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真不爭氣呀，昨天她居然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後來他們說了些什麽，安安都沒有聽見。
    安安雙手托腮，又奶又萌，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爸爸，昨天你們和餘叔叔談好了嗎？”
    沈知寒：“嗯，談好了。”
    安安：“你們談好什麽啦？能不能告訴我呀，我也想幫忙。爸爸，你可別忘了，我可是有動物大軍的。”
    沈知寒聽到這裏，手上的動作輕微地頓了頓。
    安安的能力是一把雙刃劍。
    她可以用這把劍保護別人，但同時，別人也會因為她懂獸語的能力傷害她。
    沈知寒：“安安，爸爸希望你不到緊要關頭，不要再動用你的能力了。”
    安安：“爸爸，為什麽呀？什麽才是緊要關頭呀？餘叔叔這樣的事，不算緊要關頭嗎？上次胡阿姨的事，不算緊要關頭嗎？還有小朋友被打了，也不算緊要關頭嗎？什麽才算呀？”
    安安一聲聲問話，把沈知寒問得啞口無言。
    沈知寒現在一直在踐行一個養育方案，那就是閉嘴給錢。
    跟安安說話，盡量不說無意義的廢話。
    安安說的話，他認真聽著，句句有回應。
    安安有情緒，他陪著，讓安安完整地體驗情緒起伏到滅掉，這些都是她的體驗。
    他和安安是獨立的個體。
    他不能剝奪安安體驗人生的過程。
    不管是好的壞的，安安都有權利自己去感受。
    沈知寒：“爸爸錯了，我不應該幹涉你。你和小動物交流的能力是你自己的，你自己決定什麽時候用這個能力。”
    安安很開心：“爸爸，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謝謝你給我自由，謝謝你信任我，謝謝你願意放手讓我去做。”
    安安的話，再次把沈知寒震驚到了。
    越是跟安安相處越久，沈知寒越是覺得自己才是什麽都不懂的那種。
    大人的腦袋已經被各種模式和劇情置換了，做什麽事情，都像NPC一樣一板一眼。
    隻有小孩子的腦袋看似天馬行空，卻是毫不拘束，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
    誰也想象不到，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姑娘卻能如此清晰，明確地表達她的感受，對沈知寒的謝意。
    沈知寒有些慚愧，他做得還不夠好，不是他最好，而是安安自己本身就很好。
    他能做的，是不要去破壞安安自有的主體性，不要去破壞安安本就有的美好。
    沈知寒淺淺一笑，摸了摸安安的頭：“不是爸爸最好，是安安本來就好。”
    安安很開心：“不，是爸爸好，安安也好。”
    父女倆相視一笑。
    沈知寒提到了餘營要提交證據的事。
    安安立即追問，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爸爸，那證據是什麽樣的呢？找大笨叔叔不可以嗎？”
    安安已經牢牢記住了，大笨是天才黑客。
    沈知寒搖了搖頭：“是一個U盤，小小的U盤。”
    沈知寒拿出手機，搜索U盤給安安看，滿足安安的所有好奇心。
    安安看完了，表示明白了：“所以你們要把這個小盤盤找出來？裏麵裝了證據是嗎？”
    沈知寒：“對，安安真聰明。”
    安安：“這也是很緊要的呀。到時候我會讓小動物們幫忙的。爸爸，我現在就讓小動物們幫忙可以嗎？”
    沈知寒搖了搖頭：“隻有那一個U盤才有用。那是餘營藏好的U盤，等哪一天，他回到那裏，要把它帶出來。”
    安安再次點頭：“我明白啦！我會派小動物跟著餘叔叔的。”
    想到餘營，安安就想到餘營的妹妹。
    “爸爸，我想去言舟哥哥家看餘叔叔可以嗎？”
    怪不得以前餘叔叔有好幾次看著她，看著看著眼睛就紅了，原來是想到妹妹了。
    就像她小的時候，被壞嬸嬸打，她看到別的小朋友在爸爸媽媽的懷裏撒嬌，她也會看著看著就哭了。
    為什麽別人都有爸爸媽媽，而她沒有呢？
    現在安安看到別人的媽媽，也不再羨慕啦。
    她已經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了。
    再說了，媽媽隻是暫時出遠門了，媽媽不是不要她。
    總有一天，她會找到媽媽噠。
    安安想做的事，沈知寒總是無條件支持。
    吃了早餐，沈知寒叫來蔣玥，讓蔣玥送安安去葉言舟家。
    今天正好周日不用上學，安安才有空。
    葉凱哲和曹芸今天也難得空閑在家。
    一家三口在家做一些手工，看老少鹹宜的綜藝。
    葉凱哲還準備中午自己下廚。
    安安來到葉家，就發現餘營又在澆花，打理花園。
    他真的是一個愛花之人。
    院子裏的每一株花他都照顧得很好。
    聽說安安來了，葉凱哲和曹芸早早就迎了上來。
    夫妻倆每次看到安安，想生女兒的心情總是能到達頂峰，不過也隻是想想而已。
    曹芸生葉言舟時大出血，差點醒不過來。
    她是很愛自己的。
    如果她拚了命再生下二胎，結果自己死掉，或者身體不好了，病秧秧的活著，對孩子和家人都是拖累，那還不如不生。
    跟葉氏夫妻打完招呼，交談了一會，安安就走向餘營。
    “餘叔叔，早呀。”安安燦爛地跟餘營打招呼。
    餘營再次怔愣住。
    他本以為他們知曉了他的身份，知曉了他過去做的事，應該會避之不及，但安安的目光還是跟以前一樣。
    看著安安，餘營覺得安安的臉像是跟小魔仙重合了。
    看著看著，眼前安安的臉似乎都變得模糊起來。
    餘營才反應過來，他的眼睛又濕了。
    餘營背過身去抹了把眼淚，才笑看著安安：“安安，你又來找小舟玩了？”
    希望圍著安安團團轉，坐下來仰頭，目光專注地看著安安，等著安安摸它的頭。
    安安當然不會拒絕呀。
    誰能拒絕一隻可愛的小狗呢。
    安安：“餘叔叔，我不是來找言舟哥哥的，我是來找你的。”
    餘營愣了愣。
    安安：“餘叔叔，你把我當妹妹吧。”
    餘營聞言，差點要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懷疑自己出現幻聽了。
    如果他認安安當妹妹，那麽沈知寒是他的什麽？
    幹爹？
    差輩分了。
    這樣一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