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利用也好,知情也好,裴謙已經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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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謙惦記著比賽,想追也追不上,車牌號碼他隻看清楚了後兩位。
    等站起來活動後,裴謙才發現骨頭應該也有些受傷,他走路有點瘸。
    那場比賽裴謙幾乎是用命去比的,最終拿到了冠軍。
    結果談好的錢縮水十分之一。
    看著手上薄薄的幾張票子,裴謙去找教練要個說法。
    對方輕蔑地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嗬,不過是住城中村的小混混而已。讓你上場已經是抬舉你了。像你們這樣的人隻配在爛泥裏活著。還想要求更多!做人別太貪心!”
    彭程氣惱不已,衝上去就要跟人拚命:“你忘恩負義!我裴哥天天餓著肚子拚死拚活地替你們把冠軍打下來,你們就這樣過河拆橋?”
    裴謙卻拉住了彭程,出奇地冷靜。
    當天夜裏,教練的車被人砸了個稀巴爛。
    那人懷疑是裴謙做的手腳,可惜當年監控並不發達,又沒有目擊證人,隻能恨恨地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裴謙的腿傷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好。
    經此一事,他不再上場打比賽。
    有教練來挖他,他都當沒有聽見。
    少年裴謙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充滿了勾心鬥角。
    當你處於社會底層時,你遇到的人都是壞人,隻有你強大起來時,你身邊的人就都成了好人。
    少年裴謙最終還是給伍詩秀買了一份禮物,但伍詩秀將禮物摔了,理由是飯都吃不起了,還買這個玩意兒。
    再後來,母子倆更是漸行漸遠。
    彭程努力回憶,伍詩秀在過去做過什麽呢?她沒有為母則剛,反倒是成了一次次傷裴謙心的罪魁禍首。
    裴謙往椅子靠背懶懶一靠:“檢測結果出來了?”
    彭程看不懂裴謙的臉色。
    裴謙現在看起來很放鬆,問檢測結果也很平靜。
    可是那結果注定會讓裴謙傷心與難過。
    彭程咽了咽口水:“哥,你不要傷心啊。”
    裴謙抬腳踢了他一腳:“婆婆媽媽的還說不說了?再不說我要揍你了!”
    彭程嘿嘿一笑,然後又苦著臉把鑒定結果給了裴謙。
    “裴哥,香囊裏的藥物成分跟之前給你下的藥類似。這種是吸入式的,每次短短的幾分鍾接觸,就會讓人神經萎亂,情緒失控,長期下去,你甚至連自己在做什麽都不清楚。”
    裴謙:“我知道了。”
    彭程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你說,伯母有沒有可能是被人利用的?”
    利用也好,知情也好,裴謙已經不在乎了。
    他在沈知寒身上看到了一個真正的父親是什麽樣的。
    性轉版一下,一個真正的母親應該是什麽樣的,他也了解了。
    正如沈知寒所說,也許伍詩秀從未愛過他。
    伍詩秀一直說他身上流著那個男人肮髒的血液。
    可是,他也是伍詩秀的孩子。
    當母親的可以決定這個孩子是獨屬於她的孩子。
    裴謙:“已經不重要了。她不是喜歡念佛嗎?把鄉下那個房子修葺一下,讓她以後就住在那裏。她名下的資產全部凍結,每個月給的金額保證她生活必需就是了。至於伍家那邊,所有的項目和資金撤走,伍家所有人都不得再沾手跟我們裴家相關的產業。我是石頭裏蹦出來的,伍家人跟我沒關係,他們不是我的娘家人。”
    彭程猛地抬起頭來,眼裏是不可置信,隨即唇角上揚,壓都壓不下去。
    彭程覺得,他的嘴角可以跟太陽肩並肩啦。
    “是,裴哥,我這就去辦。裴哥,你是這個。”彭程向裴謙豎了個大拇指,似乎怕裴謙又罵他,豎完就跑了。
    伍詩秀還在等裴謙給她道歉,等裴謙認錯,等裴謙把伍子萌接回去。
    伍詩秀並不知道,在海城,她病得快死時,裴謙找上了伍家人,想借一點錢給伍詩秀看病。
    伍家人是怎麽說的?說讓他滾,說他們沒有伍詩秀這個未婚先孕的女兒,自然也沒有他這個丟人現眼的外甥。
    再後來,裴謙搖身一變成了裴家家主,伍家貼上來了。
    裴謙不過是看在伍詩秀的份上,願意給他們一口飯吃。
    現在,他要把這份施舍收回去了。
    彭程去找真正的幕後之人了。
    沒想到有人是真盯上了裴謙。
    他們兵分兩路,一路是在飲食中做手腳,一路是從伍詩秀這邊入手,讓人防不勝防。
    安安睡到下午三點就起來了。
    裴謙這裏再好,也不是她的家。
    小孩子自己也是有感覺的。
    安安起來後,頂著一頭亂亂的頭發下樓去。
    裴謙正坐在花園裏發呆。
    安安:“裴叔叔,我睡醒啦。”
    阿白這次沒纏在他手臂上,而是在他腿邊盤成一團。
    見安安過來了,阿白立即朝安安爬過來。
    裴謙看到安安頭發亂亂的還有點稀奇。
    原來安安睡醒了是這樣子的。
    以往每次見到安安時,她的頭發都是梳得好好的,也很漂亮。
    裴謙正準備叫傭人給安安梳頭發,安安已經自動坐在裴謙麵前:“裴叔叔,你幫我梳頭發吧。”
    裴謙傻眼了。
    他做了很多攻略,唯獨漏了這一點。
    安安補充了一句:“我的頭發都是爸爸梳的哦。”
    裴謙心想:梳就梳,不就是梳頭發嘛!
    沈知寒都能做得到的事,沒道理他裴謙做不到。
    阿白佩服地看著安安:【安安,真的是太好了。你真聰明。你給主人找點事做,主人就不會太難過了。主人的母親叫伍詩秀,她每次看完主人,主人都會發怒發狂。原來是她的香囊裏下了藥。我好難過,也替主人不值。長期下去,主人一定會變得瘋瘋癲癲,認不得你,也認不得我了。一想到這樣的將來,我就好難過呀。幸虧今天你過來了,幸虧你撞見了。】
    安安也慶幸。
    她決定回去還要再給師父打個電話,還要多去仁心閣多認一些草藥,這樣才能夠幫助更多的人。
    安安:“應該的應該的。阿白,你不用難過,我也會替你守護裴叔叔的。”
    安安雙手捧著阿白,低頭跟阿白小聲嘀嘀咕咕,在說悄悄話。
    裴謙有點不爽:“阿白,你不會仗著我聽不懂你的蛇語,跟安安說我的壞話吧?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安安立即捂住了阿白的耳朵,不高興地瞪了裴謙一眼:“裴叔叔,不準你這樣說阿白,就算是威脅也不能,阿白聽了會做噩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