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東廠千歲暗戀宮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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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走後,花獨和顧嬤嬤相顧無言。
    還是顧嬤嬤打破了僵局:“獨兒,你在……姑姑心中,是頂頂好的,莫要妄自菲薄。”
    花獨皺眉:“您這話什麽意思?”
    顧嬤嬤並沒有直說,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知道這孩子麵皮薄,怕一時說錯話惹了他不開心。
    花獨麵對顧嬤嬤本就會莫名不耐,見她支支吾吾什麽也不說,頓時覺得喘不上來氣。
    他閉了閉眼:“姑姑早些休息,侄兒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得空再來看您。”
    沒等顧嬤嬤回應,花獨轉身就走。
    在他一腳邁過門檻時,顧嬤嬤的聲音傳來。
    “獨兒,有事就來找我,姑姑可以……”
    幫你勸勸那姑娘。
    花獨隻停了一瞬,隨即就邁出另一隻腳。
    屋外驟起的風帶走了顧嬤嬤未能說完的話,花獨的身影消失在搖晃的宮燈裏。
    他沒回東廠,而是漫步去了江聽玉所在的小院。
    這裏偏遠,他命人用最短的時間修繕了一遍,用具擺設,花草樹木,都是他親自挑選的。
    江聽玉身邊的那兩個宮女,也是花獨安排的,他自然知道江聽玉平日都做了什麽。
    沒有惶惶不安,每天吃好睡好,壓根就沒想過出這小院的大門。
    花獨不知道,她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是在用這些表象迷惑藏在暗處的危險。
    比如他這個位高權重的死太監。
    花獨抬起手,猶豫了許久,才敲了敲門。
    出來開門的是蝶兒,看清門外的人,有些意外。
    她態度恭敬:“督主,半個時辰前江姑娘就睡下了。”
    花獨望著熄了燈的主屋:“知道了,下去吧。”
    蝶兒應是,回到偏房,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花獨來到江聽玉房間裏,站在拔步床旁,伸手撩開紗帳。
    光線昏暗,朝思暮想的麵容映入眼簾,歡喜又緊張。
    花獨幾乎屏住呼吸,想去觸碰,卻發現自己指尖都是顫的。
    他用力握拳,撚起一縷垂落在床邊的青絲,放到唇邊吻了吻。
    淡淡的香氣縈繞鼻尖,花獨耳根發燙,這些天的不守舍的魂兒,慢慢回來了。
    花獨盤腿坐下,胳膊撐在床上,支著腦袋,靜靜看著江聽玉熟睡的模樣。
    紛亂雜亂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
    無論如何,他都要讓玉兒一輩子平安無憂。
    在這世道,想護住一個人,他不僅要自己擁有更大的權勢和地位,還要讓玉兒也擁有權勢地位。
    這與他的謀求和野心是不衝突的,隻是將來,他注定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啊,不能把玉兒強行綁在自己身邊,也不能讓人知道他和她有過接觸。
    花獨鳳眸閃過狠決,需要找機會將知情的人都滅口。
    他輕輕勾住江聽玉攤開在被子外麵的手,唇邊染上笑意。
    其實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送玉兒出宮,為她尋個能夠掌控的普通丈夫。
    可他不願這樣,這樣的話,他和玉兒最後的牽扯,真就要斷的一幹二淨了。
    而且她人在宮外牆,萬一出了事,他未必就能第一時間趕到。
    若想讓玉兒得到權力地位,出宮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而在這宮裏,隻要有機遇,錢權可以說是唾手可得。
    對於普通宮女來說,獲得權勢地位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成為皇帝的妃嬪。
    花獨想到這,都忍不住笑了,眼眶更是酸澀地落下淚來。
    他盯著江聽玉的臉,想象著她錦衣華服,儀態萬千,成為寵冠六宮的主子娘娘。
    她沒有得力的娘家沒關係,他會在底下捧著她。
    助她成為娘娘,助他誕下皇帝唯一的皇子,助她成為萬萬人之上的皇後娘娘。
    哪怕有天他塌了,她也能永坐高台,平安喜樂。
    如果可以,希望是她來宣判他的罪行,是她親手將他這個奸佞鏟除,這樣她就能幹幹淨淨,名垂青史。
    花獨淚流滿麵,不敢發出聲音,胸口疼痛難忍。
    怕自己吵醒江聽玉,他手腳並用爬離床邊,扶著坐凳站起。
    他許久沒這麽狼狽過了。
    回頭看了一眼垂落的紗帳,花獨悄聲離開。
    他需要平複好自己,明日過來找玉兒時,可不能當著她的麵這般失態。
    ——
    方欣月成了肅王的侍妾,雖然身份不高,但在肅王府裏生活地可謂是如魚得水。
    前世她並不知道什麽大事,但她知道肅王九年後會成為皇帝啊。
    她也看出來肅王對現在這個皇帝有所不滿。
    故而私底下經常大逆不道地貶低當朝皇帝,說他處處不如肅王,把肅王吹噓地是天上有地下無。
    方欣月還是第一個敢當著他麵貶低皇帝,直白地說皇帝不如他的女人。
    他也一直心有不甘,明明他更加優秀,偏偏是他那無能的皇兄成了皇帝。
    就因為他比他年長兩歲,何其不公!
    所以這些話他自然是喜歡聽的,還是怎麽聽都聽不膩的那種。
    所以方欣月在肅王府很受寵,就算經常挑釁王妃側妃被罰,肅王也會護著她。
    兩人雲雨完,方欣月柔弱無骨地趴在肅王身上氣喘籲籲。
    來了兩回有些虛的肅王瞧見她這副模樣,頓時得意起來。
    皇帝至今沒有子嗣,想必在床笫之事上肯定也沒他厲害。
    “月兒你說,是皇帝厲害還是本王厲害?”
    方欣月想也沒想,聲音又嬌又媚:“當然是王爺厲害,妾身都快散架了~”
    肅王掐住方欣月的下巴,臉色沉了下來。
    “你是如何知道本王比皇帝厲害的?”
    方欣月心裏暗罵肅王事多,麵上還是笑意盈盈的。
    “這都不用猜,妾身瞧見過皇帝,他身姿就沒王爺挺拔,看著也沒王爺年輕,而且他至今兩個一兒半女也無,王爺都有兩個小郡主了呢。”
    肅王高興了:“你說的沒錯,他確實處處不如本王。”
    想到最近朝堂被花獨肆意攪弄,肅王就氣不過。
    如果當初繼位的是他,他絕對不會讓一條閹狗把持朝政。
    這樣下去可不行,就像丞相私底下和他說的,說不定哪天這江山就改名換姓了。
    最近被花獨貶職的那些官員,他要找時間去走動走動,看看能不能收攏過來,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