”
    林笙無奈，隻能宣布。
    “比賽……開始！”
    比賽一開始，和剛才那場疾風驟雨般的開場完全不一樣。
    兩人竟然都沒有任何動作。
    就這樣，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互相看著對方。
    林芸有些疑惑。
    “誒？為什麽……尼娜沒有攻過去？霍祈姐也沒有動作。”
    楚瑩也看不明白，但她能感覺到。
    此刻的霍祈，和剛才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她的眼神異常認真，雖然雙槍已經抬起。
    卻沒有絲毫要開槍的跡象。
    反而在不斷地、極其細微地調整著槍口的角度。
    尼娜也一樣。
    她身體的重心很低，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著，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
    “嘁。”
    霍祈咂了咂嘴，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煩躁的表情。
    “熬鷹。”
    林笙輕聲說道。
    “這種情況，很難在遠程對抗近戰的比賽中看到。”
    他向身邊的楚瑩和林芸解釋道。
    “一般隻會出現在雙近戰或者雙遠程的對決中。出現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
    林笙的目光鎖定在那個一動不動的棕發少女身上。
    “霍祈預判不到尼娜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