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要做視頻平台，最重要的是什麽？內容，也就是版權對吧。那版權從哪來？要麽自己拍，要麽就得買。但不管是哪個，總之都得要錢，而且是很多錢。”
    陳琦轉過身來，認真地道：“咱們那位張老板之前在《匆匆那年》發布會上說，之所以要做自製劇，就是因為版權太貴，所以才想走‘小而美’的路子。”
    “網劇市場現在剛開始發展，所以都是些小投資的劇，那搜狐做‘小而美’沒什麽問題。但咱們誰都清楚，隻要網劇產業還在發展，未來不可能一直保持這種小體量，必然會出現越來越多的大製作。到那時候，各家平台之間拚的就是誰的資本更雄厚了。”
    “搜狐現在看起來還不錯，但是相比其他幾家互聯網大廠，缺乏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就是資金來源。公司的主要業務來源就廣告和遊戲兩個部分，而門戶網站的廣告費在移動端時代必然越來越少，遊戲又隻有一款六七年前的《天龍八部ol》在撐著，很難說什麽時候就沒了。”
    說到這，陳琦緩了口氣，隨後說出自己的結論：“所以我總感覺，搜狐要是不解決這個問題，恐怕很難撐起來平台未來的發展。”
    “啪、啪、啪……”
    齊良鼓了幾下掌：“可以啊，老陳，有點東西啊。”
    “嗐，我也就是上班的時候沒啥事，自己瞎琢磨。”陳琦抓了抓頭發，“再說這大二上學期都快過去了，算上大四實習離畢業也沒剩幾年，總得考慮考慮以後的發展嘛。”
    “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齊良點點頭，“那你有什麽解決辦法嗎？”
    “廢話，我要有解決辦法，那我就是搜狐的老板了，還至於和你在這吹牛。”
    “所以說嘛，你賣白菜就別老操那個賣白粉的心。搜狐又不是你開的，你管它以後能不能撐下去。”齊良道：“你現在的關鍵，是找機會多跟幾個大項目，多點資曆和經驗，以後跳槽起來也方便。”
    陳琦看著自己好友，恍然道：“哦，合著你早就做好隨時從搜狐這跳船的打算了啊。”
    “那肯定的啊，誰不知道搜狐就是視頻平台領域的‘黃埔軍校’。要是沒問題，至於那麽多人走嘛。”齊良道。
    “怪不得，我說你怎麽一直不簽搜狐呢。”
    “誒，這個得說清楚，不是我不簽，是搜狐沒有藝人經紀的業務。”
    “那假如他們有呢？”陳琦好奇的問。
    齊良想了想：“如果是在拍《匆匆那年》以前，我可能會簽。不過現在嘛，就沒這個必要了。”
    在他的印象裏，搜狐視頻似乎也就這一兩年出了些不錯的劇，到2016年就開始走下坡路了。這個時候簽搜狐，屬於是四八年入國軍，蹦躂不了多一會兒。
    “對了，我還一直沒問過你。”陳琦道：“你現在人氣也不低，沒有公司聯係你想簽約的嗎？”
    “也有，但是不多，好多人都覺得我是搜狐的藝人。”
    “那你不解釋一下？”
    “解釋什麽，我暫時還是需要搜狐這層‘虎皮’借勢的。”齊良道：“再說，我本來也沒打算簽哪個公司。”
    “喬燃”這個角色，讓齊良積累了一波初始人氣，算是給了他一個影視圈的敲門磚。而眼下網劇市場野蠻生長的時代背景，又給了他足夠的成長空間。
    等到幾年後行業格局定型，幾大互聯網資本把控行業，到時候他再直接和平台合作，遠比現在就給自己套上個枷鎖要強的多。
    齊良道：“我打算過完年之後，去注冊一個工作室。”
    “工作室？”陳琦立馬反應過來，“片酬避稅。”
    “是。”
    這是齊良最近剛剛想到的，之前拍《匆匆那年》的時候，他片酬一共就五萬塊。交的那點稅，明年就退回來了。
    但是到了《無心法師》就不一樣，六十多萬的片酬，要是全算個人收入的話，差不多要交五分之一，也就是十幾萬的稅，這可著實不是一筆小數目。
    齊良雖然沒打算像那些影視公司一樣搞什麽亂七八糟的手段，但這種個人所得變公司經營的基礎避稅技巧他還是會的。
    “那你注冊完，用不用我來幫你？”陳琦道。
    “你來能幹嘛？”
    “臥槽！我都沒嫌棄你個個體戶，你還看不上老子了？”
    “我的意思是說，我那工作室就是單純用來走賬的，你來沒有你的用武之地啊。”齊良道：“等你在搜狐這邊把經驗刷滿，我工作室也走上正軌了，你再過來也不遲嘛。”
    “這還差不多。”陳琦道：“CEO的位置給我留著啊。”
    “行行行，UFO的位置也給你留著。”齊良苦口婆心的道：“所以說啊，哥們兒，你現在這個年紀談什麽戀愛啊，肯定是要先搞事業嘛。女人是什麽？那隻會影響我們拔劍的速度。”
    “艸，在這等我呢。”陳琦冷笑，“嗬嗬，這話要不是從你嘴裏說出來，我多多少少還是會相信一點的。”
    “你看你還不信我……我先接個電話。”
    齊良指了一下陳琦，隨手拿起手機接通：“喂，你好。”
    “齊良，你在哪呢？今天平安夜，晚上一起出去玩啊！”
    剛一接通電話，孟子藝嬌滴滴的聲音就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齊良：……
    陳琦：我就靜靜看著你要怎麽拔刀。
    “喂，聽不到嗎，怎麽不說話啊。”孟子藝加大了聲音，“喂！喂！齊良！能聽到嘛！”
    “聽到了，聽到了。”
    齊良把手機拿遠了一點：“你回京城了啊？”
    “是啊，就剛回來。”
    孟子藝的心情似乎很不錯，語氣裏帶著滿滿的喜氣：“今天平安夜嘛，我約了紫薇、小迪一起出來玩，她們一直和我說想見見你。正好我有個好消息要宣布，就湊一起嘛。”
    “這個……一定要今晚嗎？”齊良問。
    孟子藝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接著原本高昂的聲音低了下來：“怎麽，你有別的事情嗎？要是很急的話，那就算了，改天再約也一樣。”
    “倒也不是很急……”齊良歎了口氣，“好吧，那你等我收拾一下。”
    孟子藝聞言，聲音立馬又恢複了開心：“好啊好啊，那我去你們宿舍樓下等你。”
    掛掉電話，齊良看向陳琦：“老陳啊，你看這……”
    “知道，我就和總監說你有事去不了。”
    陳琦應了一聲，緊接著又哼笑道：“嘖，女人隻會影響我們拔劍的速度，嗬嗬……”
    “對啊，你就說影響沒影響吧。”
    “艸，合著你在這跟我當反麵典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