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NASA的“屈辱”與淩霄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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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一般的寂靜。
    華盛頓特區,最高安保級別的會議室內,憤怒的餘燼尚未散去,一種更為刺骨的冰冷,已經順著每個人的脊椎向上攀爬。
    那個砸碎了水杯的NASA高官,此刻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漲紅的臉色褪去,隻剩下紙一樣的蒼白。他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上麵還沾著幾滴咖啡漬。
    就在幾分鍾前,這雙手還在捶打著象征世界權力巔峰的會議桌。
    而現在,他隻感覺到了徹骨的無力。
    羞辱?
    不。
    當實力差距大到一定程度,那便不再是羞辱,而是降維打擊。
    米國的NASA,以及他們剛剛為了對抗龍河大學而緊急拚湊起來,甚至連內部利益都尚未理順的“奧林匹斯計劃”聯盟。
    在收到這份【新天宮】峰會邀請函的瞬間,便陷入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尷尬。
    一種足以被釘在人類航天史恥辱柱上的屈辱。
    去,還是不去?
    這個問題,如同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會議室裏每一個人的心頭,讓他們喘不過氣。
    “如果我們拒絕……”
    一位來自“奧林匹斯計劃”歐洲方的代表,聲音幹澀,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艱難,“這等於向全世界公開承認,我們……我們失去了進入近地軌道的能力。”
    他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在‘太空垃圾’和‘星鏈’衛星失控問題已經威脅到全球通信和軍事安全的今天,拒絕參加這次峰會,就等於……自動放棄未來所有太空事務的話語權。”
    放棄話語權。
    這五個字,讓會議室內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曾經,他們就是話語權本身。
    “那如果……接受呢?”另一位顧問顫聲問道。
    這個問題一出,所有人,包括那位剛剛還在咆哮的NASA高官,都下意識地避開了彼此的視線。
    答案,不言而喻。
    接受,就意味著他們必須放下一切身段,放下自阿波羅登月以來積累了半個多世紀的全部驕傲,像一個申請簽證的普通人一樣,向龍河大學提交申請。
    然後,乘坐龍河大學的“交通工具”,才能抵達那個本應由他們主導的星辰大海。
    “恥辱!”
    白宮,橢圓形辦公室。
    NASA署長約翰遜通紅著雙眼,將手中的咖啡杯狠狠砸在昂貴的地毯上,滾燙的液體和瓷器碎片四處飛濺。
    “這是阿波羅登月以來最大的恥辱!”
    他的聲音在咆哮,卻透著一股無法掩飾的虛弱。
    坐在他對麵的,是這個星球上最有權勢的男人。然而此刻,這位總統的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輕鬆。他隻是沉默地看著約翰遜,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最終,在長達數日的、堪稱煉獄般的政治角力和巨大壓力下,白宮的死命令,終於下達。
    沒有選擇。
    他們根本沒有選擇。
    “必須去!”
    總統的聲音不高,但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不計任何代價,動用一切資源,你們必須上去!”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著遠方,聲音變得冰冷而銳利。
    “搞清楚他們到底在天上,造了個什麽怪物!”
    一周後。
    一支由NASA署長約翰遜親自帶隊,匯集了“奧林匹斯計劃”所有核心成員國頂尖專家的團隊,登上了飛往龍國的專機。
    機艙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沒有人說話。
    約翰遜黑著臉,雙眼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舷窗外的雲層。他的心中,屈辱和不安在反複交織,灼燒著他的每一寸神經。
    他們甚至沒有被允許降落在龍國的首都。
    按照對方發來的、簡潔到近乎傲慢的行程安排,他們的專機,必須在指定的坐標降落。
    而那個坐標,指向的並非任何一個國際機場。
    而是龍河大學內部。
    一個隻存在於最高級別情報簡報中的、代號為【南天門】的平台。
    當專機按照引導,開始降低高度時,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他們都是航天領域的頂級專家,對大氣層結構、飛行器原理了如指掌。
    然而,當他們換乘龍河大學派來的專用運輸機,以一種他們無法理解的、幾乎沒有明顯過載感的姿態,垂直向上,穿透厚厚的雲層時。
    當運輸機最終懸停,舷窗外的景象,從一片純白,瞬間切換為萬裏無雲的湛藍時。
    所有人的世界觀,都受到了第一次毀滅性的衝擊。
    約翰遜的瞳孔,在瞬間收縮到了極致。
    他看到了。
    透過加厚的舷窗,他看到了那座……真正懸浮於大氣層平流層之上的……天空之城。
    它不是在飛行。
    它是靜止的。
    如同一塊被神明之手安放在天空中的大陸,巨大到超出了人類想象力的極限。
    平整、開闊的金屬平台,閃爍著一種深邃的暗金色光澤,麵積足以讓數艘航空母艦並排停靠。
    無數道複雜的燈光在平台表麵流轉,構成玄奧而精準的導航矩陣。
    在平台的邊緣,延伸出數十個巨大的機械臂和對接港口,一些造型奇特的飛行器正悄無聲息地起降,沒有一絲煙火氣,隻有淡淡的藍色電弧在尾部閃爍。
    在更遠處,一座座高聳的建築群,拔地而起,直指蒼穹。
    這裏沒有雲。
    隻有下方如棉絮般鋪開的雲海,和上方深邃幽暗、星辰依稀可見的宇宙背景。
    “上帝……”
    一位來自ESA的空氣動力學專家,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他下意識地伸出手,貼在冰冷的舷窗上,仿佛想要確認這一切的真實性。
    “它……它是浮著的……”
    這句話,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違反了他們所認知的一切物理定律。
    沒有任何可見的引擎噴口,沒有任何提供升力的機翼結構,它就那麽安靜、蠻橫、不講道理地懸浮在那裏。
    如同一個永恒的奇跡。
    運輸機平穩地降落在巨大的平台之上,艙門開啟。
    刺眼卻並不灼熱的陽光,混合著平流層稀薄而冰冷的空氣,湧了進來。
    約翰遜帶領著他身後那群已經麵無人色的專家團,機械地走下舷梯。
    他們的腳,踩在了【南天門】空港的地麵上。
    那堅實的觸感,反而讓他們的內心更加虛幻。
    接待他們的,並不是什麽高級官員,也不是什麽禮儀隊伍。
    隻有一個人。
    一名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穿著一身簡潔的製服,胸口佩戴著一枚熠熠生輝的龍河大學校徽。
    那名學生走了過來,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平靜得仿佛在接待一群來校參觀的中學生。
    他目光掃過這群代表著舊時代航天科技最高水平的專家們,聲音清晰,語調平穩。
    “各位,歡迎來到南天門空港。”
    “根據行程,我們將安排各位乘坐【“淩霄”一號】穿梭機。”
    學生抬起手,指向空港中心,一艘靜靜佇立的、通體銀白、充滿了流線型美感的空天飛行器。
    “從這裏,直接前往【新天宮】空間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