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 章 張三與傻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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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是踩著枯枝砍樹杈時用力過猛,那麽老粗的枯樹枝哢嚓一聲斷了,那人一不小心掉了下來,摔斷了一隻胳膊;
    另一個是砍樹杈時,一個樹杈在往下傾倒拌到別的樹杈後,樹杈猛地打回來,抽到了他的眼睛。
    這下眾人真的生氣了,直接從大樹樹幹底部下手,能用鋸子的用鋸子,不能用鋸子的用斧子。
    刺啦刺啦……
    咣當咣當……
    很快就把大樹那一圈樹皮砍了一個長長的缺口。
    但道理來說這種大樹自重很大,樹根部那麽長缺口了,它自己就得把樹皮壓塌了倒下來。
    哪知這老柳樹的樹皮仿佛鋼鐵一般堅實,愣是撐住了沒倒。
    幾個伐木工人不服氣了,心說你不是結實麽?老子把底下全給你砍了,難不成你還能懸空了!?
    於是幾人刀斧並舉齊上陣,又是叮當叮當一陣砍,直到老柳樹隻剩不多的樹皮撐著。
    此時小風一吹,大樹晃晃悠悠的,將倒未倒,樹幹上吱吱嘎嘎的直響,正當幾人扭頭就要跑開,被一個恰巧過來老伐木工喝止了。
    "都別動,都別動,把嘴閉上別出聲,你們不跑沒事兒,一跑它準得砸過去。"
    老伐木工在相當於眾人的師傅,聽他這麽一說,幾個伐木工人還真沒敢動。
    隻見那老柳樹晃晃悠悠的,一會兒朝著這邊歪歪,一會兒朝著那邊斜斜,就跟個不倒翁似的。
    幾個伐木工人嚇得臉都白了,隻能扭頭看著老伐木工,讓他想辦法。
    老伐木工輕手輕腳的走近,小聲指揮著幾個伐木工一點一點的挪出大樹的傾倒時可能波及的範圍,隻留老伐木工一人還留在樹底下。
    等那幾個伐木工人脫離了險境,就當老伐木工也想要躡手躡腳的離開,老柳樹跟長了眼睛一般,老伐木工一動它就動,老伐木工轉圈兒它就跟著轉圈兒。
    老伐木工歎了口氣,脫下了皮襖子,摘下狗皮帽子,卷吧卷吧用束腰的布帶子紮上,猛地朝著旁邊一扔……
    隻見老柳樹樹皮哢嚓嚓裂開,以一個快的驚人的速度朝著那卷衣帽轟然砸了過去。
    倒塌時裂開崩飛的木頭茬子如一根根尖銳的長矛,猛然朝四處捅了過來。
    老伐木工早在把衣帽扔出去的同時就立馬回身撲倒在地上,哪知那老柳樹不按套路出牌,居然在鎖定攻擊時附加上了群攻傷害。
    即便如此還不算結束,隻見那頭重腳輕的老柳樹砸在地上後居然還反彈了起來,猛地朝著旁邊翻滾了兩圈兒,這才一動不動了。
    好在有了伐木工的提醒,大家退的都比較遠,這才沒被翻滾的老柳樹傷到。
    等眾人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隻見老伐木工被一根兩尺多長的木刺紮在了後背上,直插心髒。
    老伐木工受此重傷,連個遺言都沒有來得及留下,沒多大會兒功夫就沒了呼吸。
    一直到如今,林業單位的工人進山幹活時,還有一套開山的儀式。
    這不是所謂的迷信,更多的還是對大自然的敬畏,以及對於能平平安安、順順利利歸來的期盼。
    …………………………………………………
    路平安砍了一些樹後就停了下來,用斧子和鋸子清理了樹幹上的樹枝樹杈。
    莽子也清理了不少灌木,累的滿頭大汗。
    "莽子,行了別幹了,走,回去做飯去。"
    此時臨近中午,路平安叫上莽子,一起朝著帳篷那邊走去。
    活是幹不完的,路平安還好,就莽子這小子那豆芽菜般的單薄身子骨,路平安真怕他累岔劈了。
    回到帳篷裏休息了一會兒,喝了點水。
    路平安準備去打點水,順便把空間裏的大王八收拾一下燉來吃。
    莽子搶著要去,被路平安按住了,他剛才出了不少汗,還是在帳篷裏待著落落汗比較好,在野外衝著風了可不是好玩的。
    路平安背著槍,一手提著水桶,一手提著鋁水壺,朝著小溪那邊走去。
    正走著呢,眼角的餘光瞥見坡下山都柿叢那邊有幾隻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逝,隱入亂碼七糟的王八柳稞子裏不見了。
    路平安放下水壺、水桶取下步槍,兩步竄到一棵大楊樹後麵,舉槍瞄準了那邊。
    一隻灰白色的身影打一叢山都柿後麵探出腦袋朝著這邊看了一眼,立刻又縮回去隱藏了身形。
    那是一頭奸滑的張三,這邊也有叫青皮子的,也就是狼。
    它是追著幾隻傻麅子跑過來的,正追的起勁呢,路平安從林子裏鑽了出來,嚇了它一大跳。
    也顧不得再追那幾隻傻麅子了,連忙鑽進灌木叢裏潛藏身形,生怕被人幹上一槍。
    正所謂狼精狐狸怪,跳貓子全靠跑得快。
    狼這玩意兒最是奸滑,可比什麽麅子、貉子這些傻兮兮的玩意兒聰明多了。
    尤其是如今北大荒搞大建設,人多了,難免爆發人狼衝突,這邊經常組織打狼隊,清理這些害獸。
    在人類手裏吃過虧的狼也不傻,人要是空著手還好,它們還敢大剌剌的站著瞅上兩眼。
    隻要看見人手裏拎著個棍子一樣的東西,狼跑的老快了,壓根不與人照麵兒。
    傻麅子,傻麅子的,這玩意兒智商真的不咋地高,比狼可差遠了。
    見屁股後麵沒有了追兵,沒一會兒,這些家夥們居然在亂碼七糟的灌木叢裏啃上了嫩枝椏了。
    路平安哪能錯過這種好機會?
    把槍靠在樹上增加穩定性,悄悄瞄準一隻公麅子,調整了一下呼吸,砰的就是一槍。
    百來米外,那隻公麅子好不容易擺脫了野狼的追逐,能安安生生的吃上兩口東西補充補充體力了。
    哪知它原本還在悠閑的啃著枝椏,突然身上猛地一疼,嚇得它一家夥蹦起來老高。
    蹦起來那下還是比較容易的,等落下去的時候可就站不穩了。
    公麅子一下摔倒在雪地上,"呃兒~~呃兒~~",慘嚎聲如同一個小狗子在叫,亡命掙紮起來。
    別說,到底是野牲口,生命力就是頑強,子彈從公麅子身上穿過去,在另一側炸出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
    就這,公麅子都沒有當場嗝屁,反而栽栽愣愣的在灌木叢裏亂竄起來。
    槍響的時候其他的麅子都愣住了,下意識的炸開了屁股上的白毛,卻沒有第一時間逃跑。
    直到那隻公麅子慘叫著掙紮,這些腦子裏缺根弦兒的家夥才明白過來自己應該逃跑來著。
    噸~噸~噸~~~
    這群麅子在灌木叢裏縱躍奔逃,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路平安沒有再開槍,麅子傻歸傻,能混到現在還沒滅絕也是有著自己的本事的。
    到底也是一種鹿科生物,最起碼它們的速度和彈跳力絕對不差的。
    灌木叢又那麽密,太影響視線了,強行開槍全靠蒙,還不一定蒙的中,沒必要浪費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