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割著我肉了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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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列從南方到北疆的火車屬於標準的長途車,經過的大小站點很多,所以車上的旅客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
有南北各個大廠的工人和出差的領導,有探親訪友的老百姓,有下鄉插隊的知青,有學生和老師,有休探親假後返回駐地的軍人……
路平安從空間拿出厚厚的一遝錢,放到了胸口的衣服兜裏,這就好比空軍佬打的窩子,用來勾引大魚上鉤的。
他如今的感應能力強了不少,如同腦袋裏多了一個微型信號接收器,對於一些反常的東西非常敏感。
就在他往臥鋪與硬座連接處的餐車走去時,剛剛跨過兩個車廂,就感覺到一個不懷好意的目光盯上了自己。
路平安沒有轉頭去看,以免打草驚蛇,而是默默的記下了對方的座位,準備一會兒回來時再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
哪知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孩子突然從座位上跳到了過道裏,砰的一下撞到了路平安身上。
路平安的大體格子可不是一個小孩子能撼動的,路平安沒事兒。那個孩子卻摔倒在地,哇哇的哭了起來。
換作後世,這就是大事兒了,運氣不好碰上那些腦子有毛病的孩子家長,即便是不訛上路平安,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就當路平安準備扶起孩子安慰一下,看看他有沒有傷到哪裏時,哪知孩子他媽搶先一步上前,一把就把孩子揪了起來。
"啪,啪,啪……
還皮嗎?能不能老實?能不能老實?"
"啊~啊~,哇……,娘,我不敢了,不敢了。"
"對不起啊同誌,孩子太頑皮了,碰到了你,你沒事兒吧?"
"呃……"
這有些出人意料的一幕,直接把路平安給整不會了。
"沒事沒事,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能有什麽事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我代家裏臭小子給你賠個不是。"
"不用不用,來……乖孩子,給你顆糖,別哭了。"
借著給孩子糖的機會,路平安用餘光瞟了一眼那個身影,隻見一個身穿仿軍裝的十五六歲小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自己。
哦,不對,應該說是盯著自己的上衣口袋。直到他旁邊一個中年人拉了拉他,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視線。
"給我的嗎?謝謝叔叔!"
"不客氣小朋友,下次一定要小心一點啊。"
告別了母子二人,路平安接著朝著餐車走,很快就到了據說有一組負責動手和轉移贓物的佛爺那個車廂。
一進車廂,路平安立馬就感覺到了幾道目光掃了過來,除了謝明章說的三人小組,還有一個抱孩子的大嫂子也有問題。
路平安鎖定了他們的座位,十分自然的走過了車廂,剛要走到車廂連接處,兩個挨個車廂檢查車票的列車員走了過來。
"同誌你好,請出示一下車票。"
路平安從兜裏掏出車票,厚厚的一遝錢露出了一個角。
列車員把車票剪了個角還給了路平安,刻意一句一頓對路平安說:"給您,注意……一定……要保管好,後麵還可能要查票,別搞丟了。"
路平安明白的他的潛台詞,隻不過這次自己怕是要辜負他的好意了,口中敷衍道:"好的好的。"
把車票重新塞回口袋,路平安繼續朝著餐車走,後麵兩個車廂沒有再遇到情況,直到緊鄰餐車的車廂,那種貪婪的目光如影隨形的跟上了路平安。
其中就有一個鬢角花白、戴著個黑框老花鏡的小老頭,他倚在座椅靠背上,手裏舉著一份京城日報,隻看了路平安兩眼,就好像已經摸清了路平安的底細。
當路平安走過他身邊時,"咳咳~",老頭輕聲咳嗽了一下,除此之外什麽也沒發生。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路平安走到餐車要了六個盒飯,熟練的交了錢,登記了車票,抱著一摞飯盒往回走。
果然,路平安回座位時,一直感覺到有人跟著自己,直到路平安回到了位置上,回頭看時,隻見一個中年人一副尿急的模樣,急匆匆的進了廁所。
別說,這一夥佛爺還挺專業,做事一點也不毛躁。
他們不急,路平安當然也不急了,反正列車離終點站還遠著呢。
路平安把盒飯分了分,一人兩盒,也給了謝明章兩盒。
路平安和羅家棟還好,兩人早上吃過飯的,這會兒雖然也很餓,卻沒有吃那麽急。
謝明章就不同了,迫不及待的從兜裏掏出一把木頭勺子,掀開飯盒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兩個盒飯,三分鍾就被一掃而空了。
"謔~~哥們兒,你這是幾天沒吃飯了?"
"嘿嘿,早上在京城那邊才吃過。"
"那你飯量挺大的,才這麽一會兒就餓成了這個樣子。"
謝明章心說我不是一開始就飯量這麽大的,也不知道是咋了,越沒錢越能吃,越吃也就越窮。
謝明章放下飯盒,小聲的問道:"路大哥,剛剛你去轉了一圈,確認那夥扒手了沒有?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確實是有一夥佛爺。除了你說的那幾個,我又發現了三個人,有個抱孩子的女人也很可疑。"
"那你決定了嗎?要不要幹它一家夥?抓獲盜竊團夥肯定能立功受獎,這是板上釘釘的。"
"不急,跟他們耍耍兒!等著看好戲吧。"
謝明章一陣無語,不過看在盒飯的份上,沒有直接說出來。
這時候有旅客上車,謝明章不能再占用對麵的座位了,悻悻的回了知青車廂。
傍晚的時候路平安又去了一趟餐車,明晃晃的勾引大魚上鉤,就差把錢握在手裏甩來甩去的了。
哪知人家那夥佛爺根本不咬鉤,仿佛從良變成了好人一般。
媚眼拋給了瞎子看,路平安很快就覺得沒意思了,卻又不甘心,加上列車開開停停,旅客上上下下,導致他夜裏也沒睡踏實。
第二天一大早,列車緩緩駛入沈陽站。
沈陽站是大站,停站時間長,
路平安和羅家棟跟在下車的旅客身後,也準備下車到站台上透透氣,順便買本書打發時間,看看站台小賣店兒有什麽賣的,再買點吃的。
哪知那幾個佛爺呼啦啦的圍了上來,一副著急下車的模樣,反而搶先一步擠到門邊,把路平安擠在門口動彈不得。
突然,路平安隻覺得胸口一疼,頓時大怒。
他一手一個,抓住拚命擠著他的中年人和那個手指夾著刀片割路平安衣服兜的小青年的脖子,推著他們猛地朝著車門下的站台上摔了下去。
這個站台比較低,與車廂有著半米的高度差,上下都得踩著梯子。但是有了兩個墊背的,路平安摔得不重,很麻利的就爬了起來。
低頭一看胸口,穿在裏麵的棉衣被劃了一個大口子,棉花套子都露了出來,氣得他破口大罵:
"狗日的,你丫的還有沒有點兒職業道德了?幹一行要愛一行,要專業!
掏包就掏包,好歹把手藝練熟了啊!你踏馬都割著我肉了知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