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都出去吧。”
    柳太升揮手遣散了眾人，房間內，隻留下了李大壯和柳如煙二人。
    他上下打量著李大壯，捋須道：“我有一事不解，還望李小友解惑。”
    “柳老請將。”
    “你是如何看出老夫體內有東西的？”
    前幾日，柳太升也檢查過自己的身體，但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可李大壯一眼就看出了問題，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其一，對方一定是提前知道自己體內有東西，或者說這東西就是對方搞的鬼，以此來接近自己，達到某種目的。
    其二，對方醫術高明，或者擁有某種不為人知的手段。
    如果是第二種還好，但倘若是第一種，那可就要多加防備了。
    實際上，柳太升更加傾向於第二種可能，畢竟李大壯隻有二十多歲，怎麽看都和醫術高明這幾個字不沾邊。
    況且，第一次在回春堂見麵的時候，對方就精準說出了他麵臨險境的時間，更是讓他不得不往那方麵想。
    李大壯微微一怔，看到死氣的事情不能告知對方，那就隻能隨便找個理由蒙混過關。
    “是這樣的柳老，我第一次見您，看到您兩髖發黑，還以為是中毒所致，直到剛才給您把脈的時候，發現您每兩次脈搏之間都會有極其密集和微弱的跳動，因此我斷定，您體內還有其他活物。”
    “這......也算是誤打誤撞吧。”
    “原來如此。”柳太升捋著胡須，神情有些凝重。
    他也給自己把過脈，但並未發現李大壯口中那密集且微弱的跳動，這小子是在胡謅。
    “李小友，我行醫半生，從未見過如此離奇之事，你可知此為何物？”
    “不知道。”李大壯搖了搖頭，“我沒有聽說過這東西，更沒有見過。”
    “這樣啊。”柳太升笑嗬嗬起身，再次朝李大壯行了一禮，“老夫再次多謝李小友救命之恩，今日家中還有些瑣事需要處理，我就不留李小友了。”
    “改日，改日我大擺宴席，再請李小友過來。”
    說著，柳太升將目光轉向柳如煙，吩咐道：“如煙，替我給李小友備一份厚禮。”
    李大壯起身朝柳太升回了一禮，隨即跟著柳如煙離開了房間。
    柳如煙徑直帶著李大壯來到了自己房中，隨即從櫃子裏取出支票，當麵開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遞了過去：“李先生，感謝你救了我爺爺，這五十萬是我柳家給你的。”
    “我艸。”李大壯暗暗咋舌，本以為治好柳太升能賺個三萬五萬的，沒想到對方一出手就是五十萬，果然是有錢人。
    李大壯也不客氣，立刻接過支票揣進了兜裏，“李小姐，這就完了嗎？”
    “哈？”柳如煙微微一愣，誤以為李大壯嫌少，立刻又開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遞了過去。
    “李先生，這總夠了吧？”
    五十萬很多，也很誘人，但李大壯還是推了回去。
    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剛才柳家給的五十萬已經很多很多了，李大壯自然不會再收。
    之前柳如煙三番五次辱罵自己，他隻不過想借著這次機會戲耍對方一番，找找場子罷了。
    “柳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和你那個二叔一樣，說話跟放屁一樣？”
    柳如煙娥眉倒豎，剛對李大壯生出的一絲好感也在此刻蕩然無存。
    “李先生，有什麽話你就直說，不要拐著彎罵人。”
    “好。”李大壯微微頷首，“那我就直說了。”
    “之前在林溪村的時候你說過，隻要我治好你爺爺，我讓你做什麽都願意，你還記得吧？”
    “沒錯，我是說過。”柳如煙沒有否認，“李先生，那你打算讓我為你做些什麽？”
    “做什麽？”李大壯雙指摸著下巴，火熱的眼神掃視著柳如煙妙曼的身姿，一臉壞笑道：“柳小姐，孤男寡女的，你說我想做什麽？”
    柳如煙下意識退到牆邊，雙手抱住胸口，臉上寫滿了抗拒，“李先生，你換個別的條件，這個不行，絕對不行。”
    李大壯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看來你和你那個二叔都是一路貨色，還是說你們柳家人都是這樣？”
    “你......”柳如煙輕咬貝齒，氣鼓鼓道：“混蛋，不許你侮辱我們柳家，我們柳家人向來一言九鼎，不是你說的那樣。”
    “還說不是？”李大壯上前一步，將柳如煙壁咚在牆上，雙眼直勾勾盯著對方。
    “你之前親口所說，現在卻出爾反爾，我說錯了嗎？”
    “我......”
    “我什麽我？我幾分鍾之前才將你爺爺從鬼門關拉回來，你現在就罵我混蛋，你們柳家人就這麽忘恩負義？”
    “不是的......”
    “不是什麽？”李大壯根本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你是不是覺得你爺爺徹底好了？以後用不著我了？實話告訴你吧，指不定哪天你爺爺的病還會再犯，到時候，我看你們柳家怎麽辦？”
    “你......我......”柳如煙眼眶泛紅，淚水在眼裏打轉。
    “好，我答應你，答應你還不行嗎？”
    房間內靜的可怕，隻聽到鍾表的滴答聲和呼吸聲。
    柳如煙抬起蓮藕般的手臂，一滴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到口中，帶著鹹澀的味道，“李先生，這次過後，我們互不相欠。”
    “嘖嘖嘖。”李大壯搖了搖頭，一邊欣賞著麵前的美人兒，一邊口是心非道：“柳小姐，剛才我還有點興致，可現在。”
    “你這身材也太沒料了，我對你沒興趣，還是算了吧。”
    話音一落，李大壯扭頭便走，他可不敢再待下去了，一旦那些小心思頂起來，那可真就藏不住了。
    見此一幕，柳如煙懵了。
    整個縣城，追她的人都夠排兩條街了，她對自己的樣貌和身材可謂是相當自信，可如今，卻被一個村兒裏衛生室的泥腿子說沒興趣。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被人追求，被人幻想，哪怕對方是她很討厭的人，她的心裏也會很高興，可自己衣服都脫了，對方竟然說沒興趣，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此刻的柳如煙，簡直氣炸了。
    李大壯前腳剛出門，身後便傳來了柳如煙的謾罵聲。
    “混蛋，你這個混蛋，你敢耍老娘，你給我等著，等著。”
    回到林溪村時天色已暗，李大壯並未去衛生室，而是徑直來到了王秀麗家。
    一進院，一股肉香便飄了過來。
    “回來了大壯，飯剛好，快洗手吃飯。”
    李大壯哪裏有心思吃飯，從柳家出來之後，他就憋了一肚子邪火，隨意扒拉了兩口，便迫不及待的拉著王秀麗朝屋裏走去。
    “大壯，現在還早呢，鄰居們都還沒睡，猴急啥？”
    “我能不急嗎？
    “大壯。”王秀麗眼底泛起一抹異色，“你今天不正常，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那小妮子身上沒嚐到甜頭，才跑我這兒來了。”
    “說，今天那小妮子是誰？”
    王秀麗說對了，但柳家發生的事他可不會告訴王秀麗，萬一王秀麗想歪了，那可就不好了。
    “秀麗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來找我給她爺爺看病的，再說了，我走之前，咱不是都說好了嗎？”
    “不說是吧？”王秀麗將頭扭向一邊，故作生氣道：“你再不說，我立刻把你推出去，以後你都別想碰我。”
    聞言，李大壯嘿嘿一笑，坐在了王秀麗身邊，“咋了秀麗姐，你是不是吃醋了？”
    說實話， 王秀麗的確有些吃味兒，可她知道，自己隻是個寡婦，而李大壯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他們會有未來嗎？或許，保持現在的關係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選擇。
    “大壯，我不是吃醋。”
    “現在的小姑娘，年輕，漂亮，又會打扮，我跟你在一起沒別的想法，隻要你的心裏能給我留一點位置，我就心滿意足了。”
    “放心吧。”李大壯一把將王秀麗攬入懷中，“秀麗姐，不管到什麽時候，我的心裏始終有你的位置。”
    “嗯。”王秀麗重重點了點頭，“大壯，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