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 安安不會是你的親生女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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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安睡了,沈知寒和裴謙卻沒睡著。
    聽到身邊小家夥淺淺的呼吸聲,沈知寒就知道安安睡著了。
    等到安安再睡熟了一點,沈知寒坐了起來。
    沈知寒剛坐起來,裴謙也跟著坐了起來,還壓低了聲音問他:“怎麽,睡不著?”
    沈知寒沒吭聲,而是起來坐到離安安遠一點的地方去。
    沈知寒就坐得靠屋簷有些太近了。
    這個民房就是一層的平房。
    樓頂是用水泥鋪平了,平常可以用來曬被子曬衣服。
    農忙收割後可以把稻穀鋪到頂層來曬,曬幹之後,就可以直接通過樓頂預先預留的洞漏下去,直通倉庫。
    還能曬辣椒幹,曬蘿卜和紅薯幹。
    他們來的時機不算很湊巧,還沒到收紅薯的季節。
    但他們來的時候,看到稻田已經變黃了,應該快要收割了。
    在外麵已經是機械化收割了,這裏的稻田還是人力收割的。
    他們這邊屬於山區,地麵不夠平,稻田都是一小塊一小塊分割出來的。
    這層民房雖然是一層的,但為了夏天涼快,屋主把房子修得很高,一層有兩米八高。
    沈知寒聽到裴謙這樣說,默默再往屋簷邊挪了挪。
    裴謙的眉心跳了跳,隻覺得沈知寒一百幾十斤的體重,斤斤全是反骨。
    沈知寒當然不會尋短見,畢竟有安安了。
    但,誰說得準呢!
    這個男人可是有前科的。
    裴謙覺得人還是活得自私一點好,所以他教安安要自我,要自私,要先顧好自己。
    隻有自己過得開心了,才有多的能量去惠及別人。
    而點亮自己燃燒自己,把別人照亮了,自己卻沒命了,這樣的人值得尊重和敬佩,但私心裏他不希望安安這樣做。
    像他裴謙多像打不死的小強啊,活了幾世,都是別人要他命,而不是他乖乖把命奉上。
    裴謙也起身走了過來,伸手要去拉沈知寒:“坐那麽邊邊幹什麽,你就不怕摔下去一命嗚呼!到時候安安可是我的了。”
    沈知寒唇角輕輕勾了勾,然後把兩條大長腿往屋簷邊挪了挪,雙腿直接晃空。
    有恐高症的人恐怕不敢往下看,怕一看重心不穩,就直接栽下去了。
    沈知寒挑釁地看向裴謙。
    農村夜晚的星星真的很亮。
    農村的遠處黑影重重,但近處卻能看清人臉的輪廓。
    裴謙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感覺像是帶了個不省心的大孩子。
    這父女倆,女兒太乖了,老爸有點不太省心,應該換一下。
    今天的沈知寒有點反常,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他笑得有些幾分妖冶,那俊美的五官在夜色中看起來有些朦朧,像是給他遮上了一層麵紗,看著有些朦朦朧朧的。
    裴謙不由脫口而出:“沈知寒,安安不會是你的親生女兒吧?”
    沈知寒翻了一個白眼。
    男神雖然翻白眼也是好看的,但瞬間從神壇跌落下來:“我倒也想,但安安確實不是我的女兒。”
    他一沒有醉酒失身,二沒有去捐贈自己小弟弟的口水。
    最終沈知寒還是坐了回來,坐到稍安全的地方。
    裴謙去冰箱拿了幾罐啤酒上來。
    正好沈知寒晚上做的手撕雞還有多的,再加上零食牛肉幹。
    安安根本想不到,睡不著的兩個大人在給他們自己開小灶。
    沈知寒和裴謙本就是在底層生活過,雖然現在的生活已經十分奢侈,但他們可以過上好的日子,也能將就差的。
    此時這裏沒有沈總和裴總,隻有兩個普通的青年。
    好吧,普通是普通不起來的。
    他們看著就像兩幅截然不同的山水畫,造物主偏愛他們,每一筆一畫都濃墨重彩。
    兩人交流了一下左浩的事。
    沈知寒已經把左浩有拿人體做實驗的事跟鄭德康說了。
    鄭德康以給葉言舟看病的名義進入葉宅,跟餘營有了秘密接觸。
    左浩手下暗處監視著餘營的人肯定會報告回去。
    左浩的疑心病很重,鄭德康進到葉宅,他一定不會認為隻是巧合。
    裴謙在餘營的手機裏有裝監聽器和定位。
    他這人向來不會無條件的信任任何人,而是要把局勢牢牢抓在自己手上。
    餘營同意了。
    監聽和定位,也是在保護餘營。
    沈知寒讓大笨給餘營的手機做了多重保護,以後別人很難監聽到餘營的手機,隻有他們可以。
    兩人第一次這樣靜下來喝酒聊天,有一搭沒一搭。
    沈知寒除了在安安麵前話多,在別人麵前話總是很少。
    裴謙喝了酒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一樣。
    沈知寒有點嫌棄,剛想離開,裴謙就拉住了他的胳膊:“哥,你是我的哥,好哥哥,別走啊,我話還沒有說完呢。我說到哪裏去了?”
    誰能想,堂堂的裴氏家主,心狠手辣,六親不認,殺伐果斷,居然是不勝酒力,三罐啤酒就能放倒的主。
    偏醉了的人根本就不承認。
    裴謙瞪了沈知寒一眼:“搶我的酒做什麽?我還能喝,拖下去把手指砍了。彭程,彭程!”
    彭程自然是不在的。
    裴謙把彭程留在了京市坐鎮。
    沈知寒麵無表情地提著裴謙的胳膊,把他往裏拉。
    不然一會兒掉下去摔個半身不遂的就是裴謙了。
    裴謙似乎才緩過來,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誰:“哎喲,這不是咱們知寒嗎?來,給我笑一個。”
    沈知寒忍無可忍,直接給了裴謙一下。
    “再吵!我拿手機錄下來,明天給安安看。”
    沈知寒威脅他。
    裴謙倏然就笑了,他笑得十分妖孽,笑得十分不懷好意:“沈知寒,你這人啊,對朋友真的是。如果是我,我已經先錄下來了,待以後要挾。安安交給你,我真的不放心。把安安給我吧,我要把她帶成天下最厲害的女人,將來談個百八十個男友,所有的男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男人算什麽,她不喜歡的,踹遠一點。她喜歡的,勾勾手指,他們就來了。”
    見裴謙越說越離譜,沈知寒直接把裴謙往他的墊子上一扔。
    裴謙頭一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沈知寒把啤酒罐收拾好了,下樓清洗了下才重新回來。
    第二天,安安是被陽光照在臉上照醒的。
    山裏的空氣很新鮮,一晚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