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金屋藏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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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有。
    溫頌一個激靈,抬頭看向商鬱,“你剛叫它什麽?它也叫有有?”
    商鬱走過來,想摸摸狗頭,狗子卻整個都窩在溫頌懷裏,都不帶搭理他的。
    小沒良心的。
    他扯了扯唇,聲音徐淡,“它就是有有。”
    “真的?”
    蹲在地上的女孩眼眸似一瞬間亮了,冬日夕陽籠罩在她身上,整個人都在發光。
    兩頰的梨渦深陷,神采飛揚的。
    商鬱想捉弄她的話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看見她這副模樣,又打消了念頭。
    他略一點頭,“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然後,他就看見那個隻剩倔的女孩,一眨眼,眼淚就滑落出來。
    商鬱確實從未騙過她。
    她一把抱住懷裏的狗子,用力蹭了蹭腦袋,看著狗子,又哭又笑地問:“有有,你真的是有有?”
    “汪~”
    “有有?”
    “汪!”
    溫頌頓時喜出望外,仰頭看向商鬱,雙眼都彎成了月牙,也顧不上計較他曾經丟下自己的事,迫不及待地分享喜悅,“商鬱,它真的還記得我誒!”
    她五官生得精致,這麽笑起來的時候明媚生動,完全看不出她過往經曆過什麽。
    仿佛一直是那個被他嬌養著的大小姐。
    商鬱視線從她粉潤的雙唇上掃過時,喉頭滾了滾,鼻梁上架著的那副無框眼鏡,很好地遮擋了他眼底的波瀾,“你叫我什麽?”
    “……”
    溫頌從喜悅中找回一絲清醒,“商總。”
    商鬱沒應聲。
    不該是這個。
    過去每一次,她沒大沒小直呼他大名時,他隻要稍一提醒,她就會乖巧又不服地喊“哥哥”。
    溫頌心思全在狗子身上,沒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說話還帶著鼻音,“當年,商叔和我說有有……”
    “商一救了它。”
    商鬱雲淡風輕地解釋完,朝有有招了招手,“有有,回家了。”
    溫頌這才反應過來,她的租客,好像是商鬱。
    她猛地起身,舔了舔唇,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商總,你……搬到這裏來了?”
    “嗯。”
    商鬱看了眼對門,輕輕挑眉,狀似恍然大悟地問:“你住我對門?”
    “對。”
    被資本家壓迫久了,溫頌難得有一種農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覺,點頭提醒:“我還是你房東。”
    “挺好。”
    商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之後房子有任何問題,我會隨時找你的。”
    ……
    溫頌恨自己多嘴,見一人一狗就要走進家門,她有點慫地開口:“有有、是我的吧……”
    商鬱沒否認,隻直勾勾看著她,漫聲問:“那我替你養了這麽多年,你準備怎麽報答我?”
    溫頌愣了下。
    她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
    拿得出來的,都是商鬱不缺的。
    她捏了捏手心,幹脆問:“那你想要我怎麽報答你?”
    隻要不是殺人放火的事,為了有有,她應該都能答應。
    “我想想。”
    看著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商鬱心念微動,仗著個高腿長,往前走了兩步,就將人逼至牆壁上。
    微微傾身過去,男人銳利深邃的眸子不自覺從她雙唇上劃過時,頓時心癢得厲害。
    淡淡的沉香味就這麽環繞著自己,溫頌莫名有些緊張。
    她往一旁偏了偏腦袋,“你想到沒有,沒有就……”
    語氣不似平日的冷淡疏離,還隱隱透著一絲不耐煩的惱羞成怒,吹彈可破的雙頰都染著不自然的緋紅。
    商鬱喉結輕滾,“我想到了。”
    “你說。”
    男人默了默,像是遲疑了一瞬,才緩緩開口,嗓音如被砂礫打磨過一般,“你可以考慮用自己報……”
    “寶貝兒,我回來啦……”
    電梯門突然打開,佟霧左手拎著包,右手拎著打包的川菜走出電梯。
    隻是話音還未落,就如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鴨。
    溫頌嚇了一跳,猛地站直身體,看著商鬱,“你剛說什麽?”
    “沒什麽。”
    商鬱聲音很淡,睇了佟霧一眼,往後退了半步,招呼著狗子回家了。
    佟霧捂著嘴,直朝溫頌使眼色:什麽情況?
    “什麽什麽情況。”
    溫頌拉著她的手,也轉身進了家門。
    佟霧細品著商鬱剛才那個眼神,搖搖頭,“不可能沒情況,他剛看我那個眼神,有殺氣。”
    “他和你說什麽了?”她追問。
    “他都還沒說完,你就回來了。”
    溫頌從她手裏接過打包的雙人餐,走到餐桌旁一樣樣打開。
    剛才商鬱的聲音很低,她根本沒來得及聽清。
    不過,八成不是什麽好話。
    第二天是周末,不用去醫館坐診,實驗室也沒人。
    溫頌索性熬了個大夜,把研發思路又從頭捋了遍,嚐試尋找突破口。
    她越想越精神,一直到日上三竿,從椅子上起來時覺得頭重腳輕,才一頭栽到床上睡覺。
    朦朦朧朧時,床頭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摸起來,眼皮厚重得睜不開,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喂?”
    “什麽時候賠西裝給我?”
    手機那頭,男人聲音沉冷,宛如她的債主。
    溫頌清醒了一瞬,困得要命,隨口回了句:“晚上吧,現在我要睡覺。”
    說完這句,就再沒有聲音傳來。
    商鬱正要掛斷,隱約聽見有淺淺的呼吸聲響起,她睡著了。
    眼看要落在掛斷鍵上的修長指尖微頓,男人收回了手,微垂的眼睫如鴉羽一般遮擋住他眸中的所有晦暗與漣漪。
    他放輕腳步,走到客廳隨手拿了隻耳機戴上,才回到書房接著辦公。
    不知過了多久,家裏門鈴忽然響起。
    商鬱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打開通話界麵的“靜音”功能,才起身出去開門,他皺了皺眉,“你怎麽來了?”
    霍讓自顧自地進去,“你電話一直占線,我隻能過來了。”
    “什麽事?”
    商鬱散漫地坐到沙發上,長腿交疊,有種被人打擾的不爽。
    霍讓打量著他的神情,也不著急說事,“怎麽了,金屋藏嬌了?”
    “藏你妹。”
    “你確實是想藏你妹。”
    霍讓沒個正形,支著腦袋往房門大開,明顯空空如也的臥室看了眼,搖頭道:“可惜,你妹還不想被你藏。”
    “……”
    商鬱眼神涼涼,“這麽八卦,去做狗仔得了。”
    霍讓笑,“那我家老頭子不得打斷我的腿?”
    海城霍家,出了名的家風嚴謹,爺爺是部隊大人物,叔伯也皆是從政,根正苗紅得要命。
    家裏能縱容他從醫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他哪敢折騰出別的花樣來。
    耳機裏,女孩似舒適地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商鬱麵色稍霽,“你跑過來到底什麽事?”
    “給你暖房的事。”
    見他沒有待客之道,霍讓自顧自地挑了款咖啡豆倒進咖啡機裏萃取,慢悠悠說著:“岑野他們幾個,聽說你搬家的事,鬧著今晚要過來給你暖房。”
    商鬱想也沒想,“今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