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詭異的山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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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泡和孫三胖子都在這個小學上過學,知道的可比沒上幾天課的莽子多得多。
"我們上學那會兒就有這東西了,就是看著唬人而已。
咱們公社小學是五幾年建的瓦房,那時候還不流行大紅瓦,都是青石打的地基,土坯牆,青瓦頂。
我聽人說當初建造小學時為了省勁,恰好又趕上破除封建迷信運動,不僅推了一間破廟,還把一處亂葬崗收拾了。
咱們腳下這塊兒地方,過去就是亂葬崗,你們要是進屋裏就能看見,牆基都是墓碑,有的墓碑碑文都還能看清呢。
來,我帶你們去看看。"
路平安跟著孫三胖子進了一間教室,裏麵灰突突的,細看牆角,確實是有著幾塊兒墓碑,上麵的字清晰可見,都是光緒宣統年間的。
清朝前期,除了原本就生活在關外的漢人,其他人是不能踏入關外地界的,所以墓碑多是清末的才正常。
關外辮子朝廷為自己強行保留的一塊兒退守之地,準備萬一被推翻了,就回東北重整旗鼓,卷土重來。
誰要是敢偷偷跑到這邊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清末時期,腐朽的辮子朝廷再也無力約束,遭了難的窮苦百姓過不下去了,隻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闖關東,這裏麵尤其以魯省人最多。
隻不過這墓碑和那個詭異的石像壓根就沒有關係,這都不是一個風格的好吧?
幾人從教室裏出來,又圍著石像看了看,正稀奇著呢,一個大爺揮舞著煙袋鍋子一邊跑一邊吆喝:
"雜艸的,幾個小逼崽子,你們要對我的驢做什麽?敢禍害俺的驢,老子跟你們拚了!"
幾人嚇了一跳,趕緊解釋:"大爺,俺們不是,俺們沒有,你莫冤枉人,我們是在看這個石像呢。"
"滾犢子,一個醜了吧唧的石像有啥看頭?當我老糊塗了嗎?滾,都給我滾,再讓我看見你們,腿給你們打折了。"
幾個小青年麵麵相覷,隻是看著明顯陷入暴怒狀態、壓根就不聽別人解釋的老大爺,他們是打也不敢打,罵也不敢罵,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幾人背著東西,穿過山林抄近路朝著屯子裏走去,一邊走,一邊忍不住說起了剛才的事兒。
小馬泡和三胖子他們對於各種神怪傳說將信將疑,卻不影響他們吹牛逼啊,尤其是關於自己的母校,聊起來那更是起勁。
小馬泡說:"俺們那會兒上學的時候,說啥的都有。
好多同學都說冬天的時候在霧裏見過那個石像冒黑煙,那黑煙飄的呼的,也不飄遠,就在那邊晃蕩,等太陽出來後,就消失了。
學生們都很怕,甚至有的同學因為這個都不來上課了。"
三胖子連忙接過話頭:"嗯呐,我記得這事兒,曾經有個公社的小閨女說她看見有個黃皮子,披著麻布片兒,帶著小氈帽,打扮的跟個人兒似的。
它騎著個雪白雪白的大兔子,跑到石像前麵下了兔子,跟那石像說起了話……"
"那丫頭我知道,跟我哥一個班的,毛毛愣愣的瘋丫頭,自打那件事兒後,一句話也不說了。
後來沒多久,她們家就搬到林場去了。"
山林裏荒無人煙,不用擔心被外人聽到,此刻又沒有長輩約束,平日裏不敢說的話這會兒也不用顧忌了,幾個小青年講起這些禁忌話題興致勃勃的。
大山與荒野中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多了去了,加上鄉民普遍文化程度不高,對於各種神神怪怪的傳說更是深信不疑。
你要是放在以前,路平安肯定對於各種神神怪怪的事兒嗤之以鼻。
他小時候看的那些詭異怪談多了去了,什麽陰兵過道,什麽僵屍、鎖龍井,什麽一米長的老鼠,什麽亞馬遜百米巨蟒,什麽迷宮與鬼打牆,什麽會學人說話的野雞脖子,以及拉人當替死鬼的水猴子……
可如今自己都能從一個後世穿越而來了,能從高空墜下在青石板上砸個大坑,能遁地,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路平安如何還敢不信?
那麽就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擺在路平安麵前了——隻會遁地這個小法術的他,未來該如何自保?
這幾年是不用擔心的,滔天洪流中那些玩意兒躲藏還來不及,壓根不敢囂張,幾年後呢?
看來自己得想個辦法出去一趟了,到京城找找古文字專家,或是去道家名山轉悠轉悠,看看能不能找個高人求教一番。
即便大概率他們都已經被打倒下放了,真心想找他們,也不過是費點功夫而已。
關鍵是如何隱藏自己的秘密,根據自己看的修仙小說來看,長生大道之爭可是相當殘酷的,自己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一旦被人知道自己身懷功法,那麽等待自己的將是永無寧日的針對。
道家可能會不貪財,但是涉及長生大道,尤其是在這個修行之路斷絕的末法時代。
嗬嗬,都給貧道去死,長生大道上有我無敵。
路平安一路上都顯得很沉默,隻是聽,偶爾問問公社小學那邊的異常情況,很少發表意見。
幾人到了屯子裏,直接去了支書家找支書交任務。
支書表揚了一下幾個小年輕,讓其他人出去,留下路平安聊了聊。
"平安啊,公社那邊怎麽說?那兩個知青讓咱們怎麽處理?兵團農場那邊聯係到了麽?"
地窨子那邊還有兩具屍體呢,沒有上麵的指示,他們可不好貿然處理。
"肖北泰被帶走調查,查清楚問題是遲早的事兒。到時候一結案,青山公社和兵團農場那邊可能就不會來人了。
革委會主任的意思是讓咱們看著辦,反正就是兩個潛逃的壞分子,活著時還有些用,開個大會什麽的,死了壓根不會有人在意。"
支書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再如何有問題,人死如燈滅,一切都了結了,怎麽的也得把屍體埋了不是?這事交給你吧?你不怕屍體吧?"
"我不怕啊。"
"那就行,埋了以後記得做個碑,哪怕就是個木樁子,也得有個。
萬一以後他們家人過來,不管是悼念還是遷墳,總得有個憑證,知道是他家的人。"
支書心腸挺不錯的,要不然也不會好心幫忙讓路平安過來了。就路平安那檔案,不是有人幫忙,人家一個電話,就能知道裏麵有貓膩。
路平安和支書說了會兒話,說著說著說到了那個詭異的石像和已經被拆掉的破廟。
這事兒支書倒是知道,他年輕的時候,附近的山民可是被那破廟折騰的夠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