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對方今日的目標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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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嘉茵自然知道,大啟的天終究會變。
    裕王滯留京都,為的就是待風雲際會,傾覆了這片天。
    他以養病為名留在京都,其實還為了暗中積蓄力量,韜光養晦。
    景綻是書中男二,和身為男主的裕王不止搶原女主。
    他們還是政治立場上的死敵。
    按照原文的結局,自然是男主得勝,奪回皇位。
    而身為瘋批惡毒的男二,下場便是慘死。
    這是她一開始就知道的。
    至於她的無憂樓,若再次出現帝王更迭,自然會跟著傾覆。
    無憂樓得庇於她父親皇商的身份。
    而她父親依靠的是當今聖上的恩典。
    若他日裕王上位,他父親自然而然會淪為皇權的犧牲品。
    無憂樓也就沒了靠山。
    裕王看似在問無憂樓,實則在問喬家的處境。
    可這是政治問題,對方為什麽不找她父親喬楠聊?
    她一臉疑惑,想弄清楚對方的目的:“臣女不懂殿下的意思?”
    裕王別有深意地笑了笑,桃花眼裏不是看狗都有的深情。
    而是病容下依舊透出來的睿智與淩厲。
    “本王的意思是,喬樓主該學會未雨綢繆,給自己和家人留一條後路。”
    喬嘉茵似懂非懂,大概明白對方今日的目標就是她。
    她探究地望著對方:“裕王殿下,便是那條後路?”
    男人唇邊的笑意加深:“本王就是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
    裕王離開後,喬嘉茵獨自坐在聽鬆閣神情怔忪。
    她記得先前係統曾問過她,想不想改變景綻的結局?
    裕王一番話後,她不由得想起了這個問題。
    京都是政治鬥爭的漩渦,她沒想到自己一個女配,也要被卷進來?
    不知在這裏坐了多久,她忽而聽到喬欣然急急的呼喊聲。
    “姐姐!姐姐!大事不好了!”
    對方聲音刻意壓著,又十萬火急的樣子。
    “怎麽了怎麽了?”她被拉回神,走上前詢問。
    喬欣然氣喘籲籲,大喘了一口氣道:“裕王殿下,被我撞得摔下樓梯,昏過去了!”
    “什麽?!”
    裕王方才離開時,正巧碰上上樓來尋姐姐的喬欣然。
    兩人一上一下都剛好到達拐角處,突然碰麵將喬欣然嚇得腳下不穩就要摔下去。
    裕王眼疾手快,急忙攬住她的腰將人帶到平台上。
    不料自己失了重心便從木梯上滾下去。
    他身子因餘毒未清本就虛弱,這才導致昏厥過去。
    對方身為親王身份貴重,若是在無憂樓有個好歹,喬嘉茵可就真完了。
    她急忙吩咐人去請禦醫,裕王的手下卻說回裕王府叫禦醫。
    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一轉頭見喬欣然已經施上針了。
    對啊,她這個妹妹可是原文女主,且精通醫術。
    原文裏男主的身子就是她調養好的。
    妙啊!
    喬嘉茵不得不感慨這安排好的命運。
    忽然想起原文中,兩人正式認識對方的地方,就是在無憂樓。
    但是……就非得把人家上衣都脫光嗎?
    現在天還挺冷呢。
    她顧不得過去飽個眼福,立即讓人送來一個火盆。
    “怎麽樣?”
    她走過去,極力控製自己的眼睛不去看榻上躺著的男人。
    喬欣然看著拔下的一根銀針,麵色凝重,在她耳邊謹慎低語:
    “姐姐,我發現裕王殿下體內有毒。”
    “啊?”她假裝震驚,“不會是在我們無憂樓中了毒吧?”
    喬欣然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眼男人給她寬心:
    “這毒入肺腑,像是很早就有了。”
    喬嘉茵目光亮閃閃地看著她:“那你有辦法解嗎?”
    對方歎口氣,搖頭:“且不說他貴為親王,可能有自己專用的禦醫。
    這樣頑固的毒侵入髒腑,任誰診治都隻敢保守而醫,稍有不慎,便是性命攸關。
    若我救治有失,豈不害了咱們全家?”
    喬嘉茵愣了愣,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個妹妹了。
    聰明有分寸,做事考慮後果。
    不愧是女主!
    但是按照情節設定,她非但不會救治有失,還會是男主的救命恩人。
    於是溫言勸說:“可他昏倒在我們無憂樓,如果一直這樣昏迷不醒,你姐姐就完了。
    你有沒有把握能先讓他醒過來?”
    喬欣然慎重考慮過後,對她道:“那我試試。”
    雖然知道結果不會是壞的。
    但看著妹妹在裕王身上下針,喬嘉茵還是緊張地不斷摩挲手指。
    沒過多久,榻上躺著的人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嗆咳著悠悠醒轉。
    喬欣然急忙拿帕子幫他擦嘴角的血:“殿下感覺如何?”
    喬嘉茵嚇得雙眼瞪圓,大氣都不敢喘。
    此時門外進來個人,猛然一句“大膽!”又嚇她一個激靈。
    來人是一個老者:“什麽人敢隨意給殿下行針?”
    裕王抬眼看了下喬欣然才看向來人,聲音透著虛弱:
    “張禦醫不必緊張,這位姑娘也是在救本王。”
    被稱為張禦醫的人急忙放下藥箱,近前來給他把脈。
    喬嘉茵盯著那禦醫的神情從凝重轉為輕鬆,最後一臉欣喜,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敢問姑娘,是以何針法為殿下驅毒,竟能暫抑毒性?”
    張禦醫眼裏生出讚賞,和喬欣然交流起來。
    裕王向喬嘉茵看過來:“喬樓主似與這位姑娘相熟?”
    “自然相熟,她是臣女的妹妹喬欣然。”
    她忍不住彎唇一笑,“你們之前還有過一麵之緣呢,殿下可還記得?”
    “竟是喬樓主的妹妹?”
    裕王略顯驚訝地瞥了喬欣然一眼,繼而眼底蘊著柔和的光:
    “本王自然記得。”
    張禦醫和喬欣然交流完,不住地伸出大拇指稱讚。
    回到裕王身邊低聲對他說:“殿下的毒或許有救了。”
    他看向喬欣然,對方趁機將玉佩交還給他。
    “這玉佩是上次從殿下身上掉出來的,今日物歸原主。”
    男人從她手中接過玉佩,兩人的手指無意相觸,眼底都閃過絲不自然。
    喬嘉茵一臉姨母笑地看著他們,開始找理由出去:
    “張禦醫,我妹妹還要為殿下取針,我們就先出去吧?”
    張禦醫卻是有些不放心般:“我還是看著……”
    “別看了,張禦醫快隨我來。”
    她說著話直接上手將人強行拉走:
    “方才我妹妹說的那些藥,或許我喬家就能找來呢?您快出來跟我仔細說說!”
    她一邊拽著人出去,還不忘順便將房間裏的下人都叫了出去。
    給兩人留下單獨相處的空間。
    ……
    次日,國公府來了人通知喬嘉茵,說毅國公命她親自到國公府取賠她的硯台。
    她一聽差點當場翻白眼。
    明明說好給她送來的,怎麽還要她去取?
    真是當了官架子也大得很!
    無奈,為了那方價值不菲的硯台,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去一趟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