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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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露,金輝透過雕花窗欞,在鋪著昂貴絨毯的地麵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空氣中彌漫著清雅的龍涎香,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女子的甜馨。
內室,織錦帳幔低垂,遮掩住一室旖旎。
蕭辰先醒。
他側臥著,深邃如寒夜星辰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枕畔仍在熟睡的人兒。雲錦,他的妻,靖朝攝政王妃。
時光未曾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反倒褪去些許昔日的清冷,增添幾分被極致嬌寵蘊養出的慵懶與柔媚。
此刻,她鴉羽般的長睫安靜地覆在眼瞼上,鼻息清淺,唇瓣微腫,泛著誘人的水色,那是昨夜他情動時不知饜足吮吻留下的印記。
目光掠過她纖細脖頸間那些曖昧的紅痕,蕭辰眼底的墨色更深,如同化不開的濃稠夜色,裏麵翻湧著幾乎要將人吞噬的占有與癡迷。
他伸出手,指腹極其輕柔地撫過那些痕跡,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觸碰世間最易碎的珍寶。
即便是如此輕微的觸碰,還是驚擾淺眠的雲錦。她眼睫微顫,緩緩睜開眼。初醒的眸子帶著幾分迷蒙,水潤潤的,映照著他清晰的倒影。
“醒了?”蕭辰的嗓音帶著晨起的沙啞,磁性得撩人心魄。他手臂收緊,將懷中溫香軟玉的身子更密實地擁住,不留一絲縫隙。
“嗯……”雲錦慵懶地應一聲,習慣性地在他胸膛蹭了蹭,尋了個更舒適的位置。感受到他身體瞬間的緊繃和那不容忽視的灼熱變化,她臉頰微緋,抬手輕輕推了他一下,“該起身了,辰哥哥。”
“錦兒,你知道了……”
蕭辰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那雙慣常深邃銳利的眼眸,此刻緊緊鎖住雲錦,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他守了這麽多年的秘密,原以為能再瞞得久一些,或者,由他選擇一個更恰當的時機,用更委婉的方式告訴她,卻不想,竟是在這般溫存繾綣的清晨,被她以如此輕描淡寫,甚至帶著點促狹的語氣點破。
雲錦看著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心底那點因他昨夜“不知饜足”而起的微惱,奇異地消散些許。
她並未直接回答,隻是伸出纖纖玉指,輕輕點在他緊實的胸膛上,那裏曾有一道幾乎致命的箭傷,是為護她所留。她的指尖微涼,觸感卻清晰無比。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攝政王殿下。”她微微支起身子,錦被滑落,露出線條優美的肩頸和更多曖昧痕跡,但她渾不在意,目光清亮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是我父親暗中資助、寄予厚望的那個落魄小皇子;我知道當年太傅府血流成河那夜,率兵前來‘執行聖旨’的是你,我知道你腦部受創,是在那之後才憶起與我幼時相識的點滴;我更知道,這十年來,你頂著巨大壓力,明裏暗裏搜尋證據,為雲氏血詔案翻案,步步為營,如履薄冰……”
她每說一句,蕭辰的眸色便深一分,手臂也無意識地收緊,仿佛怕她下一瞬就會消失。他喉結滾動,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終隻化作一聲沉歎:“錦兒,我……”
“噓——”雲錦的指尖抵上他的唇,阻止他未盡的話語。
她頓了頓,話鋒陡然一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嬌蠻與堅定:“但一碼歸一碼。你瞞我之事,樁樁件件,我可還沒說原諒你。”
尤其是,瞞著她,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他又愛又恨,掙紮那麽久。
蕭辰是何等人物,立刻捕捉到她語氣中那絲並非真正怨懟的意味,心下稍安,但那句“沒原諒”依舊像根小刺,輕輕紮了他一下。
他握住她抵在自己唇上的手,包裹在掌心,低頭,額頭輕抵著她的,呼吸交融,語氣帶著誘哄,又有著不容置疑的強勢:“那王妃要如何才肯原諒本王?金山銀山,奇珍異寶,隻要你說,本王便為你取來。”
雲錦被他帶這無賴的討好逗得想笑,卻又強自忍住,偏過頭去,哼了一聲:“誰稀罕你的金山銀山?我‘錦娘子’富甲一方,不缺那些。”
“那王妃想要什麽?”蕭辰耐心極好,指尖纏繞著她一縷青絲,慢條斯理地把玩著,目光卻灼灼,不離她嬌顏半分。
雲錦轉回頭,直視著他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無比:“蕭辰,我要的,從來都很簡單。一生一世一雙人。若做不到,此刻便放我離去。我的‘千機’算盤和碎玉簪,養得活我自己,也護得住我周全。”
“原來王妃是醋了。”他低笑出聲,胸腔震動,帶著愉悅的共鳴。
雲錦臉頰微紅,嗔怒地瞪他:“誰醋了!我是在陳述事實!”
“好,是事實。”蕭辰從善如流,手臂卻收得更緊,讓她柔軟的身子緊密貼合著自己,低沉磁性的嗓音貼著她的耳廓響起,帶著滾燙的氣息,
“那本王也陳述一個事實。之前那些都是被小皇帝或太後安排入府,但從未入我眼,也未曾在意。本王從未碰過她們分毫,從前不會,今後更不會。”
他抬起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微腫的唇瓣,眼神專注而虔誠,仿佛在立下最鄭重的誓言:
“錦兒,我蕭辰的心很小,小到隻能裝下一個你。從當年在太傅府後院,那個遞給我桂花糕,對我說‘辰哥哥,別怕’的小丫頭開始,這裏,”
他執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跳最劇烈的位置,“就再容不下旁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是你要求我,而是我求你,求你應了我,永遠陪在我身邊,做我唯一的妻,我未來孩兒的母親。”
她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深情與占有欲,那裏麵倒映著的,是同樣情動卻仍在故作鎮定的自己。
“花言巧語……”她小聲嘟囔,試圖掩飾內心的波瀾,但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泄露她的真實情緒。
蕭辰豈會看不出她的鬆動,他趁熱打鐵,低下頭,鼻尖輕蹭著她的鼻尖,語氣帶著無盡的誘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錦兒,叫一聲‘辰哥哥’可好?就像小時候那樣。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過。”
她如何不知,這聲“辰哥哥”對他而言,意味著原諒,意味著冰釋前嫌,意味著她重新接納那個不僅僅是攝政王蕭辰,更是她童年記憶中那個需要溫暖和守護的少年。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那雙深邃的眼眸裏盛滿期待與忐忑。
罷了,家仇已雪,真相已明,他為自己做的,早已超出想象。何必再執著於那一點點小小的“懲罰”?
雲錦微微仰起頭,紅唇貼近他的耳邊,氣息如蘭,帶著無盡的繾綣與嬌羞,輕輕喚道:
“辰哥哥……”
雲錦伏在他懷中,臉頰緋紅,眼波流轉間。她感受到他的變化,以及那不容忽視的灼熱,羞得將臉埋得更深。
“乖,再叫一聲……”他哄著,動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雲錦在他溫柔下強攻下,破碎的嗚咽和嬌吟溢出唇畔,讓他心魂俱顫的稱呼:“辰哥哥……”
這聲“辰哥哥”喚得軟糯,聽在蕭辰耳裏,非但毫無威懾力,反倒像是某種邀請。
他低笑一聲,胸腔震動,非但沒鬆手,反而一個翻身,將她籠罩在其下。
“今日休沐,陪本王。”他語氣霸道,不容置疑。
低頭,鼻尖蹭著她敏感的耳廓,溫熱的氣息噴灑,“況且……昨夜,夫人似乎並未盡興?”
雲錦的臉更紅,如同染上好的胭脂。想起昨夜的瘋狂與纏綿,他竟然不知疲倦地……,一遍遍在她耳邊呢喃的情話,逼著她回應,她便覺渾身發軟。
這人……在外是殺伐果決、令朝野敬畏的攝政王,在她麵前,何時變得這般……無賴又癡纏。
“蕭辰!”她帶著羞惱喚他的名。
“我在。”他應得從善如流,俯身便吻上那兩片誘人的唇瓣。
這是一個極盡纏綿的吻,帶著深入骨髓的眷戀。
雲錦手臂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脖頸,生澀而又真誠地回應。
得到回應,蕭辰如同受到莫大的鼓勵,吻得愈發深入,……
突然,帳外傳來玲瓏謹慎而輕微的聲音:“王爺,王妃,時辰不早了,可要傳喚洗漱?”
動作戛然而止。
蕭辰埋首在雲錦頸間,粗重地喘息著,極力平複體內翻騰的欲望。
半晌,他才抬起頭,眸中欲色未退,狠狠在雲錦唇上又吻了吻,嗓音暗啞:“晚上再……。”
雲錦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一眼媚意橫生,險些又讓蕭辰把持不住。
兩人起身,玲瓏帶侍女們魚貫而入,伺候梳洗。
蕭辰換上一身玄色暗金紋常服,腰束玉帶,身姿挺拔如鬆,周身那股上位者的威嚴氣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但他看向銅鏡前正由玲瓏梳妝的雲錦時,目光卻瞬間柔和得能滴出水來。
雲錦今日擇一身天水碧的織金鳳紋長裙,這是她名下的“錦瑟閣”最新推出的款式,將傳統鳳紋與新創的剪裁巧妙融合,既顯雍容華貴,又不失靈動飄逸。
烏發綰成淩雲髻,簪一支通透的白玉鳳首簪,簪頭垂下細碎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
“看什麽?”雲錦從鏡中注意到他專注又癡迷的視線,輕聲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