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商總,我求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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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他。
    周聿川和岑野幾個,也有些意外。
    自從周聿川和溫頌結婚,這位爺在和溫頌鬧僵的同時,也不那麽搭理他們了。
    不過,微信群沒退。
    大家每次組局也都是習慣在群裏吆喝,商鬱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沒人想到,這次他會一聲不吭地來了。
    岑野起身,笑著打圓場,“鬱哥,今天怎麽有空來玩兒了?”
    “順路。”
    商鬱衝他輕輕頷首,站直身體走進去。
    剛剛那人跟過去連聲道歉,“哥,我嘴欠,你別和我計較。”
    他們在場的這些個,無非仗著家裏有權有勢。
    隻有商鬱和周聿川,是手握實權的。尤其是商鬱這個不近人情的活閻王,黑白通吃,景城誰敢不賣他幾分麵子。
    商鬱坐姿鬆散,單手搭在皮質沙發背上,“開個玩笑,你緊張什麽?”
    “好了,去打你的牌吧。”
    周聿川替那人解圍,又隔空朝商鬱舉了下酒杯,“他們都怕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嗎。”
    商鬱端起酒杯,心不在焉地反問。
    周聿川替他倒酒,儼然是個好妹夫,“你和小溫頌,最近有聯係沒有?”
    他嗓音輕懶,“你們不都說了嗎,我們鬧掰了。”
    “說著玩的,”
    周聿川隻笑,“誰不知道你以前最疼她了。”
    溫頌和商鬱過去的關係,他是最清楚的。
    自從父母去世後,商鬱眼裏誰也沒有,隻把溫頌這麽個妹妹捧在手裏。
    “怎麽?”
    商鬱似笑非笑地睨著他,“怕你為了沈明棠和她離婚,我會找你麻煩?”
    自然不是,不過周聿川沒反駁,笑問:“你會嗎?”
    溫頌接到電話時,剛剛入睡。
    不少老患者留了她的手機號,所以她鮮少靜音,就怕患者有什麽突發情況。
    “小溫頌,你方不方便來接聿川一趟啊?”
    岑野的聲音,她是熟悉的。
    睡意散去少許,她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岑野哥,你要不幫他叫個代駕?”
    明天早上她還要去醫館坐診的。
    岑野說,“雲頂這邊不好叫代駕,會所的司機都派完了。”
    他說著,把定位發了過來。
    溫頌睡眼惺忪地爬起床,衣服都懶得換,套了件長羽絨服出房門。
    佟霧是個夜貓子,聽見動靜探頭出來,“深更半夜的,你幹嘛去?”
    “上夜班。”
    周家付了一套房外加五百萬的薪水,可不就是得當成班來上。
    溫頌走到玄關拿起佟霧的車鑰匙,“你車我開走了啊。”
    “啊?哦,好。”
    上哪門子的夜班?
    佟霧懵了一下,還沒問什麽,溫頌已經走了,她隻好又鑽進自己房裏啃卷宗。
    寒冬的夜晚冷得要命。
    溫頌一路暖氣快開到最高,岑野給前台打過招呼,她報名字就有服務生帶她往包廂走去。
    饒是這個時間點,會所依舊不缺客人,空氣中都隱約彌漫著酒精味。
    “女士,周總他們就在這間。”
    服務生說著,推開包廂門,溫頌習慣性開口:“好的,謝……”
    剩下的字眼,全卡在了喉嚨眼。
    包廂開著花裏胡哨的燈光。
    商鬱坐在正對著門的角落,那張骨相周正的臉有大半隱在昏暗光線下,隻餘一雙黑眸漫不經心地覷著她的方向。
    她在想,是不是在德國那次被下咒了。
    怎麽過去幾年從沒碰見過,最近卻這麽頻繁。
    “小溫頌,你來了。”
    岑野態度熱絡地朝她招手,“進來啊。”
    周聿川的幾個哥們也和她打招呼。
    她輕捏手心,進去依次叫人,“岑野哥,明庭哥……”
    輪到商鬱時,她抿唇,“商總。”
    “……”
    這個稱呼一出,空氣都靜默幾秒。
    岑野幾人都有些頭皮發麻。
    商鬱倒是沒惱,幽邃的雙眸盯著她,扯唇笑了下,“都是你哥,就我不是?”
    “……”
    麵對著他,溫頌總是會被激得口不擇言,她想也沒想,反問:“我和你,有什麽關係?”
    這句話,是七年前他讓人把她丟回商老夫人院子裏的那天,親口說的。
    原話溫頌都還記得。
    他居高臨下地嘲弄,“真把自己當我親妹妹了?溫頌,你和我,有什麽關係?”
    溫頌說完就挪開視線,看了眼睡過去的周聿川,和岑野求助。
    “岑野哥,能幫我把他扶去車上嗎?”
    “行啊,沒問題。”
    包廂內氣氛尷尬得令人摳腳,他幫忙扶起周聿川就想溜。
    周聿川今天也不知道受什麽刺激了。
    平日裏從容有度的人,和商鬱聊了沒兩句,就開始給自己灌酒。
    岑野把他扶進後排,看向溫頌,“能搞定嗎?要不要我幫你把他送到家?”
    溫頌搖搖頭,“不用了,謝謝岑野哥。”
    “謝什麽,”
    岑野笑了下,“快回去吧,對了,我生日你可要記得來。”
    她不太想再和周聿川的圈子扯上關係,“到時候看……”
    “看什麽?上個月明庭生日你都去了,我生日你不來?”
    “好,我會去的。”
    溫頌答應下來。
    周聿川的這幫朋友裏,岑野是實打實的對她挺好的。
    他幫她說過話。
    溫頌記得。
    見她答應,岑野交代她路上注意安全就先走了。
    溫頌剛要合上後排車門,周聿川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自顧自地呢喃:“你休想……”
    溫頌皺眉,“休想什麽?”
    他知道離婚的事了?
    剛問完,他又昏睡過去。
    溫頌把他往裏麵推了推後,合上車門,繞過車頭坐進駕駛位,要關門時,旁邊的黑色賓利突然開車門。
    一聲清脆而劇烈的響聲,她的車門被對方車門頂得紋絲難動。
    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商鬱倚著賓利車身,指骨分明的手指撐著車門,不容她的車門動彈半分,譏諷開口:“真打算把這頂綠帽戴一輩子?”
    溫頌心裏冒火,“怎麽,又嫌我丟商家的人了?”
    他覷著她,嗓音極淡,難得大發慈悲地提醒:“他心裏沒你。”
    “我知道啊。”
    她不在意地揚起笑,“但隻要他能偶爾回家一趟,我就心滿意足了。”
    仿佛一個十足的戀愛腦。
    落在車門上的手背漸漸泛起青筋,“就這麽喜歡?”
    “對,喜歡,喜歡得無法自拔。”
    商鬱清寒的眸子泛冷,嗤笑,“王寶釧來了都要叫你一聲前輩。”
    “你頭一天知道嗎?”
    溫頌仰頭看著他,語氣輕淡,“商總,我求過你的,我問過你他喜歡的人是誰。”
    “你當時沒有告訴我。”
    “現在說這些風涼話有什麽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