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必須救他!無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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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辰!”雲錦看到他,心中又是驚喜又是擔憂!
    宇文烈見到蕭辰竟然親自闖營,不驚反喜:“來得正好!省得本王再去尋你!今日便將你們夫妻一並留下!”
    他拔出彎刀,親自迎上蕭辰!兩位主帥,在這混亂的營地邊緣,轟然對撞在一起!
    刀光劍影,勁氣四溢!
    蕭辰救妻心切,攻勢如潮;宇文烈恨意滔天,招招致命!
    而那名救雲錦的年輕人幹將則趁機護著雲錦,與蕭辰帶來的死士匯合,邊戰邊退。
    混戰中,一支冷箭悄無聲息地射向正全力應對宇文烈猛攻的蕭辰後心!
    雲錦失聲驚呼:“小心!”
    蕭辰聞聲警覺,猛地側身,冷箭擦著他的臂甲掠過,帶起一溜火星!
    雖未重傷,但動作難免一滯。宇文烈抓住這瞬息的機會,彎刀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削向蕭辰脖頸!
    蕭辰急退,刀尖仍劃破了他肩頸處的鎧甲,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王爺!”雲錦的心不住懸著。
    蕭辰卻恍若未覺,眼中隻有宇文烈!他怒吼一聲,龍鱗匕攻勢更疾,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宇文烈竟被其悍勇氣勢所懾,稍稍後退半步。就在這半步之間,蕭辰猛地擲出一枚煙幕彈!
    濃煙瞬間彌漫開來,遮蔽了視線!
    “走!”
    蕭辰一把拉住雲錦的手,在死士們的拚死掩護下,朝著破開的缺口疾衝而去!宇文烈在煙幕中怒吼連連,命令放箭,但混亂中準頭大失。
    衝出重圍,接應的戰馬早已備好。
    眾人翻身上馬,向著靖軍方向狂奔。馬背上,蕭辰緊緊將雲錦護在懷中,感受著她真實的體溫,懸了多日的心才稍稍落下,但肩頸處的傷口傳來一陣陣麻痹感,讓他微微蹙眉。
    雲錦也察覺到他身體的細微僵硬,急問:“你的傷……”
    “無妨,皮肉傷。”蕭辰聲音沙啞,將她摟得更緊,“抱緊我,我們回家。”
    順利返回靖軍大營,眾人才鬆了口氣。
    軍醫立刻上前為蕭辰處理傷口。雲錦這才看清,那傷口周圍的皮肉竟隱隱發黑!
    “箭上有毒!”軍醫駭然道。
    蕭辰此刻也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強撐的精神鬆懈下來,毒素迅速擴散。他看了一眼焦急萬分的雲錦,還想說什麽,卻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蕭辰!”雲錦撲過去抱住他,聲音顫抖。
    而在清理蕭辰身上物品時,一名親衛從他緊貼胸口的內袋中,發現了一張染血的、繪製極其精細的羊皮卷——
    那竟是方才混戰中,從一名被蕭辰斬殺的宇文烈親信副將身上搜刮而來的北狄王庭核心區域的布防圖!
    ……
    蕭辰中毒昏迷,如同給剛剛迎來勝利曙光的靖軍大營蒙上一層厚重的陰影。——主帥倒下,軍心難免浮動。
    雲錦強忍悲痛與恐懼,立刻下令全麵封鎖消息,對外隻宣稱王爺輕傷需靜養,所有軍務暫由副將代理,重大決策需經她過目。
    她深知,此刻自己必須穩住,絕不能亂。
    她親自將蕭辰安置在自己的營帳內,寸步不離地守候在榻前。
    軍中醫官束手無策,隻能暫時用金針和解毒丹壓製毒性蔓延,但那毒素極其古怪,霸道無比,蕭辰的氣息依舊越來越微弱,臉色灰敗,傷口處的黑氣不斷擴散。
    “這是什麽毒?可能解?”雲錦盯著醫官,聲音因極力克製而微微發顫。
    醫官跪地,冷汗涔涔:“回王妃…此毒…甚是詭異!似能侵蝕心脈,麻痹神魂……老夫行醫數十年,從未見過…隻能暫時壓製,若無對症解藥,恐怕…恐怕…”後麵的話,他不敢再說。
    雲錦的心沉入穀底。
    她握住蕭辰冰涼的手,貼在自己臉頰,淚水無聲滑落。這個強大得仿佛永遠不會倒下的男人,此刻如此虛弱地躺在這裏,都是為了救她……
    “蕭辰…你不準有事…你答應過要等我……你答應過要一起清算所有恩怨的……”她低聲呢喃,仿佛這樣就能將他喚醒。
    她不是沒有經曆過風浪,不是沒有麵對過生死。
    但這一次,看著蕭辰生命一點點流逝,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心痛。
    那些責怪、猜疑、算計……,在這一刻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隻想他活著。這種深植於心的情感,連她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竟已如此濃烈。
    必須救他!無論如何!
    雲錦猛地擦幹眼淚,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堅定。她立刻修書兩封。
    第一封,以最緊急的渠道,發往還在收尾前行後勤事宜的沈硯,詳細描述蕭辰中毒症狀,懇請他立刻暫放下一切,先趕來!
    如今,唯有沈硯的醫術,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第二封,則是發給京城“錦瑟閣”的心腹,令其動用一切力量,暗中查探此毒來曆,尤其是與宮廷、曹黨可能的關係——那冷箭來自宇文烈親衛,但毒藥來源,未必是北狄!
    等待沈硯到來的時間,每一刻都是煎熬。
    雲衣不解帶地照料蕭辰,親自為他擦拭身體、喂水、換藥,觀察著他最細微的變化。
    她握著他的手,不停地和他說話,說局勢,說計劃,甚至說起那些他們之間未曾說開的誤會與情愫……仿佛這樣就能留住他的意識。
    她的深情與堅韌,讓營中將領和士兵無不動容,原本因主帥倒下而有些浮動的人心,反而因王妃的鎮定與付出而重新凝聚起來。
    數日後,沈硯風塵仆仆、滿臉疲憊地趕到大營。他甚至來不及歇口氣,便直奔蕭辰榻前。
    仔細診脈、查驗傷口、甚至取了一滴毒血仔細研究後,沈硯的眉頭緊緊鎖起,麵色無比凝重。
    “如何?沈大哥,可能解?”雲錦急切地問,聲音中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和希冀。
    沈硯沉默片刻,沉重地歎了口氣:
    “此毒名為‘彼岸殤’,極其陰毒罕見。並非產自北狄,而是…源自南疆一種早已絕跡的奇異蠱花,配合多種劇毒煉製而成。其毒性刁鑽,能緩慢侵蝕中毒者心脈與神智,最終在昏睡中生機耗盡而亡……”
    雲錦臉色煞白:“南疆?!“
    沈硯點頭,眼神複雜:“更麻煩的是,此毒解藥極難配製,需三味極其罕見的主藥:百年血菩提、金線蓮王、以及…北狄雪山絕頂的‘冰魄雪蓮’。”
    前兩樣雖罕見,但以“錦瑟閣”和沈硯的能力,或許還能想辦法搜尋。
    但冰魄雪蓮……隻生長於北狄王庭聖地、守衛最森嚴的雪山之巔,幾乎是不可能得到的!
    “而且…”沈硯壓低了聲音,語氣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此毒的煉製方法…我曾在一本極其古老的宮廷秘錄殘卷中見過隻言片語…據說…是前朝宮廷用來…秘密處置…”
    他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然明了!這險些害死蕭辰的劇毒,竟然很可能來自靖朝宮廷!
    沈硯的診斷如同冰水澆頭,讓雲錦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彼岸殤”,宮廷秘毒,解藥難尋,尤其是那味生長於北狄王庭聖地的“冰魄雪蓮”,幾乎宣判了此路不通。
    營帳內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蕭辰躺在榻上,呼吸微弱,臉色灰敗,那層不祥的黑氣已隱隱蔓延至鎖骨,生命的氣息正一點點從他體內流失。每一次細微的抽搐,都像針一樣紮在雲錦心上。
    沈硯疲憊的臉上寫滿了凝重與歉疚:“阿錦,對不起…我…”
    “不,沈大哥,你趕來,已是最大的希望。”雲錦打斷他,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她強迫自己從絕望中掙脫出來,
    “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絕不會放棄。告訴我,另外兩味藥,百年血菩提和金線蓮王,你可能尋到?”
    沈硯立刻點頭:“這兩味藥雖罕見,但青蚨庫藏中或有存貨,即便沒有,我也知道幾個可能產出的秘地,可立刻派人多方搜尋,日夜兼程送來!隻是那冰魄雪蓮……”他眉頭緊鎖,
    “北狄王庭聖地守衛森嚴,且位於雪山絕頂,環境極端惡劣,常人根本無法靠近,更別說潛入竊取……這幾乎是不可能……”
    “世上沒有絕對不可能的事。”雲錦的目光投向帳外北方,那裏是北狄王庭的方向,眼神銳利如鷹,
    “既然隻有那裏有,那我就去把它取回來。”
    “阿錦!不可!”沈硯大驚失色,
    “你剛脫虎口,豈能再入狼窩?北狄王庭比軍營危險百倍!宇文烈敗退回庭,定然戒備更嚴!你如何去?又如何取?”
    就連帳內守著的秦鋒等將領也紛紛跪地勸阻:“王妃三思!末將願代王妃前往!縱是刀山火海,也定將雪蓮取回!”
    “你們去不了。”雲錦搖頭,語氣冷靜得近乎殘酷,
    “你們不懂狄語,不熟悉北狄宮廷規矩和地形,更不知道雪蓮具體模樣和存放之處。盲目硬闖,隻是送死。而我……”她頓了頓,
    “我是最好的商人,也是最懂如何獲取‘貨物’的人。我知道該怎麽混進去……”
    她看向沈硯,眼中是不容置疑的決絕:
    “沈大哥,另外兩味藥就拜托你了。請你務必穩住他的情況,在我回來之前,吊住他的性命!冰魄雪蓮,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