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與光月禦田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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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的時間,讓光月禦田徹底融入了白胡子海賊團這個奇特的大家庭。
    他不再僅僅是一個因為好奇和美食而上船的過客,而是真正被這群人的豪邁與羈絆所感染,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禦田開始學著像一個真正的海賊一樣生活。
    他跟加茨學會了如何用最粗魯的語言和最誇張的動作劃拳,輸了就自罰一大桶淡水,然後兩人勾肩搭背地跑去廁所。
    也會跟多魯姆學會了如何分辨不同種類的木材和合金,雖然他總是記不住那些複雜的名字,但他那驚人的腕力在需要暴力加固船體的時候總能派上大用場。
    這讓多魯姆對他的態度從最初的嫌棄變成了一種雖然很能拆,但也能湊合著用的複雜情感。
    禦田甚至會主動去找西爾弗切磋。
    雖然每一次都被對方神出鬼沒的槍法搞得灰頭土臉,但他那如同野獸般的戰鬥直覺和頑強的生命力也在這種高強度的對練中飛速成長。
    禦田開始明白,戰鬥並非隻有大開大合的斬擊,還有隱藏在陰影中的致命一擊。
    當然,禦田最崇拜的依舊是紐蓋特和雷恩。
    在禦田眼中,紐蓋特就是豪邁與強大的代名詞。
    禦田喜歡在結束了一天的胡鬧後,搬個小板凳坐在紐蓋特的王座旁,聽他講述過去的故事,聽他描述對家人的理解。
    紐蓋特那份頂天立地的氣魄和守護家人的決心,深深地烙印在了禦田的心裏,也為他未來的人生道路埋下了一顆重要的種子。
    而雷恩,在禦田眼中則是一個徹底的神明。
    他能用最普通的食材創造出讓人靈魂都為之顫抖的美味,他能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深刻的道理,他能在最混亂的戰場上冷靜地指揮一切。
    禦田甚至覺得,雷恩才是這艘船上真正的船長,紐蓋特隻是負責打架和喝酒的。
    這天晚上,一場宴會在甲板上舉行。
    雷恩拿出了他珍藏的食材,為大家烹飪了一場極盡奢華的饕餮盛宴。
    主菜是用那頭被禦田和加茨聯手製服的巨型海龜的裙邊,搭配十幾種從和之國帶來的珍稀菌菇,用文火慢燉了整整八個小時的不老長壽湯。
    湯色金黃,濃鬱醇厚,每一口都仿佛在吞食著生命的精華。
    眾人圍坐在篝火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氣氛熱烈而又溫馨。
    禦田喝得滿臉通紅,他一手摟著加茨的肩膀,一手舉著巨大的酒杯,放聲高歌,唱的是他自己瞎編的、關於九裏好漢的歌謠,雖然跑調跑到天邊,卻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紐蓋特靠在王座上,看著眼前這幅景象,那雙總是帶著幾分威嚴的眼眸裏是化不開的溫柔與滿足。
    他看著那個正和加茨拚酒的禦田,看著那個正因為船舷又被磕掉一塊漆而唉聲歎氣的多魯姆。
    看著那個默默地為大家添酒的馬爾科,還有那個……正安靜地坐在角落裏,擦拭著廚刀,臉上帶著淺淺微笑的雷恩。
    他知道,這就是他想要的家。
    一個能讓所有無處可歸的混蛋們安心喝酒、放肆歡笑的家。
    宴會結束後,眾人各自散去。
    雷恩收拾完廚房,正準備回房間研究一下那顆世界之心的最新變化,卻看到禦田一個人站在船頭,眺望著遠方的星空,似乎在想著什麽。
    “在想家嗎?”
    雷恩走到他身邊,遞過去一杯用安神草泡的熱茶。
    “嗯。”
    禦田接過茶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出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有點想念九裏的那幫家夥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我一點也不後悔!這裏比和之國有趣一百倍!一千倍!”
    雷恩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看著禦田那張充滿了天真與豪邁的臉,心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他知道,禦田的冒險才剛剛開始,而他未來要麵對的,將是更加險惡的人心與命運。
    雷恩想起了自己臨走前對禦田說的那番話,不知道那顆警惕的種子是否在他心裏發了芽。
    或許是感受到了雷恩的沉默,禦田轉過頭,看著他,認真地問道:“雷恩老弟,你之前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雷恩迎上他那清澈的目光,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有些事說得太透反而會適得其反。
    雷恩隻是輕輕歎了口氣,用一種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我隻是個廚師,我隻知道有些食材表麵看起來光鮮亮麗,但內部可能已經腐爛變質,需要仔細分辨才能入口。”
    “就像有些笑容,看起來真誠無比,但背後藏著的可能是最致命的毒藥。”
    “禦田先生,你是個豪傑,但有時候豪傑的眼睛太亮,反而會看不清腳下的陰影。”
    雷恩說完便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禦田站在原地,咀嚼著雷恩的話,似懂非懂。
    他抬起頭,再次望向那片深邃的星空,心中那份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裏第一次摻雜進了一絲名為思考的東西。
    新莫比迪克號的航行仍在繼續。
    這艘承載著一群未來海上霸主的白色巨鯨,正載著他們所有的夢想、榮耀與羈絆,朝著更加波瀾壯闊的時代全速前進。
    ……
    這天,新莫比迪克號駛入了一片被稱為破碎鏡海的詭異海域。
    這裏的海麵不再是完整的平麵,而是由無數塊巨大的、如同鏡子般光滑的浮冰構成。
    這些浮冰大的如同島嶼,小的也有一間房屋大小,它們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漂浮、碰撞,發出清脆的、如同風鈴般的聲響。
    陽光在這些浮冰之間折射、反射,形成無數道絢爛而又迷離的光柱,將整個世界都扭曲成了一副光怪陸離的抽象畫。
    “哇哦!這裏好漂亮!”
    禦田站在船頭,看著這奇幻的景象,眼睛裏閃爍著孩童般的好奇光芒。
    “漂亮?”
    多魯姆的臉色卻有些發白,他緊握著船舵,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這地方是船匠的噩夢!這些浮冰看起來光滑,邊緣卻比最鋒利的刀刃還要銳利!我們的船要是被劃一下,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咕啦啦啦啦,別擔心,多魯姆。”
    紐蓋特靠在王座上,悠閑地喝著酒:“正好,讓這群精力旺盛的小鬼們活動一下筋骨。”
    就在眾人為這奇景而驚歎時,瞭望台上的西爾弗突然開口,聲音比周圍的浮冰還要冰冷。
    “船長,正前方有東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