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周國棟進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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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先機還沒徹底醒酒呢。
    “什麽元?
    元老板?
    元老板不是上山了嘛,今天剛跟咱們打過招呼,攔著點老百姓,這幾天別鬧事兒。
    人家給那麽多錢呢,你收好沒?”
    小警員恨不得捂住畢先機的嘴。
    這是真喝多了,啥事都往外禿嚕。
    “隊長,現在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
    李虎在旁邊接話了。
    “你啥意思?
    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與民同罪。
    狀元多啥啊?
    狀元就能隨便把人腦袋打裂紋奧?
    像我姐夫這麽清正廉潔,執法為公,一心為民的好隊長。
    怎麽可能眼看著老百姓被欺負,給一個狀元搞特殊?”
    畢先機一拍大腿,還得是自己小舅子,這幾句話說的,得勁兒!
    他腆胸迭肚的,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
    “對對對,狀元打人也不好使啊。
    該拘就得拘。”
    兩個小警員摘下銬子逼近李奇,李奇一抬手。
    “我不光是狀元。
    我還是咱們市局政委周國棟的線人。
    我今天也不是故意傷人,而是正當防衛。
    院裏親戚都看著呢,他們衝上來要揍我,我隻能把他們製服。”
    “你放屁!”
    李虎終於等來人撐腰,又抖了起來。
    “我們就是來談事兒的。
    人家元老板那麽敞亮,你們給臉不要臉的,非得攔著這麽大的好事兒,不簽字。
    我帶著我爺爺來,好言規勸。
    可你們倒好,好心當成驢肝肺,不光不聽,還打人。
    你還有理了?
    姐夫,你別聽他胡嘞嘞,就他那比樣的,怎麽可能是線人,估計是錄像帶看多了,看出幻覺來了。
    現在人證物證都有,我們每個人都可以作證,就是他打人的。
    再說,他們那邊沒一個受傷的,我們這邊腦瓜子破了好幾個。
    他說那些有什麽用?”
    畢先機聽到這裏,不住點頭。
    “對啊,就算互毆,把人打壞了也得抓你。
    還敢騙我?
    周國棟政委跟我可熟了,我們經常在一起喝酒,我咋沒聽他說過,他有你這麽個線人。
    別跟他廢話了,帶走。”
    兩個警員靠近李奇,李奇賊無奈,伸手把倆人扣住,使勁一推。
    蹬蹬蹬蹬。
    兩個警員被一股巨力裹挾著,直接衝出大門,根本停不下來。
    “你敢拘捕,小崽子,你大刺了啊。
    今天你廢了。
    徹底廢了。
    打人,拘捕,襲警。
    這三樣加一起,判你三年都不屈。”
    畢先機接任鎮派出所小隊長以來,還沒碰上過李奇這種茬子呢。
    此時酒醒了大半,直接從腰間拔出手槍,舉了起來。
    “不許動!”
    院裏人看到他把槍給掏出來了,都很緊張,很多人不自覺的後退。
    隻有李奇感覺很困惑。
    他眼看著對方拔槍,可身上卻沒有任何灼熱感。
    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貨估計連保險都沒開。
    或者是喝太多,手不穩,根本沒瞄準。
    他手指頭一彈,一粒黑棗脫手而出,畢先機哎呦一聲慘叫,捂著手腕子跪在地上。
    “什麽東西打我?
    疼死我了。”
    李虎看到李奇竟然敢打自己姐夫,不驚反喜,心裏想著,這下穩了。
    管你是什麽高考狀元,名牌大學的學生。
    李奇這輩子肯定毀了!
    一個勞改犯,注定成為李家的恥辱。
    從此之後,還是他們這一支老李家占上風。
    正得意著,忽然發動機的聲音由遠及近,兩台小轎車,三台小客車開進村裏。
    五輛車停穩,馬上熄滅燈光,第一輛車的車門打開,周國棟帶著黃國華和孫桂金走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晚,院子裏點著一個白熾燈,直到周國棟走近,捂著手腕子慘叫的畢先機才看清他的臉。
    給他嚇的,一個高蹦了起來。
    “周,周政委,您怎麽來了?”
    周國棟離老遠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聞言一皺眉。
    “你在這裏幹什麽?”
    “我接到群眾報警,說有個學生在這裏打人,給人腦袋都打破了。
    就過來抓人。
    結果這小子不知好歹,竟然敢襲警,拘捕。
    把我手都打壞了!
    多虧您來了,您快把他製服吧。”
    周國棟歎了口氣,就知道李奇出現,準沒好事兒。
    “你說那個學生,是不是咱們市今年的高考狀元,李奇?”
    畢先機一愣,他的酒早就醒了大半,此時聽周國棟這麽問,心裏就畫魂兒了。
    為什麽周政委此時出現,為什麽周政委一開口就能說出李奇的名字?
    作為官場老油條,他忽然感覺,這事兒不對。
    難道那個學生,真跟周政委有關係?
    想到這裏,他大腦急速運轉,開始思考怎麽把事情圓一下。
    可惜,李虎沒有這種智慧,他現在一心隻想搞死李奇。
    聽到周國棟的問話,他幾乎是喊著說道。
    “政府,您可快點給我們小老百姓做主吧。
    這個李奇,仗著自己考了個大學,給他狂的都沒邊了。
    一言不合就打人。
    腦袋被他拍碎了好幾個,嘩嘩淌血。
    他還胡說八道,說自己是什麽線人,這不純純腦子有病嘛。
    我姐夫……不是,畢隊長來了,他不光不服法,還敢打警察。
    這樣的人簡直罪該萬死,您可千萬不能饒過他。”
    李虎說完這些,心中得意,還給自己姐夫飛了個眼兒。
    那意思,我這話說得怎麽樣?
    全麵不?
    畢先機隻想死。
    周國棟歎了口氣,衝著李奇喊。
    “過來吧,說說到底咋回事?”
    語氣中帶著莫名的親切。
    李虎聽到周國棟竟然是這種語氣,心裏就有點愣神,畢先機心裏則直接掀起軒然大波!
    不對!
    這孩子剛才說什麽來著,他是周國棟的人!
    難道……
    李奇微笑走過來,充滿同情的看了一眼李虎。
    “周政委,這個李虎是當地的混混,跟他哥哥李軍兩個人,都投靠了元盛嘉的小弟,孫明澤。
    非法設置路障,阻撓村民上山。
    並且恐嚇,毆打村民,性質極其惡劣。
    今天,為了達到逼迫老李家族人簽字同意推墳的非法目的,他糾結了十幾個人,衝進我大姑院裏,意圖行凶。
    圍住我就要揍我,我就是正當防衛。
    至於這個隊長,喝得醉醺醺的,進門就要抓我。
    我表露了身份,說是你的人,他根本不聽。
    還把槍掏出來了。
    我沒辦法,隻能製服他。”
    周國棟此時心裏想著的是元盛嘉的大案,哪裏有功夫搭理畢先機的事情。
    聽李奇說完話,向黃國華一揮手。
    “讓一組把畢先機和這些鬧事的村民都控製起來,別耽誤後續的行動。”
    黃國華馬上拉開第一輛小客車,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員衝出來,就要把李虎和他帶來的人往車上押。
    忽然,跟著李淼來的那群人裏,兩個看著很瘦弱的年輕人開口大喊。
    “不關我們的事兒啊,我們是被騙來扒苞米的,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