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霸淩過齊祜那些人被開除後，校園生活恢複了平靜。
    江聽玉上課神遊，下課要麽補覺，要麽看小說，有時候還會和齊祜分享零食。
    齊祜上課聽課，下課寫作業，或者陪江聽玉上廁所，給她接水剝水果。
    所有人都以為齊祜和江聽玉在一起了，但他知道沒有。
    隻是跟班或者朋友而已，他已經很滿足了，真的。
    今天是齊祜的生日，齊祜自己都忘了。
    江聽玉卻在放學後把他叫到車邊，拿出了幾個禮盒遞給他。
    “這些都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手機電腦什麽的，裏麵還有個小蛋糕，記得吃完哦。”
    齊祜覺得手上的禮物有千斤重，眼眶酸澀，喉嚨也被壓住，隻能擠出兩個字：“謝謝……”
    從來沒有人記得他的生日，也從來沒有人給他送過生日禮物。
    他以前除了賺錢還債，似乎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直到遇見江聽玉，她的關心和縱容，讓他的妄念一點點變大，排山倒海，想將她吞沒，藏起來。
    江聽玉摸摸他低垂的腦袋：“生日快樂呀齊祜。”
    齊祜眼底席卷著病態的風暴，乖順地嗯了一聲，目送她離開。
    齊祜回到破舊的出租屋，那些妄想被他一一壓下。
    想那些有什麽用，要努力站到江聽玉身邊才行啊。
    裝備好江聽玉送的手機和電腦，手機上已經有了一個聯係人，齊祜看了許久，開始嚐試編程代碼。
    快要放寒假了，期末考試完，江聽玉徹底放飛自我，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偶爾和齊祜通通視頻聊聊天。
    然而美好的生活被江父的一通電話打破。
    “江聽玉，你看到你的期末成績了嗎？”
    沒有質問的語氣，隻是很單純地問。
    &nmmm……”
    江父：“我知道你剛回國可能不適應，我讓管家給你找個補習老師。”
    江聽玉：“不用了吧。”
    江父：“你自己和管家說。”
    他把電話掛斷，不一會兒，鍾叔打電話過來：“喂，大小姐，先生讓我給你找補習老師，你喜歡什麽樣的？”
    江聽玉想到了齊祜：“鍾叔，我們班齊祜那樣的。”
    鍾叔：“好的大小姐，我去聯係他。”
    江聽玉：“嗯嗯。”
    管家動作很快，聯係上齊祜談好薪資。
    大小姐和齊祜的事先生也是知道的，但沒放在心上，對他來說，齊祜根本掀不起什麽風浪。
    能讓江聽玉開心，留著當個玩伴也不錯。
    第二天早上八點，齊祜就到了江聽玉家門口。
    梅姨開的門：“是齊祜同學吧？”
    齊祜點頭：“梅姨好。”
    梅姨笑眯眯地：“好好好，小姐還沒起來，你先在客廳等等，我做好早飯就去叫她。”
    齊祜：“沒事，不急。”
    梅姨回廚房，齊祜坐在沙發上，空調暖氣吹散了他身上的冷意，看向落地窗，以往遙不可及的高樓大廈盡在眼前。
    梅姨把早餐端上桌，去叫江聽玉起床。
    她和齊祜打了個招呼，吃完早餐，就拉著齊祜進房間。
    齊祜有些拘謹，但還是任由江聽玉牽著自己的手。
    江聽玉房間裏全是江聽玉的味道，暖融融熱哄哄的。
    兩人坐到書桌邊，齊祜翻開書，認真地給江聽玉講知識點。
    江聽玉聽地昏昏欲睡，打了個哈欠，腦袋一點點搭在桌子上。
    齊祜也漸漸停下講解，靜靜看著江聽玉的睡顏。
    眉毛形狀漂亮，睫毛很長，白皙臉頰壓在桌子上，擠著紅潤的唇微微嘟起。
    齊祜不受控製地俯身，屏住呼吸，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江聽玉的臉頰。
    軟軟的，暖暖的，香香的。
    江聽玉沒睡著，感受到了，她睜開眼。
    齊祜瞳孔一顫，慌亂地直起身，雙手握拳抵在膝蓋上，低垂著腦袋。
    興奮和歡喜如潮水般退散，心亂如麻，隱隱有恐懼蔓延。
    害怕，害怕江聽玉知道自己齷齪的心思後，把自己趕走，再也不理會自己了。
    齊祜恨不得用力扇自己幾巴掌。
    江聽玉撐起腦袋看他，伸手撥弄他額前碎發，突然起身離開。
    齊祜快要哭了，一動也不敢動，身體輕顫著，等待著最後的宣判。
    江聽玉去浴室拿來了自己的洗臉發帶，從齊祜的頭上套下去。
    齊祜身體一顫，以為江聽玉要勒死自己。
    也，也不是不行，希望江聽玉不要被他的死狀嚇到。
    然而他沒等來脖子被勒住的窒息感，反而感覺到江聽玉靠在了他背上，伸手把套在脖子上的繩子從臉前拉了上去。
    江聽玉給小黃鴨發帶調整好，看著露出額頭的齊祜，江聽玉誇讚。
    “齊祜你長得真好看。”
    長相濃豔昳麗，五官輪廓分明，因為有著少年感而消減了幾分性張力，但看起來還是爽爽的。
    眉眼鋒銳漂亮，隻是眼尾此刻不知道為什麽泛著紅，漂亮的桃花眼也濕漉漉的，愣愣地看著自己。
    江聽玉感覺心都要化了，伸手捏捏他的臉蛋：“你前麵的頭發太長了，我用發帶給你薅起來，有沒有不舒服？”
    齊祜戴著小黃鴨發帶，眨了眨眼，搖頭。
    “沒有不舒服。”
    江聽玉重新坐下，看著齊祜：“以後有空我幫你剪剪？”
    齊祜抿唇嗯了一聲，耳根微紅，繼續給江聽玉講題。
    ……
    除夕這天，江父很忙，飛到了國外，梅姨和鍾叔都回放假回老家過年了，也給齊祜放了假。
    偌大的平層，江聽玉窩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劇，和係統一起吐槽劇情。
    天色漸暗，齊祜和去年一樣，去銀行給高利貸公司轉錢。
    兩個月的時間，他做出了幾個小軟件，都賣掉了，賺了十五萬，用不了一年，他就能把債還完。
    然而自動機提示轉賬失敗，齊祜發現是對麵的問題，打電話詢問。
    得知有人把自己欠的債還完了，對方還調侃他終於是用臉找到了富婆。
    齊祜沒聽完，直接掛了電話。
    門鈴響了，江聽玉過去開門。
    下一秒，就被人劈頭蓋臉地抱住。
    對方冰涼的臉貼在她的脖頸上，急促的呼吸噴灑，癢地她直縮脖子。
    “齊祜？”
    “嗯，嗯，是我。”
    “哈哈，好癢啊，好冷，快點把門關上。”
    齊祜反手把門關上，抱著江聽玉不撒手。
    江聽玉也伸手抱住了他：“怎麽了呀？”
    齊祜聲音悶悶地：“你幫我還了債。”
    江聽玉愣了一下，哦，忘記告訴他了。
    “嗯，忘記和你說了。”
    齊祜鬆開江聽玉，頂著江聽玉幫他剪的狗啃發，眼眶濕潤：“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江聽玉閉了閉眼，還是沒憋住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齊祜：？
    江聽玉趴在齊祜懷裏笑夠了，才回答：“為了讓你好好學習啊。”
    齊祜還沒來得及失落，就被江聽玉拉到沙發上坐下。
    “齊祜我們一起過除夕夜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