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沒想過去偏向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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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霧在一旁聽著,隻覺得堂堂霸總,居然也能因為一雙拖鞋優越上了。
    比霍讓還要幼稚。
    也可能,男人骨子裏就幼稚。
    哦不對,除了周聿川。
    比如此時,周聿川不以為意地笑了下,淡聲開口:“穿一次性的能給她省點事。”
    穿完丟掉就行,也不用定期清洗了。
    真貼心。
    佟霧品過來了。
    一個幼稚,一個茶裏茶氣。
    要不是溫頌懷著孕,她不放心,說什麽也不會跟著摻和這種修羅場。
    溫頌仿若未聞,拎著保溫盒去了餐桌。
    一行四人坐下,商鬱在周聿川去廚房拿碗筷的時候,很自覺地坐在了溫頌身邊的空位上。
    還不忘讓主隨客便,指揮佟霧:“佟律師坐小九對麵吧。”
    “……”
    溫頌拿他沒招兒。
    心裏也因為白天發布會的事在不痛快,全程都沒多給過他一個眼神。
    冷淡得要命。
    商鬱想到剛才她在門口,衝著周聿川露出的那個笑容,眼底溫度更冷了。
    周聿川倒是很自在,坐下後,還給溫頌夾了個雞腿,“這是吳嬸特意燉的土雞湯,她找營養師問過,適合你吃。”
    溫頌因為孕反,反而瘦了一些。
    是得吃點補身體的才行。
    “好,謝謝。”
    溫頌剛要接過來,商鬱一筷子夾走了,“她不愛吃雞腿。”
    話落,給溫頌夾了個雞翅。
    ……
    溫頌抿了抿唇,看向他,“也許我現在愛吃雞腿了呢?”
    相比雞翅,她確實不太愛吃雞腿。
    每次吃雞,她和商鬱都分工明確。
    她吃雞翅,他吃雞腿。
    但她不喜歡事到如今,他還是一副自以為了解她的樣子。
    真了解她,就不會在發布會那一出之後,還能這麽自如地邁進她的家門。
    商鬱動作微頓,經過霍讓提醒後,也知道她在介意什麽。
    他自認為是為了她好。
    卻沒有去考慮到,她並沒有上帝視角,所以必然會生氣。
    但當著周聿川,他又拉不下那個臉,垂眸覷了她一眼,薄唇輕啟,道:“那也得尊老愛幼。”
    “……”
    佟霧剛一口啤酒含進嘴裏,差點被他理所當然的模樣嗆到。
    牛逼。
    和自己的娃搶吃的。
    果真是霸總風範。
    溫頌不是第一次領教他的這些歪理,索性又不吭聲了。
    周聿川視線淡淡在他們倆之間掃了一眼,和溫頌道:“沒事,明天讓吳嬸再給你燉。”
    “對了,”
    說起這個,溫頌順勢開口:“吳嬸每天給我做飯送飯,之後她的薪水我來付吧。”
    周聿川笑了下,答應得爽快,“行,誰付都一樣。”
    狀似無所謂的一句話,有心人卻能聽出兩人關係不一般。
    聽得商鬱冷笑一聲,“要真是誰付都一樣,她就不會付了。”
    周聿川也笑,“對我來說沒區別。”
    他想得很清楚了,如今他能幫溫頌做的不多。
    但除了溫頌,他也不會再和任何女人扯上關係。
    等溫頌和商家的事情了結,他會把名下的資產,都陸續轉給溫頌。
    所以對他來說,吳嬸這筆錢,無論是溫頌付也好,還是他付,都沒什麽區別。
    商鬱這回真笑了,“那你也太一廂情願了。”
    話落,他還不忘朝溫頌問了一句,“你說是吧?”
    “……”
    溫頌一個字都不想說,埋頭啃自己的雞翅。
    吃完飯,倒是沒等人下逐客令,商鬱率先就起了身,“時間不早了,累了一天,你也早點休息吧。”
    話落,也不管周聿川識趣不識趣,自己就先走了。
    但話說到這個份上,周聿川哪兒還會久留,把碗筷幫忙收拾進洗碗機後,就道:“我先下去了。”
    剛說完,他話鋒一轉,眼神真摯,臉上笑意溫潤地開口:“差點忘了恭喜你,以後能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知道,藥物的順利上市,對溫頌來說意味著什麽。
    溫頌唇角也不由彎了彎,“謝謝。”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電梯間。
    等周聿川進電梯後,她剛要轉身回家,對門適才走得一臉幹脆的人,冷不丁走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身姿筆挺高大,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往電梯的方向瞥了一眼,才開口道:“不準備對我負責?”
    溫頌皺眉,“負什麽責?”
    “網上緋聞都滿天飛了。”
    商鬱看著她,一副自己吃了虧的樣子,眉梢輕輕一挑,“還有人在猜,我們是不是好事將近。”
    類似的話,溫頌確實在網上刷到了。
    她淡淡地看向商鬱,語帶諷刺地開口:“網友要是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離開商家,肯定就不會這麽猜了。”
    別提她父母的死了,光是薑培敏早些年對她的虐待,都足夠她從此離商家這個虎狼窩遠遠的。
    要不是商鬱……
    要不是她以為商鬱不一樣。
    她在這輩子都不會和商家人打任何交道。
    不過今天,商鬱也表明他的態度了。
    她但凡再和他們商家人扯上關係,遲早要再脫一層皮。
    溫頌的話,讓商鬱有一瞬的怔愣。
    溫頌也沒給他反應的時間,轉身就要回家,但商鬱反應得更快,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解釋道:“發布會上,我不是為了維護薑培敏。”
    溫頌不由笑了,自嘲地道:“不是為了維護她,難道是為了維護我嗎?”
    “……”
    商鬱一時被問住了。
    薑培敏並非一個能顧全大局的人,狗急跳牆了,什麽事都能做出來。
    但他們暫時還不清楚石梟當年留下的那股黑勢力,現在到底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商鬱黑眸靜靜地凝視著她,喉結滾了滾,又一次在她麵前放下那點麵子,“我說是,你信嗎?”
    男人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冽低沉,“溫頌,從你七歲的時候,叫我第一聲‘哥哥’開始,我就沒想過去偏向別的任何人。”
    她剛被接到商家的時候,商鬱並沒有留意到她的存在。
    是父母去世後,薑培敏勢大,連父母去世,都沒人敢來吊唁。
    他一個人在靈堂守夜的那晚,溫頌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手裏還攥著兩顆快要過期的檸檬糖,笨手笨腳地剝了一粒塞進他嘴裏。
    小姑娘陪他跪在一旁,很瘦,快皮包骨頭了,小小的一團,更顯得那雙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跟葡萄似的。
    她問他,糖甜不甜。
    她說:“媽媽說啦,難過的時候就吃點甜的,嘴裏甜甜的,心裏不那麽苦了。”
    跪得板正的商鬱抿著嘴裏的糖,問:“那你媽媽呢,你怎麽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