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楊鴻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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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十分驚喜:“師父醒了,他醒了。”
    但楊老卻隻是那一瞬間睜開了眼,眼睛再次閉上。
    楊老被送進了急救室。
    安安跟冬青一起坐在急救室外麵。
    冬青的心裏很難受。
    尤其是在握住那個老人家的手時,他說不出來的難受,心裏悶悶的。
    安安也很擔心。
    保鏢已經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了沈知寒。
    沈知寒讓他們繼續跟進,若有需要再跟他打電話。
    沈知寒:“安安的情況怎麽樣?”
    保鏢向安安這邊看了看:“小小姐哭過。現在也等在急救室外麵。”
    沈知寒:“你把手機拿給她。”
    保鏢:“是,沈總。”
    保鏢在安安跟前蹲下。
    安安坐在椅子上,兩隻小腿腿都是騰空的。
    保鏢把手機放到安安耳邊:“小小姐,是你爸爸的電話。”
    安安立即握住手機,喊了沈知寒一聲:“爸爸~”
    安安的聲音有些發顫,聽起來很傷心的樣子。
    沈知寒:“爸爸在。保鏢叔叔已經跟我說了。安安,你楊師父一定沒事的。他一定會撐過去的,我已經通知鄭老了。”
    安安得到沈知寒的保證,心下安心了不少。
    有鄭德康到場,到時候一定能把楊鴻治好。
    包起鬆等人是看新聞才發現自己的老朋友出事了。
    當時新聞還播放了蛇鼠幫忙尋人的畫麵,說是世界奇跡之一。
    畫麵裏,安安的鏡頭一閃而過,但包起鬆等熟悉安安的人還是注意到了。
    包起鬆帶著郭欣欣急急忙忙往這邊趕。
    鄭德康先到。
    急救室裏,鄭德康在院長的帶領下走了進去。
    楊鴻還在昏迷中。
    醫生確診楊鴻身體內部有髒器內出血,需要打開胸腔進一步檢查。
    不過楊鴻年紀大了,身體素質又向來不好,能不能再活著下手術台都是個問題。
    鄭德康走進去,製止了要手術的醫生:“這個病人剩下的事由我來接手。”
    楊鴻被送進了住院部病房。
    鄭德康打開了針灸包。
    他讓冬青先喂楊鴻吃了幾粒丹藥。
    隨即,鄭德康開始施針。
    他的額上和楊鴻的額上都起了細密的汗珠。
    安安站在旁邊,捏著一條小毛巾替楊鴻擦汗。
    冬青也連忙替鄭德康擦汗。
    施完針後,楊鴻發出了咳嗽聲,他睜開了眼,喉嚨堵得難受。
    鄭德康親自上前,冬青打下手,把楊鴻側扶起來。
    楊鴻偏頭吐出了一口黑色的淤血,整個人的意識漸漸變得清醒起來。
    他慢慢睜開眼,入眼看到的就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拿著濕紙巾,奶呼呼的,卻已經會照顧人了。
    她邊給他擦嘴角的血跡,邊隻道:“楊師父,您還痛不痛呀?鄭師父說您吐了血就會好多了。你現在知道我是誰嗎?你有沒有變傻呀?”
    楊鴻的眼睛能聚焦了,意識也終於恢複,原來這小姑娘不是別人啊,而是他的小徒弟安安。
    安安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來的路上,聽到別人說如果腦震蕩,或者撞擊到了大腦,病人就算醒了,也有可能變得癡傻。
    安安不想師父父變得癡傻。
    他這麽厲害,畫畫寫字這麽好看,變傻了還會畫嗎?那就太可惜了呀。
    鄭德康聞言唇角不由勾了勾,極其配合,伸出兩根手指去逗楊鴻:“楊老,你看一下,這是幾?”
    楊鴻有些沒好氣:“這是二。行了,我意識很清醒,你別跟著犯二。”
    楊鴻坐起來,扯到了胸口的位置有些疼。
    鄭德康讓他慢一點:“你這身體要修養一陣了。今天你算是比較幸運,那棵樹替你擋住了大部分攻擊。醫生還想給你開胸,你到時候又得受罪。”
    楊鴻知道鄭德康的醫術是沒法說的。
    多少有錢人請他看病,都得排號,不知道排到哪天去了。
    鄭德康這人有脾氣,再有錢的人請他看病,他隻要說不看就不看。
    沒錢的人請他看病,他隻要說不看也照樣不看。
    他隻看緊急需要救命的病。
    今天楊鴻這病,醫院裏的醫生也可以救治,但鄭德康卻出手了,想來也是看在他們共同的徒弟安安的份上。
    楊鴻鄭重道謝:“多謝鄭老的救命之恩。”
    鄭德康擺擺手:“我們什麽關係,就不用謝來謝去的了。”
    他給楊鴻把脈,又看了看他的眼瞳。
    “你啊,平常要注意保養,不要憂思過度。”
    楊鴻訝異,鄭德康連這種也看出來了?
    他最近總是夢到女兒女婿,兩個人在夢裏血肉模糊,一雙眼睛隻是哀傷的盯著他,女兒想說些什麽,他後來終於聽到了最後一句話:“爸,我有事要拜托你。”
    要拜托什麽,每次不等女兒在夢裏說清楚,他就醒過來了。
    每當這樣,楊鴻就要傷懷很久。
    今天一大早他又做了這樣的夢醒過來了,所以才想著去山上走走透透氣。
    沒想到那兩個娃子也纏著他跟他一起上山了。
    既然是跟他一起上山的,出了事他有義務將他們護住。
    不然到時候就他一個人獲救了下山,他怎麽向人家交代?
    而且他一把老骨頭了,孑然一身,行將就木,他死不足惜。
    楊鴻有些緊張:“那兩個小朋友呢?他們怎麽樣?”
    一道男聲響起,聲音有點憨厚,聽著就是老實人家的孩子:“楊老,那兩個孩子沒事,也送到這個醫院來了,您護住了他們,他們隻是一點皮外傷,還受了一點驚嚇。”
    楊鴻下意識向說話的人看去。
    他好像在來醫院的路上,又做夢了,仿佛看到了女兒蓮蓮。
    冬青背對著光,楊鴻看清楚了他的樣子,怔了怔。
    他臉上有一大塊疤痕,一邊臉像天使,一邊臉像魔鬼。
    許是楊鴻看的時間有點久了,冬青下意識摸了摸臉頰,笑得有點羞澀:“不好意思,我這疤是不是嚇到您了?我這疤是天生的,越長越大。我師父撿到我時,我臉上就有這麽一塊疤了。”
    他捂住那半邊長了疤的臉,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從憨厚變成了眉清目秀,甚至有幾分俊逸。
    楊鴻情緒瞬間有些激動,向冬青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