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鬼,你的力氣又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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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的鬧劇雖然平息了,但氣氛卻變得有些微妙。
加茨心有餘悸地離玲玲八丈遠,他發誓以後就算餓死,也絕不靠近那個女人的食物半步。
玲玲則抱著她的寶貝蛋糕,坐在船尾小口小口地品嚐著,時不時用敬畏的眼神瞥一眼廚房的方向。
多魯姆拿著一把特製的小錘子,滿臉心疼地檢查著甲板上的那道劃痕,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敗家子……一群敗家子……這可是最新的記憶合金啊……”
洛克斯和紐蓋特則並肩站在一起,目光都落在了那個正默默打掃廚房的瘦小身影上。
“咕啦啦啦啦,洛克斯。”
紐蓋特低聲笑道:“你從哪裏找來的這麽個怪物?我感覺他比我們倆加起來都危險。”
“我也有同感。”
洛克斯的眼中閃爍著興奮與忌憚交織的光芒。
“一個能用廚藝掌控人心的廚師已經夠可怕了,現在,他還擁有了能瞬間製服我們的力量。”
“不過,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洛克斯咧嘴一笑:“我的船上,不需要弱者。”
就在這時,雷恩從廚房裏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提著那把剛剛兌換的名為庖丁的廚刀。
這把刀造型古樸,刀身呈現出一種溫潤的玉石光澤,看似平平無奇,卻散發著一股能斬斷一切的鋒銳之氣。
他走到了正在角落裏擦拭長槍的西爾弗麵前。
“西爾弗。”
“嗯?”
西爾弗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
“陪我練練。”
雷恩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邀請人一起擇菜。
西爾弗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雷恩的意思。
他站起身,握緊了手中的長槍,一股淩厲的氣息衝天而起。
“好。”
甲板上,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
一個是船上最神秘、最致命的刺客,一個是剛剛展現出冰山一角實力的、深不可測的廚師長。
這場對決,光是想想就讓人期待。
兩人相對而立,沒有多餘的廢話。
西爾弗率先動了。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長槍化作一道銀龍,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刺雷恩的咽喉。
這一槍,是他將畢生所學融於一體的巔峰之作,快、準、狠,不留任何餘地。
然而,麵對這致命的一擊,雷恩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在西爾弗的長槍即將及體的瞬間,他動了。
雷恩沒有後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廚刀庖丁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上撩起。
他的動作不快,甚至有些寫意,仿佛不是在格擋,而是在切割一塊頂級的牛肉。
鐺!
刀與槍在半空中精準地碰撞。
沒有爆發出巨大的轟鳴,隻有一聲清脆的、如同玉石相擊的悅耳聲響。
西爾弗隻覺得一股奇特的、螺旋狀的力道從槍尖傳來,將他那凝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擊輕易地卸掉,甚至帶著他的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向旁邊一個趔趄。
緊接著,雷恩的廚刀如影隨形,刀鋒貼著他的槍身滑過,直取他的手腕。
西爾弗心中大駭,立刻抽槍後退。
兩人的身影在甲板上快速地交錯、碰撞,留下一道道殘影。
西爾弗的槍法淩厲霸道,大開大合,每一招都勢大力沉。
而雷恩的刀法則完全相反,他沒有固定的招式,隻是順著西爾弗攻擊的軌跡,尋找著其中最微小的破綻。
他的每一次出刀都恰到好處,如同庖丁解牛,總能用最小的力氣,瓦解掉對方最狂暴的攻擊。
西爾弗感覺自己像一頭被戲耍的公牛,無論自己如何發力,都仿佛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有力使不出。
而對方的刀卻像附骨之疽,總能從最刁鑽的角度威脅到自己。
這場切磋看得旁邊的加茨眼花繚亂,他撓著頭,滿臉困惑地問多魯姆:“這……這到底是怎麽打的?感覺西爾弗一直在猛攻,但廚師長好像都沒怎麽動地方啊。”
“你懂什麽!”
多魯姆一臉你太年輕的表情,指點江山道:“這叫境界!西爾弗用的是力,而廚師長用的是技!你沒看出來嗎,西爾弗的每一次攻擊都被廚師長預判了,他是在借力打力!”
加茨聽得雲裏霧裏,但他看著雷恩那閑庭信步的模樣,心中對這位廚師長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個層次。
他感覺自己以前對廚師長的所有認知都被顛覆了,仿佛看到了一隻溫順的綿羊突然掏出了加特林。
最終,這場切磋以雷恩的廚刀輕輕地搭在西爾弗的脖子上告終。
西爾弗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看著雷恩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由衷地說道:“我輸了。”
“你的槍很快,但殺氣太重,影響了準頭。”
雷恩收回刀,給出了專業的評價。
這場切磋,讓船上的氣氛變得更加和諧。
怪物們終於找到了除了吃飯和打架之外的第三個共同愛好——圍觀廚師長吊打西爾弗。
在這樣吵鬧、混亂卻又充滿活力的日子裏,青龍號再次航行了半月有餘。
這艘代表著海軍最高科技結晶的超級戰艦,如今徹底成了一座移動的怪物巢穴,或者說一個海上遊樂園。
甲板上,加茨正和紐蓋特進行著每日例行的修行。
說是修行,其實是單方麵的毆打。
紐蓋特甚至懶得動用震震果實的能力,僅憑單手和純粹的霸氣,就將揮舞著巨錨、狀若瘋魔的加茨壓製得毫無還手之力。
每一次碰撞,加茨都被震得氣血翻湧,虎口發麻,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不是痛苦,而是酣暢淋漓的興奮。
“咕啦啦啦啦,小鬼,你的力氣又大了不少,就是腦子還是跟不上。”
紐蓋特一記手刀劈在加茨的後頸,後者兩眼一翻,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發出一聲悶響。
角落裏,玲玲正抱著一塊雷恩特製的、用海王類脂肪和空島蜜糖製作的能量蛋糕小口品嚐。
她頭頂的宙斯和普羅米修斯像兩隻溫順的寵物,一個為她扇風,一個為她照明,氣氛祥和得仿佛與甲板上的暴力場合格格不入。
西爾弗則在船舷邊練習著他的槍術。
他的動作變得愈發簡潔,每一次刺出,都沒有多餘的花哨,卻總能精準地在空氣中留下一個細微的、正在緩緩愈合的破空點。
他不再追求速度,而是在磨煉一種更深層次的、名為必中的意境。
船匠多魯姆則像個幽靈一樣在船上到處遊蕩,他手裏拿著一個小本子和一把特製音叉,時不時地在船體的合金裝甲上敲一下,然後側耳傾聽,在本子上飛快地記錄著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