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不該存在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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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世界,某片未知海域。
    “阿嚏!”
    正在甲板上和禦田掰手腕的加茨突然打了個巨大的噴嚏,恐怖的氣浪將毫無防備的禦田吹飛了出去,撞在桅杆上才停了下來。
    “混蛋加茨!你暗算我!”
    禦田揉著發疼的腦袋,氣呼呼地嚷道。
    “俺……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加茨撓著頭,一臉無辜:“就是突然感覺後背有點發涼,好像被什麽可怕的東西盯上了一樣。”
    “是嗎?我怎麽沒感覺?”
    禦田滿不在乎地跳了起來。
    “再來!這次我一定要贏你!”
    甲板上再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沒有人把加茨那句無心之言當回事。
    隻有雷恩,在廚房裏準備晚餐時,切菜的動作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他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船艙,望向了遙遠的天際。
    風的味道……變了。
    不再是單純的鹹腥與濕潤,而是多了一絲……鐵鏽與腐朽的味道。
    那是一種非常淡,卻又極具穿透力的味道,像是兩柄塵封了數百年的古老凶器被重新從墳墓裏拔了出來,帶著舊時代的怨氣與殺意。
    “有麻煩要來了嗎?”
    雷恩喃喃自語,他那雙總是平靜如深淵的眼眸裏閃過了一絲銳利如刀的寒芒。
    他沒有聲張,隻是默默地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晚餐的菜單臨時被更改。
    原本準備的清淡海鮮湯被換成了用爆炎猛獁的心髒和沸血草熬煮的、能讓血液都燃燒起來的狂戰濃湯。
    主菜的香煎魚排,也被換成了用整隻深海巨鱷的脊肉,搭配十幾種能激發肌肉潛能的辛辣香料製作的、分量加倍的霸王烤肉。
    “開飯了。”
    當雷恩將那散發著狂暴熱氣與霸道香氣的料理端上甲板時,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食欲被前所未有的點燃了。
    “哇哈哈哈!廚師長!今天是什麽好日子?怎麽做的菜這麽帶勁!”
    加茨第一個興奮地咆哮起來,他感覺自己光是聞著這個味道,力量就湧上來了。
    “沒什麽。”
    雷恩平靜地回答:“隻是突然覺得,大家可能需要補充點額外的能量。”
    眾人沒有多想,立刻投入到了這場充滿了力量感的饕餮盛宴之中。
    大口吃肉,大口喝湯,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角落裏,蒂奇一邊賣力地啃著一塊巨大的烤肉,一邊用隻有自己能看到的角度,偷偷地觀察著每一個人。
    他能感覺到,今天的氣氛有些不一樣。
    船上這群怪物的氣息,在吃了這頓飯後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狂暴,都要充滿了攻擊性。
    而那個總是平靜得不像話的廚師長,今天似乎也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
    “賊哈哈哈哈……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啊。”
    蒂奇在心中無聲地笑著,將最後一口肉咽下。
    他知道,這艘船很快就要迎來一場真正的大風浪了。
    而他,隻需要像現在這樣躲在最安全的角落,靜靜地等待著風暴的到來,然後,在最恰當的時機去竊取那份足以顛覆世界的、最甜美的果實。
    夜色漸深,新莫比迪克號如同一頭白色的巨獸,在無垠的蔚藍中愜意巡航。
    吃飽喝足的眾人各自散去,有的回房睡覺,有的在甲板上吹著海風。
    紐蓋特靠在他的王座上,看著頭頂那片被烏雲遮蔽的星空,眼神深邃。
    他也能感覺到,大海的情緒……變得有些焦躁。
    這是一種源自頂級強者的直覺,一種對危險的本能預警。
    “雷恩。”
    紐蓋特的聲音低沉。
    “我在,船長。”
    雷恩的身影從廚房的陰影中走出。
    “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
    “嗯。”
    雷恩點了點頭:“風的味道不對,像是陳年的鐵鏽被血重新浸泡過一樣。”
    這個比喻,讓紐蓋特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看來,神之騎士團的失敗讓那幾個老家夥坐不住了啊。”
    “他們會派誰來?”
    “不知道。”
    紐蓋特搖了搖頭。
    “但能讓我都感覺到壓力的,這片大海上已經不多了,無論是誰,這一次恐怕都不會是一場輕鬆的宴會了。”
    “無妨。”
    雷恩的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廚房還在,隻要食材足夠,無論是誰來了,我們都奉陪到底。”
    “咕啦啦啦啦!”
    紐蓋特大笑起來,心中的最後一絲陰霾被雷恩這句簡單的話語驅散得一幹二淨。
    是啊,怕什麽。
    他有全世界最強的家人,還有……全世界最強的廚師。
    “說的也是。”
    紐蓋特重新躺了回去,晃了晃手中那瓶雷恩特調的快樂水:“那明天的早餐,我想吃甜一點的。”
    “知道了。”
    雷恩轉身走回廚房,甲板上再次恢複了寧靜。
    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一場足以顛覆整個世界格局的巨大風暴正在這片看似平靜的海麵之下,以一種不可阻擋的姿態朝著他們洶湧而來。
    三日後。
    新莫比迪克號駛入了一片詭異的海域。
    這裏沒有任何風浪,海麵平靜得如同一麵巨大的黑色鏡子,倒映著頭頂那片鉛灰色的、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的天空。
    空氣中沒有任何味道,無論是海水的鹹腥,還是生物的氣息,仿佛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徹底抹去,形成了一片絕對的、令人心悸的死寂領域。
    “奇怪……這裏是什麽地方?”
    加茨扛著船錨,警惕地環顧四周。他那靈敏的鼻子第一次失去了作用,這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和不安。
    “記錄指針失靈了,永久指針也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多魯姆緊握著船舵,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我們好像闖進了一片……不該存在的海域。”
    “咕啦啦啦啦,有意思。”
    紐蓋特緩緩站起身,他那如淵似海的見聞色霸氣擴散開來,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霸氣在這片死寂的海域中竟被壓製了至少七成,感知範圍大大縮短。
    他能感覺到,這片海域的法則,似乎被某種更強大的力量強行扭曲、改寫了。
    “所有人,戒備!”
    紐蓋特的聲音洪亮如鍾,第一次帶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遠方的海平麵上,一個巨大的黑點緩緩浮現。
    那不是島嶼,而是一艘船。
    一艘通體漆黑,造型充滿了古典與威嚴,卻又散發著無盡不祥氣息的巨大鋼鐵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