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栽種完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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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導被薑澈噎得半天說不出話,最後隻能指著他,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這小子,臉皮比他帶過的最難纏的藝人還厚。
    於是後半程的評論幾乎成了。
    【哈哈哈哈,隻有我注意到,薑總被罰了,最高興的是誰嗎?是屏幕前的我們啊!】
    【沒錯!薑總的單人鏡頭沒了,那鏡頭不就得一直跟著蘇蘇嗎?四舍五入,等於我們擁有了澈逸CP的專屬雙人機位!姐妹們,去蘇蘇的直播間集合!】
    這番言論,瞬間點醒了無數CP粉。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蘇逸的個人直播間人氣暴漲,觀看人數甚至一度超過了謝尋星和沈聞璟的直播間。
    終於,在太陽徹底沉入地平線之前,所有人都完成了澆灌的任務。
    眾人看著麵前那幾個被水浸透、散發著濕潤泥土氣息的樹坑裏麵的樹苗,一種奇異的、混合著疲憊與滿足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開來。
    “我靠……累死我了。”秦昊第一個扔掉手裏的水桶,一屁股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地伸長了腿。
    “我也是,”宋子陽有樣學樣地癱在他旁邊,看著自己沾滿泥土的褲腿和磨得發紅的手心,臉上卻掛著燦爛的笑,“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挺爽的!”
    “是啊,”許心恬也走到秦昊身邊坐下,她看著那幾個緊挨著的樹坑,眼裏閃爍著憧憬的光,“你們說,等我們以後老了,再回到這裏,這些樹會不會已經長得很高很高,變成一片小森林了?”
    “那必須的!”秦昊立刻接話,他指著自己挖的那個又大又深的坑,一臉驕傲,“我這坑,絕對是風水寶地級別的!我種下去的樹,以後肯定是樹王!”
    眾人被他這副傻樣逗得笑了起來,連一直緊繃著臉的蘇逸,唇角都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極淺的弧度。
    戈壁灘的黃昏,美得驚心動魄。
    天空像一塊巨大的調色盤,從地平線的橘紅,到天頂的緋紫,再到深邃的靛藍,一層層地渲染開來,瑰麗又溫柔。
    風也變得柔和了,吹在身上,帶著一絲涼意,卷走了午後的燥熱。
    “好了,各位老師,”張導的聲音適時響起,他手裏拿著一遝小小的木牌和幾支馬克筆,“最後一步,在這些心願牌上,寫下你們的願望,掛在屬於你們的樹上。”
    秦昊拿著馬克筆,在木牌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一邊寫還一邊念叨:“希望我種的這棵樹,長得比天高,比海深……”
    “你就不能寫點正經的嗎?”許心恬在他旁邊。
    秦昊嘿嘿一笑,飛快地在木牌的背麵,又添上了一行小字:【希望我和恬恬,永遠在一起。】
    宋子陽則拿著筆,對著空白的木牌,陷入了沉思。
    “小白,你說我寫什麽好?”他求助似的看向林白嶼。
    林白嶼正低頭寫著自己的心願牌,聞言抬起頭,溫聲道:“寫你最想要的。”
    宋子陽想了想,然後在木牌上,一筆一劃地,認真寫下:【希望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都平安喜樂。】
    他寫完,又探頭去看林白嶼的。
    林白嶼的字跡清秀,隻簡簡單單地寫了一句:【願此行,不負相遇。】
    蘇逸拿著筆,在木牌上停了許久。
    他想寫“希望我的品牌能成為世界頂級”,又想寫“希望我的皮膚永遠十八歲”,可筆尖落下的瞬間,他寫的卻是:【萬事勝意。】
    簡單,卻包含了所有最好的祝福。
    他寫完,正準備掛上去,眼角的餘光卻瞥見旁邊的薑澈,也正在寫。
    那人低著頭,神情專注,落筆的姿態從容而認真。
    蘇逸鬼使神差地,就那麽看了一眼。
    隻一眼,他的呼吸便停住了。
    薑澈的木牌上,沒有那些宏大的願景,也沒有虛無的祝福,隻寫了五個字。
    那五個字,筆鋒淩厲,力透木背。
    【蘇逸,看著我。】
    蘇逸飛快地移開視線,將自己的心願牌掛在樹枝上,轉身就走,那背影,竟帶了絲落荒而逃的倉皇。
    薑澈抬起頭,看著他倉促的背影,唇角緩緩地,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謝尋星的心願牌,寫得簡單又直白:【願我的聞璟,一世安康,喜樂無憂。】
    他寫完,遞給沈聞璟看。
    沈聞璟看著那行字,又看了看他,然後拿起筆,在三塊木牌上,分別寫下了幾個字。
    一塊寫著:【快樂。】
    一塊寫著:【康健。】
    最後一塊,他頓了頓,寫下:【美滿。】
    他將三塊木牌,並排掛在三棵小小的樹苗上,風吹過,木牌輕輕碰撞,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想,那個他應該也會喜歡吧。
    ……
    觀山月的飯局,在午夜時分終於散場。
    商悸替謝承言擋了幾杯酒,自己也喝得有些微醺,但神智卻異常清醒。
    他站在酒店門口,晚風吹在臉上,帶走了些許酒氣。
    “商總。”謝承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似乎也喝了不少,腳步有些虛浮,說話時,舌頭都大了幾分,“今天……多謝了。”
    他說著,身體一晃,便順勢朝著商悸的方向倒了過來。
    商悸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他。
    一股混合著酒氣和某種極具侵略性的男士香水味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
    那味道,和他自己身上那股冷冽克製的雪鬆調,截然不同。
    謝承言幾乎是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頸側,帶著幾分故意的狎昵。
    “商總,”謝承言的頭靠在他肩上,聲音低啞,帶著笑意,“你身上……真好聞。”
    商悸的身體,瞬間僵住了。
    他扶著謝承言的手臂,想把人推開,卻又顧忌著對方的身份和今晚的情麵,動作頓在了半空。
    “謝先生,你喝多了。”商悸的聲音,冷得像冰。
    “是嗎?”謝承言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帶著胸腔的震動,貼著商悸的耳朵,顯得格外清晰,“我沒覺得。”
    他說著,竟還變本加厲地,用臉頰蹭了蹭商悸的脖頸。
    商悸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
    他不再顧忌,手臂用力,一把將謝承言從自己身上推開,因為用力,對方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才勉強站穩。
    “謝先生,”商悸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得微皺的西裝領口,那雙向來沉靜的丹鳳眼裏,此刻染上了毫不掩飾的慍怒和警告,“請自重。”
    謝承言看著他那副像是被冒犯了領地的姿態,看著他泛紅的耳根和緊抿的嘴唇,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開了。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那雙深邃的眼睛在夜色裏,亮得像兩簇鬼火。
    “商悸,”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興味盎然的調侃,“你真有意思。”
    說完,他便轉身,瀟灑地揮了揮手,鑽進了早已等在路邊的車裏,揚長而去。
    隻留下商悸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鐵青。
    ……
    周揚走出那間充斥著雪茄味和愚蠢幻想的辦公室時,已經是夜晚。
    他回到自己那間小小的公寓,脫掉身上那件廉價的西裝,走進浴室。
    鏡子裏,是一張清秀斯文的臉,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無害又溫順。
    陳匯初那個蠢貨。
    還高配版。
    也不想想中配版的打著燈籠都難找,他的人脈和資源能做到可能麽。
    做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