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黎家餘孽十年後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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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林氏集團總部大廈。
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裏,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站成一排,額頭全是細密的汗。
“從今天起,所有與陳氏集團的合作項目,全部終止。”
柳婉音坐在那張巨大的辦公桌後,聲音不大,卻讓整個辦公室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造成的違約金,法務部去談。”
她翻過一頁文件,頭也沒抬。
“財務部,把林氏集團的賬全部翻出來,一筆一筆地審,任何有問題的款項,追查到底。”
“我不管那筆錢最後進了誰的口袋。”
在場的原林氏高管,大氣都不敢喘。
黎夜靠在落地窗邊,看著她的側影。
那個曾經需要他護在身後的女孩,正在用一種驚人的速度,長成另一副模樣。
口袋裏的私人電話震了一下。
加密號碼。
他走到角落接通,電話那頭是市府一秘沉穩的嗓音。
“黎先生,早。”
對麵的客氣裏,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林氏的事,很漂亮。”
黎夜沒出聲。
“江海這池水,也該活泛活泛了。”那邊的聲音壓低了些,“有些老樹的根紮得太深,都爛了,總得給新芽騰地方。黎先生如果需要,市裏有些朋友,很樂意幫忙鬆鬆土。”
這已經不是暗示。
是站隊。
“嗯。”
黎夜掛了電話。
他走回辦公桌前,柳婉音剛好簽完最後一份文件,抬頭看他,剛才那股子利落勁兒瞬間收斂,她起身,很自然地幫他理了理襯衫的領口。
黎夜從身後拿出一個牛皮紙文件夾,擱在桌上。
動作很輕,聲音卻很重。
文件夾上,用紅色記號筆寫了兩個字。
陳家。
柳婉音的動作停下。
她看了看那兩個字,又看了看黎夜。
臉上沒有驚,也沒有怕。
她把桌上那些屬於林氏的舊文件,一份一份整理好,整齊地碼放在一旁,伸出手,輕輕地,覆在了黎夜放在文件夾上的手背。
她的手很暖。
“無論你做什麽,我都陪著你。”
黎夜的心,被這股暖意輕輕觸動了一下。
十年地獄歸來,他早已習慣了孤獨和冰冷。
複仇之路,本就是一條獨行道。
但現在,似乎有了一點不一樣。
他反手,握住了柳婉音的手,很緊。
與此同時,陳家莊園。
書房內,名貴的紫檀木家具散發著沉靜的香氣,但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陳家家主,陳四海,正臉色鐵青地看著手裏的情報;“林嘯瘋了?林氏集團一夜之間姓了柳?”
陳四海將手中的平板電腦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間碎裂。
他比林嘯要狡詐多疑得多。
林家的覆滅,讓他嗅到了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
這不是普通的商業競爭,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針對他們四大家族的精準獵殺!
“查!給我查!”陳四海對著麵前噤若寒蟬的心腹下令,“把那個柳婉音,還有她身邊突然冒出來的那個叫黎夜的男人,給我查個底朝天!我要知道他背後到底站著誰!”
他不相信,一個沒落的柳家,和一個銷聲匿跡十年的毛頭小子,有能力在一夜之間扳倒林氏。
這背後,一定有一股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勢力在推動!
陳家的情報網絡開始瘋狂運轉。
僅僅半天時間,一份關於黎夜和柳婉音的詳細資料,就擺在了陳四海的麵前。
“黎家餘孽十年後歸來……”陳四海看著資料上黎夜的照片,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原來是他!難怪!”
“家主,我們現在怎麽辦?林家的下場……”心腹在一旁憂心忡忡。
“慌什麽!”陳四海冷哼一聲,“他以為他是誰?獵人?我陳家盤踞江海數十年,豈是林嘯那種蠢貨能比的?”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狠的笑容。
“他既然敢跳出來,就別想再縮回去。他以為他在暗處,我在明處?那我就將計就計,布下一個天羅地網,讓他自己一頭撞進來!”
“傳我的命令,收縮所有在外產業,家族所有核心力量全部回防莊園。同時,把我弟弟玄武,從閉關的地方請出來。”
“告訴他,十年前沒斬幹淨的草,如今又長出來了。”
陳四海眼中殺機畢露。
“這一次,我要讓他連根都爛在地裏!”
夜色再次降臨江海。
殺機在暗流中湧動。
柳氏集團樓下,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停在路邊。
柳婉音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準備上黎夜的車。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倉皇地從陰影中衝了出來,攔在了她的麵前。
“柳小姐!請等一下!”
柳婉音警惕地後退一步,看清了來人。
來人竟是蕭家大小姐,蕭嫣然。
此刻的蕭嫣然,再也沒有了那日退婚時的囂張跋扈。
她臉色蒼白,華貴的衣裙上甚至有些褶皺,妝容也花了,神情充滿了驚恐和倉惶,像是受了巨大的驚嚇。
“蕭小姐?你有什麽事?”柳婉音的語氣很冷。
對於這個曾經當眾羞辱黎夜的女人,她沒有任何好感。
“我是來找黎夜的!”蕭嫣然的聲音帶著哭腔,急切地說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是關於陳家!關於當年黎家滅門慘案的!”
柳婉音的眉頭蹙了起來。
蕭嫣然見她不為所動,急得快要跪下了。
“柳小姐,我求求你,讓我見他一麵!我們蕭家、蕭家也參與了當年的事,但我們隻是外圍!我爸爸看到林家的下場,他快嚇瘋了!他派我來,是來獻上投名狀的!”
“陳四海已經知道了黎夜的身份!他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就在陳家莊園,等著黎夜去送死!”
蕭嫣然一把抓住柳婉音的手臂,用盡全身力氣嘶喊道。
“他要將計就計,反殺黎夜!”
車門打開。
黎夜從保時捷上下來,他甚至沒有看一眼被蕭嫣然緊緊抓住的柳婉音,而是繞過車頭,站定在蕭嫣然麵前。
夜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那張俊朗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平靜得仿佛在聽一件無關緊要的趣聞。
“蕭小姐。”
他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種玩味的質感。
“你背叛陳家,你們蕭家能得到什麽好處?”
“我,又憑什麽信你?”
蕭嫣然被這兩個問題問得渾身一僵。
她所有的驚恐和倉惶,在黎夜這種洞穿一切的審視下,都顯得像一場拙劣的表演。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羞恥,她鬆開柳婉音,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而顫抖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