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爛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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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檸沒敢看他,強裝鎮定解釋:“也不算丟下吧,他很忙,我要體諒他的……”
“還真是個好太太。”淩澈悶笑。
時檸不想再搭理他,愛看笑話就隨他吧,反正自己也不在乎。
“你的腳流血了,疼不疼?”他垂頭,微冷的聲調問。
時檸連忙搖頭:“不,不疼。”
淩澈卻說:“把腳翹上來。”
時檸渾身僵硬,不明白男人在說什麽?
“自己來,還是我來?”見她不動,淩澈又說。
時檸抬起腳,垂眸看了看:“沒事,回家塗點藥就好。”
“翹到這裏。”他拍了拍兩人中間的空位。
時檸羞恥地攥緊了手:“我的腳沒事,放到車座上,怕是會把車座弄髒……”
淩澈輕笑:“怕我吃了你?”
時檸眸底泛起盈盈水光,抿了抿唇,艱難地把腳移到了車座上。
可她穿的是旗袍,雙腿離地的同時也露出了兩條雪白的大腿。
迅速用手捂住旗袍的開口處。
尷尬、羞澀、窘迫、緊張……一股腦砸了下來。
時檸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驀地,一件西裝外套攜著男人的體香蓋到了她的腿上。
時檸硬著頭皮悄悄瞄了男人一眼,小聲說了句:“謝謝。”
淩澈俯身下來,仔細打量著她的腳。
兩隻腳磨出了好幾個血泡,血泡破了,還在朝外麵冒血,腳底被炙熱的地麵燙得通紅。
他抬眸,看著小女人:“一點都不知道愛護自己?如果沒有遇到我,這雙腳你不打算要了?”
時檸覺得莫名其妙,紅著臉說:“我就算不要這雙腳也不管你的事,淩總,我跟你不熟。”
“是不熟。”
淩澈自嘲笑笑,他也不想管她,就是看不得她受苦。
他拿出車內的小藥箱從裏麵取出消毒水和創可貼。
在時檸詫異的目光下,幫她的傷口消了毒,還貼上了創可貼。
男人掌心的溫度熨燙她的肌膚,而淩澈也感受到,她因為驚嚇而緊繃的腳心全是汗。
鬆開她的腳,淩澈悶聲:“下回不要這樣糟蹋自己了,你老公看到也不會心疼。”
不心疼就不心疼,要你管啊?
時檸很想吐槽他,想想他也是好意,便說:“謝謝淩總提醒。”
淩澈俯身,高大的身影壓下,極具壓迫感,時檸嚇得縮了縮脖子,忽然看到他的嘴唇破了一塊。
心思瞬間大動,這是被哪個小妖精咬的啊?轉身撩撥她一個少婦做什麽?
“淩總,請自重。”帶著小顫音。
“自重?”聽到這兩個字,淩澈覺得很好笑。
“對。我有老公,你離我這麽近不合適。”
時檸驚慌地推開他。
“還有我跟您不熟,日子過成什麽樣都不管您的事。”
時檸要時刻保持清醒,在外人眼裏嫁給蕭祁已經屬於高攀。
更別說這位太子爺了。
但凡和他扯上一丁點關係,還不被萬千網友罵死?
時檸一刻都不想停留,這時車子恰好行駛到蕭家老宅門口。
車子剛剛停穩,連忙推開車門下車。
見鬼了。
一天之內,落荒而逃兩次,她是交了什麽爛桃花,男模和男神都往她上撲?
和蕭祁的夫妻關係還在,她就是想泡男人也要等到離婚了吧?
況且這男模和男神都不靠譜,她一個都不要。
車子掉頭。
淩澈雙腿交疊,背靠著座椅,正午的陽光映照出他那張森寒的俊臉。
沈舟小心地開著車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這位太子爺似乎把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給了時檸,他對別人向來都是冷漠專橫的。
闔眸小憩了一會兒,淩澈突然問:“事情調查得怎麽樣?她為什麽改變那麽大?”
沈舟忙說:“還在調查,蕭祁一向做事謹慎,很少會讓人抓住把柄,網上傳出的那些花邊新聞,很快被他擺平,這人還是有些手段的。”
淩澈淡淡嗯了一聲。
捏了捏眉心,恍惚間耳畔又回響起她貓兒般的叫聲。
一下下撩撥著他的神經。
柔軟的唇,細膩的觸感,淡淡的幽香,還有一隻手就能扣住的細腰……
如果不是腹部微微隆起,看起來哪裏像懷孕?
沈舟猶豫了下,突然說:“淩總,蕭家一直不滿意時小姐的出身,這次回老宅,想必又要刁難她。”
淩澈輕掀眼皮,點漆如墨的眸子烏沉沉的:“哦?是麽?那就時刻找人監視著,不能讓她出一點意外,特別是不能讓蕭祁接近她,實在不行就弄出點動靜。”
自個吃不到嘴,他也決不允許別人吃。
想到她腹中的孩子,他心裏像紮了一根刺。
後悔沒早點出手……
沈舟是淩澈的私人助理,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也不配在太子爺身邊任職。
太子爺隻說不讓蕭祁接近時小姐,估計怎麽操作,全憑他們自由發揮。
淩澈眸色深深,眼睫輕垂,眸底欲望難掩,微涼的聲音響起:“我確實該娶一位淩太太了。”
沈舟開著車子,暗自揣摩他的心思,斟酌著開口:“睿總的太太已經生了三胎,淩總是應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
淩澈年近三十,年紀輕輕身價過千億,想找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偏偏在這裏多愁善感。
回到公寓,淩澈坐在書桌前,拿起毛筆在畫紙上寫了一個大字。
靜——
他將毛筆丟到案台上,聲音沁冷:“去忙吧。”
“是,淩總。”沈舟離開。
淩澈彎腰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畫冊,裏麵全都是女孩兒的背影圖,指腹輕輕摩挲著。
聲音沉悶:“也隻有假冒男模才能讓他親近一點。”
以解相思之苦。
……
蕭家老宅是一棟江南風格的古典小院。
古色古香的清雅小院,庭內綴以假山,各種花卉,亭台樓閣和小橋流水。
時檸走到院落嘈雜的嬉笑聊天聲漸漸傳入耳朵,腳步微頓聽了幾句,她竟是眾人談論的主角?
“話說祁哥也太慣著時檸了,早就通知她今天在老宅有晚宴,瞧看天都快黑了,還不見她人影,架子真不是一般大。”
“廢話,蕭祁可是出了名的大情聖,這麽多年把她寵得跟心肝寶貝似的。”
“阿祁這幾年也不膩,時檸還是有些本事的。”
“時檸再怎麽漂亮,睡了她五年也早睡膩了。”
“蕭祁癡情著呢,跟她估計一輩子都不會膩,你們不知道大伯出殯的那天,蕭祁都舍不得讓她露麵。”
“而且你們聽說了嗎?時檸把蕭祁送她的禮物全賣了,這女人是掉錢眼裏了嗎?果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嘖嘖嘖,上不了台麵。”
……
屋外,時檸美眸冰寒。
這些人聲音她聽出來了,是蕭祁的叔叔嬸嬸,堂哥堂弟們,平時見麵上還算過得去。
背地裏卻對她說三道四,更可氣的是蕭老爺子和蕭老太太就任由他們這樣議論自己的孫媳婦。
好虛偽又齷齪的一家人,這就是他們掛在嘴邊的教養?
既然他們都不要臉皮了,那她還要臉皮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