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齊大人嘴不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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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讓我出去一會兒唄。”
安啟元上次跑出去後,德妃便把他困在身旁。
她武藝高強,生了個兒子隻會做木匠。
“少廢話,再多說一個字就把你這木雕砸了。”德妃翻看著老夫子送過來的,安啟元最近的課業。
她本知道安啟元是個什麽貨色,但課業擺在眼前,還是會讓人上火。
安啟元見他母妃臉色越來越陰沉,忙道:“母妃,我去找芯兒姐姐就是為了課業啊。”
德妃抬眸,危險的視線裏全是警告。
“哦?”
如果他敢胡說八道,木雕不保。
“夫子最得意的門生是誰?”安啟元掀開嘴皮,得意的模樣像是在說他自己似的。
德妃動了動眼珠子,心中已有答案。
“葉聞人可是芯兒姐姐的人,我去芯兒姐姐那兒,葉聞人就會教我。”安啟元在心裏打著小算盤。
“哼,”德妃冷聲一笑:“但凡你腦子多轉幾個彎,我都讓你出去了。安好芯有什麽好,整天瘋瘋癲癲。”
“才不是呢!”安啟元最聽不得誰說安好芯不好。
當年母妃家族沒落,皇上給了她一個“德”妃的名號,地位是高人一等,可得到的恩寵還不如那些位份低微的嬪妃。
人都是會看眼色的,那些“兄弟姐妹”自然是會在背後欺負他,說他母妃是個母老虎,不是德妃,而應該叫“虎”妃。
將門之後的他,再也不想練武功。
芯兒姐姐就不一樣了,她母妃家世背景雄厚,性格溫婉,容貌豔絕。
芯兒姐姐之所以比他年歲大,是因為還在宮外就出生了。
曾經有人質疑芯兒姐姐的身世,被父皇一刀砍了。
可見芯兒姐姐有多受寵。
聽說她獨行其是,囂張跋扈。
他也害怕這位姐姐。
然而有一天,六公主和七公主一起嘲笑他。
說他頭腦不行,連家族裏的四肢發達也沒有繼承。
他向當時還不是太子的安景耀投去求救的目光,卻被一個冰冷的眨眼截斷後,盡數反彈。
“你們在幹什麽!”如同皇貴妃般美豔絕倫的安好芯從宮牆轉角處走出來。
她眼神輕蔑,平等地瞧不上所有人。
“死胖子,你吃多了沒事幹在這兒欺負小弟弟?”
眼神移向七公主,她上下打量著。
“你母妃窮成什麽樣了?把你養得像個骷髏架子似的,你幫她欺負人,她是要把剩的泔水給你喝嗎?”
“安好芯你!”六公主和七公主敢怒不敢言。
兩個人隻好嘀咕著:“等著吧,你在這皇宮裏沒朋友,看你能得意幾時。我們去找幾個皇兄收拾你。”
嘁。
皇兄?
在本公主麵前,都是弟弟。
“謝謝”二字還未出喉,隻見安好芯斜睨著安啟元,嫌棄道:“一個男孩子還被欺負?”
安啟元愣在原地,眼睛裏的淚花不減反增。
直到芯兒姐姐遇見陸執,一切都變了。
她傾心陸執的才華,迷戀陸執的小白臉,被陸執拿捏得死死的,性情也越發乖張。
安啟元忽而笑著說:“芯兒姐姐那是真性情,倒跟母妃有些相似。”
“嗯?”德妃一想,這是表揚我?“行了,她現在在刑部待著不走。等這件事出了結果,我可以允許你去……找葉聞人學習功課。”
“我就說我母妃是全天下最好的母妃。”安啟元很小聲地嘀咕著,裝作一副生怕別人聽見的樣子,他低著頭偷偷樂得歡。
安好芯在院子裏專注地擺弄著安啟元送給她的魯班鎖,偶爾累了便以看刑部的官員臉色晦暗,唉聲歎氣地走過來,又走過去為樂。
這幫家夥,真是迂腐。
那說不定就是王室安在什麽地方吃壞了肚子而已。
這世間本就有很多莫名之事,還非要查出個一二三四。
要是查不出來,這幫自詡天之驕子的人該有多丟臉。
可是苦了本公主,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有個結果。
上次答應葉聞人要躺到事情結束,她沒有做到。
這次,她答應了……葉聞人家的管家,堅決不發脾氣。
那就堅決不發脾氣吧。
這一日,午餐。
齊愈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估計是被皇帝罵了一頓。
安好芯便忍著,沒有追問他案件的進度。
她示意許迦諾瞧瞧齊愈是不是病了。
許迦諾把臉轉向另一邊,她才不給這些自視清高,看不起人的家夥看呢。
勺子掉落,瓷器碰撞發出的清脆聲音阻斷了安好芯和許迦諾的眼神會話。
齊愈唇無血色,汗水在煞白的臉上流成了幾股,他在分秒之間轟然倒地。
“許迦諾,快救他!”安好芯下意識喊出了聲!
聲音引來了其他人。
“尚書大人!”
驚詫的目光齊刺安好芯:她真的毒害尚書大人!
前幾天沒有下手隻不過是想讓尚書大人放鬆警惕而已!
安好芯怎麽會不懂那些人的臉色代表著什麽。
她警告性地瞪了眼那些胡亂揣測的人後,注意力落在齊愈身上。
許迦諾的銀針紮在齊愈的手上,臉上,最後一根落在腦袋上之前,被齊愈的下屬惡語阻止。
“不準紮!你居心叵測,竟敢大庭廣眾之下謀害尚書大人。”
“對!給尚書大人下毒,再假惺惺施以援救,你這樣把戲我們見多了。”
他們不敢直說安好芯,但敢對著許迦諾指桑罵槐。
“滾開!”安好芯擋在許迦諾身前,讓她能夠安心為齊愈治療。
銀針一落,齊愈醒了過來,他恍若隔世,剛才似乎已經沒命了。
“多謝這位夫人。”齊愈揚起苦澀的笑。
許迦諾沒有回應他的感謝,隻說:“齊大人這已經成了舊疾了。再不及時治療,恐要齊大人提前去見閻王。”
“……”
真是治病……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人,此刻眼神閃躲,悄悄離去。
“嗬嗬……”齊愈扶著桌子坐下,苦笑著說:“齊某恐命不久矣,隻想把手裏的案子了結,別落得晚節不保。”
安好芯剜了他一眼。
本公主的冤案,有這麽困難嗎?
還是這些人明知道本公主是冤枉的,就是不相信,所以在拚命尋找對本公主不利的線索?
製造線索差不多。
這事兒可真跟本公主一點關係也沒有。
“老夫命不久矣?”許迦諾耷拉著眉目,“哪個庸醫說的這話?哎呀,要是奴家治的話,不出一月,病根拔除。”
“當真?”齊愈難以置信。
許迦諾癟嘴不語。
齊愈眸光一緊,“那你可否協助本官破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