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彥在門邊站了好一會兒，緩過神來突然板起臉：“你怎麽來了？”
    “那年我不是說過嗎，你離開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劉銳進嘴角一抽，得，他這老夥計的嘴硬心軟的技能發動了。
    “人家小蘇又沒去你那兒，這是我辦公室，她怎麽不能來了？”
    霍文彥輕哼了一聲，“你叫我來，就是因為她？”
    “如果是這樣，那你還真是浪費我的時間！走了！”
    蘇傾遙看著老師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脾氣，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老師，您能進來坐會兒嗎？”
    霍文彥沒回頭，語氣依舊冷硬：“進來做什麽？進來聽你相夫教子的生活嗎？”
    “進來聽你辜負了我對你的培養，非要豬油蒙了心地嫁給那個姓陸的嗎？”
    蘇傾遙眸中閃爍著強烈的苦澀，確實當年她就是那麽蠢，那麽傻。
    如今也不求老師能原諒自己。
    冰涼的指尖滑落，鬆開了老師的衣角。
    她深深鞠躬九十度，“對不起，老師，是學生讓您失望了！”
    霍文彥說完後心裏不是滋味，明明他該頭也不回地走掉，可腳跟紮在地上似的，拔都拔不出來。
    劉銳進歎氣，還得是他來當這個橋梁。
    “好了，老霍，你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麽嗆。”說著劉銳進半強迫地把人拽了進來，摁在了椅子上。
    “行了，小蘇，你也來坐。好不容易見一麵，有什麽事好好說。”
    “老霍，你學生可沒辜負你！你看看這是什麽？”
    劉銳進把手機推到他麵前，“喏，你學生剛剛給我看的她研發的專利！”
    “人才在哪裏都能搞研究，又不是非得待你實驗室裏。你說對吧，小蘇？”
    霍文彥麵上不情願，但抑製不住眼神往那屏幕瞟去，當看到專利研發人的名字是自己的學生時，眼中閃過一抹讚許。
    他改不掉嘴硬的毛病，“哼，一個基因專利，這很難嗎？”
    劉銳進就專門拆他的台：“難啊！這不你現在幾個學生，還沒研究出來嘛。”
    “好了好了，你學生已經醒了。小蘇要離婚了，不得不說你當年看人還是挺準的。”
    霍文彥本來還在鬧別扭呢，一聽離婚，急脾氣上來：“怎麽回事？那姓陸提的？”
    蘇傾遙見老師終於願意跟自己說話了，輕輕搖頭：“不是，是我要離。老師，您說得對，他確實不是個東西！”
    聽完學生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最讓她傷心的樁樁件件。
    在聽到她一個人流產到醫院都沒人管，霍文彥氣得想揍人！
    “氣死我了，這混賬東西！他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就他那樣的，我隨便一抓都一大把，居然敢欺負我學生！”
    劉銳進也很生氣，“你別擱我眼前轉悠，轉得我頭暈！這氣，小蘇我幫你出了！嗬，他們的人後天來約我談合作，談個屁！”
    “呸！”霍文彥又關心道，“官司進行到哪一步了？什麽時候能離？”
    “剛立案，但等開庭可能還要很久，離婚官司的開庭一般都很慢。”
    “誰允許他們拖拖拉拉的，你等著我找我大兒子！”
    說著霍文彥罵罵咧咧的出去打電話。
    劉銳進笑了，“你老師的大兒子是法院的，讓他幫忙出份力吧。”
    蘇傾遙覺得心裏暖暖的。
    看吧，明明她可以過得很好，偏偏非要去吃那愛情的苦。
    “謝謝您，劉教授。”
    如果沒有他，恐怕自己都不敢來見老師。
    劉銳進聳肩不在意地笑了笑，“嗐，這有什麽。我知道你是老霍心頭的一根刺，他當年很看好你。你考慮再回來嗎？”
    “不用回來，陸盛挺好的，你在那裏發展比跟著我好。”
    霍文彥打完電話進來，“兩個月內傳票會下來，你耐心等著。”
    蘇傾遙眼眶微紅：“老師...”
    “好了，現在我沒說氣話。陸盛實力雄厚，硬件軟件是一線，你在那裏發展不會太差。有空你就回來看看，遇到難啃的課題多交流。”
    “老師，我不知道該怎麽謝您了。”
    霍文彥歎氣，“當年我確實是說了些氣話，你是我的學生，更像我的女兒一樣，你結婚選擇側重家庭我後來也理解。但他們不能對你不好！”
    “傾遙，你記著在這裏永遠有你的靠山！”
    蘇傾遙泣不成聲，再也克製不住淚水。
    最後吃完飯後，下午才回去。
    周一，宋楠喬信心滿滿地親自去見那傳說中的劉教授。
    隻是三十三度的天，她連實驗室的門都進不去。
    “不好意思啊，宋經理，我們老師說沒空。”
    宋楠喬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沒事，劉教授大忙人我們理解。就是不知道劉教授什麽時候有空呢？”
    劉銳進的學生故意看了看表，“嗯，可能下午五點吧？要不你五點再來？”
    宋楠喬絕不能空手而歸，“不用，我就坐在車裏。那邊那輛紅色的，就是我的車。如果劉教授有空，麻煩你告知一聲，好嗎？”
    “好。”
    宋楠喬得了許諾，戴上墨鏡回到車裏。
    她將座椅放平，躺了下來。
    這一躺就從早上九點，躺到了下午四點五十，宋楠喬看時間差不多了，下車又去詢問。
    那學生驚訝的張了張嘴，“啊，你沒見到老師嗎？”
    “他剛剛四點半的時候說有事，先走了。”
    宋楠喬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咬著牙道：“同學，你不是說他忙完了，你會來告訴我的嗎？”
    “那我們做實驗很忙的，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你就坐在車裏，沒看到老師出來嗎？”
    “不然明天你再來吧。”
    嘭的一聲，劉銳進的學生不客氣地關上門。
    宋楠喬死死地咬著唇，最後將氣又咽了回去。
    為了寒聲的公司，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