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豪門出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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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個,孫靜蘭搖了搖頭,“應該不會。”
“他每次來了,就是幫我或者老餘幹活兒,我種花,他就在旁邊拎營養土,老餘去後頭釣魚,他就幫著拎漁具。”
“我看他啊,八成就是對你這丫頭不死心,想著讓我和老餘幫忙說說好話。”
最後一句,孫靜蘭是衝溫頌說的。
溫頌輕輕抿唇,“他下次要是再來,您就和我說一聲。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別來打擾您和老師吧。”
原本,她還以為周聿川出現在這裏,是有什麽正事和老師商量。
畢竟周氏也有與醫藥有關的項目,和老師聊點什麽,隻要老師願意,她也無權幹涉什麽。
沒想到,是因她而起。
“好。”
孫靜蘭雖有些於心不忍,但也先應下來了,又問起她懷孕的事,“最近去產檢沒,孩子都還好吧?”
“孩子很好。”
溫頌臉上又浮現柔和,“上次還聽胎心了。”
提起這個,佟霧有些激動,順著溫頌的話往下嘰嘰喳喳:“跳得又快又有力!一聽就是個特別皮實的小寶貝。”
說話間,佟霧不自覺伸手摸了摸溫頌的肚子,眼裏寫滿了期待。
家裏哪個表姐妹生孩,她都沒有這麽期待過。
但從溫頌發現懷孕的那一刻起,佟霧就很期待,購物車也陸陸續續選好一堆母嬰用品。
餘承岸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如今就要當媽媽了,頗有些感慨,“商鬱那小子怎麽說的?”
總不能,孩子都要出生了,兩人的婚事還沒著落。
溫頌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還沒告訴他。”
“……”
餘承岸難得對她來了兩分脾氣,“你到底是怎麽想……”
溫頌察覺到不對,立馬解釋,“我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他這幾天出國出差了,等他回來我就會和他說的。”
餘承岸這才作罷,沒再說什麽,但溫頌隱隱覺得,這小老頭今天的情緒不太對勁。
一直等到快走的時候,孫靜蘭去樓上拿給她和肚子裏的孩子買好的東西,佟霧也上去幫忙拎了。
客廳隻剩下溫頌和餘承岸,溫頌才準備開口問一問。
未料,餘承岸歎了口氣,先開了口:“以前我總是認為,那小子虧欠你太多了。”
溫頌微微一怔,“您是說商鬱?”
“還能有誰?”
餘承岸瞪了她一眼,“還能是說周聿川不成?周聿川何止是虧欠你,他就從來沒對得起你過。”
如今雖然想回頭了,但太遲了,於事無補。
連餘承岸這個旁觀者,也並不覺得溫頌和周聿川之間有什麽的可惜。
說起這個,溫頌心裏已經沒什麽波瀾了,隻問:“那怎麽突然提起商鬱?”
“佟霧剛才和我們說了,商鬱當年和你翻臉的原因。”
餘承岸說著,回想了一下,“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麽明明沒有收徒的打算,卻還是答應商鬱,可以先見見你嗎?”
溫頌懵了一下,當年商鬱和她說的是,餘老正好有收徒的打算,想先看看她天賦如何。
當時,也不過隻是個少年的商鬱,穿著白襯衣跑進家裏,拉著她就走,風風火火地帶她去拜師。
她捏了捏手心,“為什麽?”
餘承岸毫無保留地告訴她,“商鬱每天放學,把你送回家,就來我家裏鞍前馬後。”
“比周聿川這些日子,要更真誠火熱,周聿川還要顧及點麵子,商鬱什麽都不管,我衝他發火,他還衝我咧著嘴笑。”
“這混小子,就是硬磨,磨得我和你師母都心軟,才鬆了口。”
聞言,溫頌整個人都僵住,心髒如泡進檸檬汁裏,酸漲得不像話。
那會兒,她不過九歲,而商鬱多大呢。
才十五歲。
最是少年青春意氣,桀驁輕狂的時候,卻為了她,低聲下氣地求人……
那股酸澀感猛地直衝眼眶,溫頌眼睫一顫,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出來,她垂眼擦著眼淚,“您、您怎麽從來沒告訴過我?”
“以前是他不讓說。”
那小子說什麽,這要是讓溫頌知道,也太沒麵子了。
餘承岸想著過去的事,笑了下,又緩聲道:“後來,是看他翻臉無情,要是再告訴你這些,你心裏怕是更加過不去了。”
話說到這兒,溫頌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而現在之所以告訴她,是因為知道了商鬱的那些苦衷,老師怕她心裏對商鬱還存有疑慮,所以想拉她一把。
想告訴她,商鬱在不得已拋下她之前,已經想盡一切辦法替她規劃將來的人生了。
溫頌越擦,眼淚越多,止都止不住。
餘承岸帶著皺紋又溫熱的手拍了拍她的腦袋,“我說這些,是為了讓你能更毫無保留地信任他。”
畢竟,曾經徹徹底底破碎過的信任,想再完全修複,多少有點艱難。
餘承岸又說:“但我之所以決定收你為徒,與他無關,我隻答應了他給你一次見麵的機會。剩下的,都是因為你的天賦與努力。”
溫頌眼前一片模糊,隻能用力點頭。
孫靜蘭和佟霧拎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下樓,瞧見這一幕頓時一驚,幾個大步走近,罵餘承岸:“不就是懷孕的事還沒來得及告訴商鬱嗎?你至於把孩子罵成這樣??”
“……”
餘承岸氣得吹胡子瞪眼,“你少不分青紅皂白,誰罵她了?”
溫頌也連忙吸了吸鼻子,幫忙解釋,“師母,老師確實沒罵我。”
孫靜蘭這才相信,想問她好端端怎麽哭了,見餘承岸朝她擺手,示意她別問,隻好作罷。
溫頌調整好情緒,從孫靜蘭手裏把東西接過來,心中溫暖,“您這也買太多了……”
孫靜蘭擺手,“不多不多,小孩子的東西,就是得多才夠用!”
“你就拎回去吧。”
餘承岸斜了孫靜蘭一眼,“你錦晟哥的孩子都離我們太遠了,你師母好不容易盼到你懷孕,怎麽也要好好體驗一下當奶奶的感覺。”
溫頌頓時笑了出來,也沒再推拒什麽。
孫靜蘭忍得住不問,但佟霧忍不住,和溫頌去商場的路上,佟霧一邊開車一邊問:“怎麽哭成那樣了?”
溫頌降下些許車窗,任涼風吹進來緩解胸口的滯澀,才將老師和她說的事,告訴了佟霧。
佟霧一聽,連連咂舌,“寶貝兒,你上輩子是不是救過他的命?”
總不能是豪門出情種吧。
“……”
溫頌無言以對。
不過,佟霧想了一下,又推翻了自己的話,“也是因為你夠好,要是你不好,商鬱也不是傻子。”
溫頌沒否認,但心裏想的卻是,比起商鬱所做的,她可能確實還不夠好。
佟霧看出她的心思,一到商場,就拉著她去買包,想讓她轉移一下注意力。
未曾想,前腳剛進專櫃,佟霧就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冤家路窄。
霍欣瑤背著隻愛馬仕限量款,沈明棠在一旁當舔狗,“好看好看,這隻包特別襯你的氣質,一看就是富家千金。”
真千金能這麽心甘情願舔假千金,佟霧也是開了眼了。
不過,她忍著沒毒舌,和溫頌很默契的同時轉身離開。
沈明棠餘光掃到他們的身影,仗著有霍欣瑤在,輕蔑又鄙夷地開口:“來都來了,怎麽不進來?沒了周家二少夫人的光環,連隻奢侈品包都買不起了?”
“看見狗了,怕莫名其妙被咬。”
佟霧冷笑一聲,“誰知道,離得這麽遠還是被咬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