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聿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吃完晚飯，一如既往地去找江聽玉。
    兩人一起遛完黑寶，回到小院裏。
    江聽玉躺在搖椅上，林聿就搬了個凳子坐在她旁邊。
    江聽玉看了會兒逐漸暗淡的天空，才把視線落在林聿那張無可挑剔的臉上。
    察覺出了他的不對勁。
    要是換做以前，林聿早把把她抱懷裏要和她一起躺在搖椅上，今兒個卻是自己乖乖坐好。
    稀奇。
    江聽玉伸手想摸摸他的臉，問他怎麽了。
    她伸過去的手被林聿握住，指尖一涼，無名指被套上一個金光閃閃的戒指。
    江聽玉：“嗯？”
    林聿也是一驚，眼睛都睜圓了，淺色瞳眸都顫了顫。
    他打算今天就和江聽玉求婚。
    前幾天就在腹稿求婚的台詞，還演練了數種江聽玉答應或不答應他求婚的應對措施。
    剛剛就在心裏演練到問江聽玉：“你願意嫁給我嗎？”
    接著眼前就出現了一隻手，他親過舔過不會認錯，是姐姐的手，然後手比腦子快，摸出求婚戒指就給人戴上了。
    林聿抬眸，和江聽玉含笑的眼睛對視上，感覺整個頭皮都在發麻。
    “姐姐，這個，不是，這個是，那個……送你的禮物。”
    他是聲音越來越弱，慢慢放開江聽玉的手，眼裏不受控製地彌漫起水霧，像隻坐在街頭被冷風吹著的弱智小狗。
    求婚，還沒開始，就被他搞砸了。
    江聽玉看了眼手指上的金戒指，不是常規樣式，而是有種波浪的感覺。
    她沒收回手，而是摸向林聿的臉，指尖抬起他微低的頭。
    林聿再次看向江聽玉，顯然已經收斂了所有情緒，眉眼彎彎地。
    “姐姐？”
    江聽玉：“你過來，我親你一下。”
    林聿詫異，乖乖地湊近江聽玉。
    江聽玉在漂亮的臉上印下一吻。
    成功得到一個親親，林聿開心了，臉上笑容燦爛到耀眼。
    江聽玉也笑意盈盈點著他的鼻尖：“都送我戒指，怎麽不求婚呀？”
    “林聿怎麽比黑寶還要呆？”
    一旁啃著牛骨的黑寶抬起頭打了個噴嚏，長大不少的貓貓被嚇到，毛一下就炸了。
    林聿看著她的眼睛，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淪陷了進去，握住了她的手，單膝跪地，在她手背落下一吻。
    抬眸看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專注認真。
    “江聽玉，你願意嫁給我嗎？”
    “願意呀。”
    雖然事情的發展是林聿沒有預料到的，但一切的發展，比他預料過的每一種可能還要好。
    林聿將江聽玉從搖搖晃晃的搖椅上抱起，吻上她的唇。
    溫柔纏綿的呼吸不斷糾纏，林聿抱著人進入房間。
    將人壓在炕上吻了好一會兒，才摟到懷裏緊緊抱著。
    “姐姐，我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
    可他為什麽有些想哭？
    或許是在遺憾上輩子為什麽沒有遇到江聽玉吧。
    江聽玉唇瓣微腫，背靠在林聿懷裏，被他緊緊禁錮在懷裏，感受到脖頸間滴落的淚珠。
    反手摸向他的臉，林聿閉上眼睛，在她手裏蹭了蹭，眼淚也落在了她手指間。
    林聿輕笑一聲：“姐姐你看，我都開心到哭了。”
    江聽玉點頭：“雀食，能和我結婚，你這樣是應該的。”
    可愛死了！
    林聿受不了，笑出聲，在江聽玉紅撲撲的臉蛋上狠狠嘬了好幾口。
    江聽玉躲他。
    “咦~你口水！”
    林聿見好就收：“好好，我給姐姐擦擦。”
    他忍不住調侃：“姐姐嫌棄我啊？這之前都能吃到肚子裏，怎麽現在嫌棄了呢？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嗎？”
    江聽玉：“這能一樣嗎？就像紅燒肉，它可以在我嘴裏，但不能在我臉上。”
    林聿：“好吧。”
    他可不是紅燒肉，這以後，還得在姐姐身上其它地方呢。
    江聽玉舉起手，看著上麵的金戒指：“這個戒指為什麽是這種形狀的？”
    林聿握住她的手，指尖蹭過戒指：“這是莫比烏斯環，我親手為姐姐打造的，象征著時間流逝，生命輪回，愛你永恒。”
    江聽玉心中突然湧起酸澀，無數畫麵閃現，但很快又消失無蹤，她什麽也沒捕捉到，有些迷茫。
    林聿臉蹭著江聽玉的臉，和她一起看著戒指：“姐姐，我不知道這輩子死後會不會再次重生，也不知道如果重生後會不會遇見你。”
    “但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哪怕是不斷自殺重生，也一定要找到你。
    這是林聿給江聽玉的承諾。
    江聽玉不會想那麽多：“好啊。”
    但他沒得到江聽玉的承諾。
    林聿並沒有傷心，因為嘴上說的承諾，和畫在紙上的大餅沒什麽區別。
    何況下輩子如何，誰也不知道。
    林聿和江聽玉聊起結婚擺酒席。
    因為林聿還沒到能領結婚證的年齡，就想先辦酒席。
    在這個年代的農村，辦酒席就等於結婚了，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如果江聽玉不是新娘的話，她都懶得參加酒席，一切自然都是林聿來安排。
    林聿又壓著江聽玉親了好幾口，才戀戀不舍地回知青點了。
    過了幾天，林聿準備好一切結婚用品後，就把他要結婚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邀請了知青點的知青，大隊長村支書等人去吃席，結果他們連連恭喜他，然後送上禮物，說吃席就不必了。
    林聿隻笑著說：“酒席在知青點擺，我和聽玉都不在。”
    主打一個你們吃你們的，我和姐姐過二人世界。
    新娘新郎都不在，這酒席的擺法讓人摸不著頭腦，但被邀請的人還是去了。
    林聿隻是想告訴所有認識他和江聽玉的人一聲，他們兩個人結婚了，永遠都不會分開。
    擺酒當天，林聿一早就收拾好行李，搬到了江聽玉的院裏。
    江聽玉還在睡覺，林聿親親她熟睡的臉蛋，就賢惠地把家裏家外都打掃了一遍。
    把自己的衣物融入到江聽玉的衣櫃裏，把自己的生活用品和江聽玉的擺在一起，讓自己和江聽玉的生活徹底融合在一起。
    他還給黑寶和貓貓洗了個澡，給他們脖子上戴上絨布做的小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