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深夜危機,AI的初次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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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希望之穀”園區幽深的地下管廊內,五道黑影正借著應急燈昏暗的光線,無聲潛行。他們行動統一,配合默契,腳下的軍用作戰靴踩在金屬格柵板上,幾乎不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
    為首的男人代號“蠍子”,他打了個手勢,隊伍立刻停下。他側耳傾聽,隻有頭頂上方遙遙傳來的、被厚重地層層層過濾的雨聲,以及管道中水流的沉悶回響。
    安全。
    他身後的四人,全都是從金三角的亡命徒裏精挑細選出來的硬手,每個人手上都沾過不止一條人命。這一次的目標,豹哥說得很清楚,是個叫何宇的年輕人,一個辦學校的書呆子。
    在他們看來,這趟活兒簡直輕鬆得像是一場武裝郊遊。
    潛入一個毫無防備的大學園區,綁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校長。唯一的難點,僅僅在於如何避開外圍那些常規的監控探頭。
    現在,他們已經成功繞過了所有地麵安防,進入了建築物的核心區域。
    “蠍子”看了一眼手腕上特製的戰術終端,上麵顯示著從內線那裏搞到的辦公樓結構圖。目標就在頂層,最裏間的那間辦公室。
    他嘴角咧開一個殘忍的弧度,再次打出手勢。
    行動繼續。
    五條幽靈,就這樣沿著消防通道,悄無聲息地向上攀升。他們自以為是黑夜中最致命的獵手,卻全然不知,自己早已淪為別人眼中無所遁形的獵物。
    ……
    辦公樓,頂層。
    巨大的落地窗外,閃電撕裂了濃稠的夜幕,將整片天空映照得慘白一片。緊隨而至的,是震耳欲聾的雷鳴。
    何宇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窗外的暴雨上。
    他正專注地盯著電腦屏幕,優化著最後幾條關於“未來潛力”計劃的補充條款。指尖在鍵盤上輕快地跳動,整個辦公室裏隻有單調的敲擊聲和窗外磅礴的雨聲交織在一起。
    就在這時。
    他放在手邊的手機,屏幕沒有任何征兆地、無聲地亮了起來。
    那光芒並非平日裏柔和的通知光效,而是一種極具侵略性的、令人心悸的深紅色。光芒瞬間占據了整個屏幕,仿佛一捧鮮血潑灑其上。
    一個複雜的紅色警報彈窗,以一種蠻橫的姿態,覆蓋了所有界麵。
    警報的中央,是一副實時渲染的、精細到每一根管道和線路的辦公樓3D結構圖。這並非普通的熱成像,而是融合了熱能、生物電場、聲波定位等多維數據後,由AI實時構建的超感官模型。
    模型之上,五個異常醒目的人形紅點,正以一種極具戰術素養的隊形,在一樓的走廊裏向上移動。
    每一個紅點的旁邊,都標注著一連串冰冷的數據流。
    【威脅等級:高(判定為武裝入侵)】
    【生命體征:心率85,呼吸平穩,腎上腺素水平中等(判定為高度訓練個體)】
    【前進路線預測:B號消防通道 > 頂層走廊 > 校長辦公室】
    【預計接觸時間:2分47秒】
    這,正是【“分布式資源循環”AI】的另一麵——深植於整個園區神經網絡之中的絕對守護者,安防模塊。在它的監控之下,不存在任何視覺或物理上的死角。任何一絲異常的能量波動,都無法逃過它的感知。
    何宇敲擊鍵盤的動作,停了下來。
    辦公室裏,隻剩下窗外愈發狂暴的雷聲和雨聲。
    他的視線,死死地鎖定在手機屏幕上。那五個不斷向著代表自己位置的藍色光點逼近的紅色標記,像五顆燒紅的烙鐵,燙在他的視網膜上。
    他眼中的溫和與專注,在短短一秒內褪得幹幹淨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凝固的冰冷。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午夜,一點零七分。
    他的大腦開始以一種遠超平時的速度運轉,冰冷的數據和可能性在腦海中飛速閃過。
    報警?
    最近的派出所距離這裏超過三十公裏,這樣的雷暴天氣,出警速度會受到嚴重影響。從接警到抵達,最樂觀的估計,也需要四十分鍾。
    四十分鍾。
    而屏幕上的倒計時,已經跳到了“2分31秒”。
    等到警笛聲劃破雨夜,入侵者有足夠的時間,將他從這個世界抹去十次。
    這個選項,被瞬間否決。
    呼叫園區安保?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聘請的安保人員都是常規配置,主要負責日常巡邏和秩序維護。他們手中最強的武器,是橡膠警棍。麵對五個數據模型判定為“高度訓練”的武裝悍匪,派他們上去,不是支援,是讓他們去送死。
    這個選項,同樣被否決。
    逃跑?或者躲藏?
    辦公室隻有一個出口,對方的前進路線精準地指向這裏,顯然是有備而來。現在衝出去,無異於一頭撞進對方張開的網裏。躲在辦公室裏?一張薄薄的實木門,在專業的破門工具麵前,和紙糊的沒有任何區別。
    所有常規的、理性的、正常的求生之路,在絕對的時間差和實力差麵前,都被一一堵死。
    這是一個死局。
    一個為他精心準備的、沒有任何僥?的絕殺之局。
    何宇緩緩站起身,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冰涼的玻璃,倒映出他此刻毫無表情的臉。
    窗外,一道銀蛇般的閃電再次劃過,瞬間的強光將他的身影勾勒成一道挺拔的剪影。
    他看著下方被風雨蹂躪的“希望之穀”,看著那些剛剛竣工、承載著無數理想和未來的建築群,在黑暗中靜默矗立。
    他知道,這一次,他背後沒有錢立群那樣的國之棟梁,沒有蔣毅那樣的學術泰鬥,更不會有及時趕到的警察。
    這場深夜的風暴裏,能依靠的,隻有他自己。
    也隻能,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