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叛軍頭頭鏈鎖皇後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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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徹底暗下,鈴燈伺候完江聽玉洗漱,就想在邊上打地鋪。
江聽玉趴在床上看著,道:“鈴燈,你跟我一起睡吧。”
霍江這時繞過屏風走了進來,兩人都朝他看去。
霍江換了一身月白寢衣,許是初春的夜還很寒涼,他披了一件玄色長袍。
長身玉立,與白日那粗布麻衣給人感覺不同,顯出了幾分似有若無的貴氣。
霍江唇邊笑意溫和,目光落在鈴燈鋪在床邊的褥子上。
“在下命人在外麵邊上搭了個小帳篷,打地鋪容易受涼,姑娘還是去那休息吧。”
鈴燈想到霍江白日說的那話,要在外人麵前把小姐當作禁臠。
看他換了寢衣,這麽晚了不去休息,還過來,想必是要睡在這的。
鈴燈自是不放心讓江聽玉一個人在這,她沒說話。
霍江善於洞察人心,很輕易就能看出鈴燈在擔心什麽。
抬眸看向側躺在床上的江聽玉,純白寢衣嚴實地穿在身上,一頭墨發隨意披散在他的枕間。
皇後娘娘撐著腦袋看他,在打量,也在欣賞。
她不似她的婢女,從始至終都沒有身入敵營的驚慌失措,平靜慵懶到有點過頭了。
他都有點看不透,不知真假,有點危險,應該處理掉才對。
可這很有趣不是嗎?
所以他才想要得到她,一點點摸清她最真實的一麵。
霍江無奈地歎了口氣:“姑娘放心吧,若在下真的想對皇後娘娘做什麽,也不必這般惺惺作態了。”
鈴燈聽他這麽說,突然有些慚愧。
江聽玉卻笑了,感覺這人說話好好玩。
鈴燈看向江聽玉,目光猶豫又擔憂:“娘娘?”
江聽玉眉眼彎起:“嗯,霍統領說的不錯,鈴燈不用擔心我。”
霍江聞言,也彎起眼睛,像隻眯起眼的狐狸。
鈴燈抱起自己的被褥,囑咐江聽玉:“娘娘,若有什麽不適,千萬要喊奴婢,奴婢一定會第一時間出現的。”
江聽玉伸手摸摸鈴燈的頭:“嗯嗯,謝謝鈴燈~”
鈴燈最後朝霍江行了一禮:“大人,奴婢先下了。”
霍江點頭,聲音溫和:“去吧。”
鈴燈回頭看了一眼江聽玉,抱著被褥走出營帳。
果然看見旁邊多了一個帳篷,不大不小,一個人居用剛好。
鈴燈本以為今晚會是個不眠夜,沒想到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她昨日一晚上沒怎麽睡,今天又忙忙碌碌地經曆了那麽多,其實神經一直繃著。
還有前幾天之剛前得知叛軍攻到城門口的時候,她也是提心吊膽的。
以為皇宮會突然亂起來,小姐和她會收到傷害。
可叛軍遲遲沒攻城,皇帝就又接著奏樂接著舞了,大臣權貴們似乎也都有恃無恐,皇城竟然奇跡般的沒有亂起來。
如今一閉上眼,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那條神經頓時就鬆了,鈴燈睡地深沉,都打起來小呼嚕。
……
待鈴燈出去後,霍江緩步靠近床榻。
在江聽玉的注視下,脫掉披著的長袍,掛在旁邊的架子上。
燭火輕晃,霍江來到床尾,拿起那鎖鏈。
江聽玉以為他要鎖自己,沒想到他是把鎖鏈細細整理起來,拿著放到角落的一個木箱子裏。
嗯?
他這麽不按套路出牌?
[宿主,此男心思深沉,難以捉摸,莫要為他浪費腦細胞。]
江聽玉覺得好笑:“哪裏來的古風小統?”
霍江這時走了過來,看著江聽玉含笑的眉眼,好奇詢問:“娘娘可有什麽開心的事?”
“沒有”,江聽玉有點好奇,“不過你為什麽不鎖著我了?”
霍江坐到床邊看她,眉眼溫和,說出來的話卻很危險:“因為那條鏈子太粗糙,在下已經讓人打了條新鎖鏈,明日就能鎖到娘娘踝上。”
霍江盯著江聽玉的臉,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神態變化。
江聽玉了然,這才對味嘛。
見她不僅沒有厭惡排斥,還是一臉平靜,霍江感覺到一絲心煩意亂。
他伸出手,指骨分明,有些細小的疤痕,帶著薄繭的指腹撫上江聽玉細嫩的臉頰。
霍江臉上笑意漸深,可隻要遮住他的下半張臉,就會發現他的眼裏沒有笑意。
“娘娘,就真的一點也不怕我會對你做些什麽嗎?”
江聽玉讓他舉例:“比如?”
霍江摩挲的指尖頓住,隨後緩緩下滑,蹭過江聽玉的脖頸,停在鎖骨處。
他的聲音很輕:“比如,用在下的手指,丈量娘娘的軀體。”
“再比如,像對待階下囚一樣,斬首,絞殺,淩遲。”
江聽玉依舊沒有霍江料想中的害怕情緒,反而笑著問:“還有嗎?”
“還有很多。”
真的還有很多,但霍江不想說了。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很認真地問江聽玉:“你為什麽不怕?為什麽這麽平靜?”
江聽玉也不知道為啥,反正她就是怕苦怕累不怕死。
“可能因為我懶吧。”
霍江恢複了唇角含笑的模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躺在了床榻的外側,手一揮滅了蠟燭。
“時候不早了,娘娘早些休息。”
江聽玉睡了一天,現在睡不著,和係統一起看劇去了。
臨近五更天,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江聽玉翻了個身,把腿搭在霍江身上。
霍江立刻警覺地睜開眼,他怎麽睡著了?!
以往隻要不是在絕對安全的地方,他是不會陷入熟睡的。
可剛剛,他在旁邊有人的情況下,睡著了。
江聽玉的手也搭在了霍江胸口上,不知道夢到了什麽,突然捏了一把。
霍江呼吸一滯,偏頭就能看到江聽玉熟睡的臉。
果然很危險,如果她想,完全可以殺掉他。
霍江沒了睡意,把胸口作亂的手捏在手裏。
這麽軟的手,能握緊刀柄,用力割掉他的脖子,或者捅進他的心口嗎?
霍江想到江聽玉拿刀跪在床上,要殺掉他的這種畫麵,竟然興奮了。
情欲這種東西,來的可真是莫名其妙。
自從這處會在清晨無緣無故起來後,霍江就覺得男人才是真銀彈。
猶記有次在亂葬崗,他看到一中年男子抱著一具女屍。
目睹大乞丐欺負小乞丐。
後來又聽聞某家富商和豬狗羊。
他覺得這件事不僅惡心,還浪費時間。
霍江翻身下床,穿上鞋,給江聽玉蓋好被子,披上長袍,掀開帳簾。
冰涼的氣進入肺腑,驅散掉那點暖香,天際隱隱泛白。
守門的兩名士兵恭敬低頭:“頭領。”
霍江唇角含笑:“嗯,辛苦了,好好守著。”
“是!”
霍江來到平時處理事務的軍帳,待他坐到書桌前,一黑衣蒙麵的暗衛便出現,遞上各方地區的情報。
皇城之所以沒亂起來,其一是因為城內有兩萬兵馬。
其二是因為西北,嶺南這些地方有駐軍,正在往皇城趕。
其三,便是他們這些三教九流的叛軍,皇城權貴們根本沒放在眼裏。
他已派人潛入城內,要他們一個月內摸清楚各方勢力的情況,在軍營裏動些手腳。
趕回來的駐軍不會太多,畢竟還有邊關要鎮守,讓人圍攻堵截,殺掉負隅頑抗的就好。
他的兵,不拘於男女老少,隻要想在這世道活下去的,都可以拿起武器,振臂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