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嫂嫂的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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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
    小黑察覺到生人過來,敏銳地掙開喬嘉茵對著來人吠叫。
    景綻看著,沒有任何阻止的打算。
    甚至還想讓小黑再凶一點,最好把人嚇得和剛才那群人一樣狼狽竄逃。
    “小黑!”
    喬嘉茵叫住自己的狗,“一邊休息去!”
    小黑瞬間斂起凶神惡煞的模樣,聽話地垂下頭往一邊而去。
    蕭君黎看到她,瞬時露出溫和的笑:“喬姑娘這隻狗可真通人性。”
    他搖著扇子從景綻身邊過去時,不知是不是無意,搖扇子的胳膊撞了對方一下。
    景綻臉色驟變,怒視他的背影就要衝過去,卻被喬嘉茵叫住:
    “沒看到客人來麽,還不去泡茶?狗都比你通人性!”
    因著青年方才那樣的眼神,她想故意惡化自己在對方心裏的形象。
    如果景綻不恨她,病嬌值豈不是會下降?
    蕭君黎很意外她對自己的小叔子竟是這樣的態度。
    看著青年不情不願地去泡茶,他心裏倒是明朗一些。
    同時,喬嘉茵腦海裏響起係統播報聲:
    【檢測到虐待對象的病嬌值發生變化,目前病嬌值為:93%。】
    她餘光快速朝青年離開的方向掃了眼,十分欣慰。
    “今日是什麽風,竟把蕭大掌櫃吹到我這小廟來了?”
    她引著人去後坊落座,示意綾羅和另外一個夥計把前店的狼藉收拾一下。
    蕭君黎笑著坐下,折扇在身前輕輕搖了搖,意味深長道:
    “一股‘晦氣’之風。”
    喬嘉茵臉上的笑僵了僵,又自嘲一笑:“怎麽?蕭大掌櫃也是來退貨的嗎?”
    先前蕭方還活著時,曾來她店裏訂過一批布,以顧客之名相看她。
    蕭君黎輕笑:“我蕭某豈會做這種落井下石之事?”
    他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反而是來給喬姑娘雪中送炭的。”
    景綻泡好了茶,恰在此時提著水壺過來,給兩人倒茶。
    他掃了眼那本冊子,封皮上什麽都沒寫。
    倒好茶,他默默退至喬嘉茵身後,看她拿起冊子翻閱。
    一打開,第一頁首行寫著一個喬姓女子的名字。
    喬嘉茵覺得眼熟,撩眼看向對麵:“這是?”
    蕭君黎收了折扇,神情正經下來:“喬姑娘可知這背後詆毀你的都是些什麽人?”
    喬嘉茵猜想過,想這般害她的必是和自己有仇怨之人。
    喬母,喬家親戚,景家宗親,蕭家,甚至還有……景綻。
    沒錯,景綻也是怨恨她的人之一。
    隻不過這人讓她太過迷惑,有時會產生對方並不怨恨她的錯覺。
    可能是對方比較會偽裝吧。
    不過看這冊子上的名字,難道是喬家親戚?
    “恕蕭某冒昧。”
    見她翻閱著冊子沒吭聲,蕭君黎繼續道:
    “我在城南都聽到些關於姑娘不好的言論,便著人去查了一下。
    沒想到一查發現,這些人竟是姑娘的母家人?
    兩個姑姑,兩個姨母,四人像商量好一般在城中四個方向分別傳播對你的惡意。
    為了搞清她們的目的,順便將他們的家底都查了個清楚,查完發現……”
    他故作神秘地停頓一下,彎起唇角,“我想這畢竟都是喬姑娘的親戚,即便想幫姑娘反擊回去,也有必要讓你知道。
    所以特來征詢姑娘的意思,需要蕭某出手幫忙嗎?”
    喬嘉茵翻著冊子,心底的愕然一點點變成震驚。
    蕭家在城中果然是手眼通天。
    想扒誰的底細易如反掌。
    喬家兩個大姑和兩個姨母的家庭情況查得十分詳細。
    連家裏的母豬一年下多少豬崽兒,幾隻公雞幾隻母雞都一清二楚。
    她後脊生寒,懷疑自己的一切也早被扒了個幹淨。
    不過她最大的黑料的就是苛待小叔子,其他的不怕扒。
    喬父和喬母各自的姐妹會這樣對她,無疑是因為喬父和喬阿寶之死。
    以及喬母的精神崩潰。
    對於人家來說畢竟是自己的親兄弟及親姐妹。
    要說他們喬家還真是“相親相愛,團結一致”。
    各自家裏都一地雞毛,還有閑工夫來散播她的閑話?
    身後的景綻也在看著她手裏冊子上的信息。
    注意到裏麵出現了楚虎和李成光兩個同窗的名字。
    原來他們一個是嫂嫂大姑的兒子,一個是大姨的兒子。
    其中大姨的兒子李成光,有哮症。
    他回憶起去歲春日裏,有同窗在書院園子裏撿到一隻狸奴。
    幾個人新奇抱著狸奴進了學堂,結果狸奴掙脫懷抱在學堂亂竄。
    不慎撲到李成光麵前時,他就變了臉色瞬間發病。
    其他人還以為他是怕貓被嚇到了。
    原來這就是哮症?
    喬嘉茵翻完冊子“佩服”地瞧了眼對麵之人。
    “蕭大掌櫃果然有能耐,親戚家的事我都知曉不了一二,您竟對他們了若指掌。
    不過,這個冊子對我來說就十分有用了,不敢再勞煩蕭大掌櫃。”
    “能幫上喬姑娘的忙就好。”蕭君黎彎了彎唇,“在下也算沒白忙活一場。”
    喬嘉茵不明白他特意幫自己這個忙是圖什麽。
    但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於是試探著問:“上次的事我和蕭大掌櫃已經兩清,如今您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想要什麽報酬?”
    對方有些不滿,眉頭微微一蹙:“喬姑娘又要和我清算幹淨?”
    “兩不相欠嘛!”她笑著抿了口茶,“蕭大掌櫃應該也不喜歡欠別人的。”
    立場上,他們該視對方為仇人。
    人情往來自然越少越好。
    “既如此……”蕭君黎折扇在手中敲了敲,揚唇溫雅而笑:
    “上次姑娘拿走了我的玉佩作為報酬,這次我也要姑娘一樣東西。”
    他目光在對方身上打量,最後落在女子的發飾上:
    “就你頭上的玉簪吧?蕭某瞧著很不錯。”
    景綻順著他的話垂眸看了眼嫂嫂的玉簪,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居心叵測!
    “這個?”
    喬嘉茵取下頭上的簪子握在手裏,“這又不是什麽好玉,不值幾個錢。”
    蕭君黎卻目光灼灼,瞥了眼玉簪又看向她的眼睛:
    “喬姑娘戴過的簪子,豈是銀錢可以衡量的?”
    景綻聽得這話,目光刀子一樣射了過去。
    但對方的眼睛裏,此刻隻有他嫂嫂。
    喬嘉茵:“……”
    他是不是有這方麵的癖好?
    專門收集姑娘戴過的首飾?
    她不理解,但扯唇笑了笑:“蕭公子真會說話。”
    “哪裏,比喬姑娘還要差些。”
    她將玉簪遞給景綻,示意他給對方拿過去。
    青年一愣,麵上明顯不情願。
    但對上嫂嫂投來冷厲的視線,不得不雙手接過,朝對方走去。
    蕭君黎挑眼瞥他,眼中浸著一絲挑釁。
    他抬手去接簪子,不料剛觸碰到東西對方就鬆了手。
    玉簪落地,“啪”的一聲碎成三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