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沒有維護,全是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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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霧沒跟上她的腦回路,“為什麽?他現在離婚,對周氏多少都是有影響的。”
    上市公司總裁,隻要離婚,外界就會猜測股權變動之類的各種可能。
    股價一定會動蕩。
    溫頌彎唇,“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行,你自己有計劃我就放心了,要是不好和周聿川撕破臉,我可以替你出麵。”佟霧說。
    溫頌淡笑著搖頭,“放心吧,周聿川沒那麽不體麵。”
    如果網上沒有鬧那一出,她確實多少有點被動。
    可現在,主動權在她手裏。
    周聿川就算是為了保全沈明棠的名聲,也會同意離婚。
    到不了撕破臉的地步。
    佟霧還趕著去見個當事人,簡單叮囑幾句後,準備驅車離開。
    離開前,她想起什麽,從副駕駛拿出份禮物,遞給溫頌,“寶貝兒,聖誕節快樂!我先走啦!”
    溫頌彎唇,“好,聖誕節快樂。注意安全!”
    直至佟霧的車子消失在視線裏,她才抱著禮物轉身回家。
    吳嬸正好做好晚飯,“少夫人,開飯了。”
    “好。”
    溫頌剛應下,碰上牽著周時闊下樓的沈明棠。
    母子倆都是精心打扮過的聖誕風,姿態也是如出一轍的高傲,看向她時,仿佛在看一個失敗者。
    周時闊掙開沈明棠的手,幾步跳下來,衝溫頌抬著下巴,“略略略,小叔叔來接我和媽媽出去吃飯嘍,你這個孤兒,隻能自己在家!可憐蟲!”
    話落,他驚喜地看向院子的方向。
    拉著沈明棠就要往外跑,“媽媽快走吧!小叔叔來接我們啦!”
    “小頌,抱歉啊。”
    沈明棠嘴上在道歉,端的卻是女主人姿態,“闊闊纏著阿川陪他過聖誕節,搞得你隻能一個人過了,你別生氣啊。”
    “沒關係啊。”
    溫頌笑了笑,“小時候有大師給我算過命,說我命長,以後還有無數個節日可以過。”
    話落,她施施然走遠。
    沈明棠愣了一下,回過味兒來,氣得夠嗆!
    這賤人什麽意思?!
    內涵自己活不久??
    過了這個節,過不了下個節?
    她咬牙,恨不得抓住溫頌理論一番,一抬頭,卻看見周聿川已經下車,正望著她們的方向。
    沈明棠斂下自己的怒火,笑盈盈地出去,“阿川,我們走吧。”
    周聿川遲遲沒反應。
    她一愣,才發現,男人走神了,視線也沒收回來。
    他一直在看的,不是她。
    沈明棠指甲倏然陷進手心,聲音發緊地開口:“阿川,你不會真的對她動心了吧?”
    周聿川斂神,微微蹙眉,“又怎麽了?”
    “……”
    沈明棠深吸一口氣,“你剛剛一直在看著她!”
    “有嗎?”
    周聿川眉心微蹙。
    沈明棠總覺得,周聿川有哪裏不一樣了。
    從前,她不管說什麽,他都會認認真真的回應。
    有時候家宴見麵,她哪怕隻是隨口提一句,他和溫頌感情真不錯。
    他都會立馬和溫頌拉開至少半米距離。
    可是現在,他隻是這麽不輕不重地問一句,有嗎。
    沈明棠很是不滿,“沒有嗎?我剛剛叫你,你都沒反應。”
    “隻是在想工作上的事。”
    周聿川解釋。
    沈明棠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戳他的腰,“你可不許喜歡上她,別忘了你小時候的承諾!”
    “放心。”
    提起這個,周聿川神色多出幾分柔情,“我一直記得。”
    ……
    溫頌無心去想他們一家三口怎麽在過節。
    吃完晚飯,她蹲在院子裏給自己堆出個聖誕老人,雙手都凍得通紅,才回房泡澡。
    大抵是吳嬸看又在下雪,將暖氣開得有些高。
    溫頌連頭發都不想費勁去吹。
    靠在床頭看書,看著看著,就縮成一團睡了過去。
    次日,溫頌是被嚇醒的。
    不知是樓下,還是門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巨響。
    大抵又是周時闊在抄家。
    她也沒了睡意,洗漱一番後,下樓準備吃早餐。
    剛走到樓梯口,周時闊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雙手叉腰,怒瞪著她,“壞女人!去死吧!”
    溫頌皺眉,還沒來得及說話,周時闊突然蓄力朝她衝過來!
    這一次,她躲得很快,後腰卻好似被什麽用力拽了一把。
    瞬間重心不穩,整個人滾下樓梯。
    渾身的骨頭都摔了個結結實實,額角撞在石階上,巴掌大的小臉上,鮮血淋漓。
    溫頌狼狽地趴在地上,忍著疼緩緩抬起頭,就見沈明棠站在樓梯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輕聲道:“我不會搬走的,別做夢了。”
    在身後拽她的人,是沈明棠。
    吳嬸聽見動靜跑過來,嚇懵了,還是溫頌用最後一絲力氣提醒,“叫救護車。”
    “好,好!”
    吳嬸手忙腳亂地撥打120。
    等她準確地報出位置時,溫頌已經暈了過去。
    疼。
    疼得快要散架了。
    溫頌再恢複意識時,隻有這一個感受。
    冰涼的液體順著輸液管進入她的身體,病房內空無一人。
    可陽台上,爭執聲很大。
    周聿川語氣很沉,是從未有過的怒氣,“你瘋了嗎?!我昨晚就說了,和溫頌無關,是我們不適合再同住一個屋簷下!”
    “讓你帶著闊闊搬出去,是我一個人的決定!”
    “事到如今,你還在維護她!”
    沈明棠壓根不信!
    一定是那個賤人,給周聿川說了些什麽。
    昨晚她滿心歡喜地出去過聖誕節,周聿川竟然說,已經給她安排好了房子!
    讓她盡快帶著闊闊搬出去!
    周聿川覺得她胡攪蠻纏,“就算是這樣,那也不是你把她傷成這樣的理由!別和我說什麽是闊闊推的,明棠,你騙得過別人,騙不了我。”
    沈明棠雙眼通紅,不服地開口:“是我推的,怎麽了?誰讓你處處維護她,誰讓你現在為了她,都要把我趕出去!”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怎麽善後?”
    周聿川眉心緊蹙,“溫頌隻要報警,你的故意傷人罪跑不掉!”
    溫頌舉著輸液瓶,原本隻是想去個衛生間。
    聽見這句話,臉頰上血色盡失。
    她推開陽台門時,那兩人轉身看過來時,都有些錯愕。
    溫頌扶著門框才穩住身形,看向周聿川,“放心,我不會報警的。”
    看見她疼得皺眉的模樣,周聿川心髒似被什麽擰了一下,可出口的話是:“你想要什麽?我替她們補償你。”
    分明是她的丈夫。
    可這段時間,口口聲聲,都是替別人補償她。
    沒有維護,全是補償。
    溫頌清透的雙眸望著他,聲音虛弱,“我想要什麽都可以嗎?”
    “當然。”
    “那我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溫頌平靜地說完,在周聿川還沒反應過來時,將手上舉著的輸液瓶,直直地朝沈明棠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