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再不會允許你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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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綻。”
“求你……”
聽著她的哭求,男人喉間溢出滿足的嗚咽。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感受到,自己真真切切抓住了她。
讓自己備受折磨的身心得到療愈。
喬嘉茵也不知過了多久,隻感覺喉嚨都泣吟到徹底沙啞。
看到舷窗外的天空從深黑變成藏藍色時,景綻才終於放過她。
她渾身疲乏酸疼,任由對方幫她清理幹淨,而後幫她穿上衣服。
被鎖著的那隻胳膊不好穿袖子,她原本以為對方會將鎖鏈打開給她穿。
那樣她就有機會製住景綻。
不料男人拿出另一個鎖鏈先扣在她另一隻穿好袖子的腕上,然後才解開這邊的鏈子。
喬嘉茵:“……”
那隻手腕鬆開的瞬間,她抬手就是一巴掌:“混蛋景綻!我再也不會理你了!!”
景綻拿布條來纏她手腕上的鐵環:
“茵茵話可別說得太滿,距離員州,還有幾天水路呢,你不想一直被鎖在床上吧?”
喬嘉茵聽他這樣的威脅,忍不住又打過去一巴掌。
“王八蛋!!”
男人挨了她的巴掌,白皙的臉上很快浮出紅印來。
卻沒因此生出一絲惱意,反而拉過她那隻手,輕輕揉了揉掌心:
“疼嗎?”
喬嘉茵抽回手,背對他躺了下去。
景綻眼裏閃過一絲無奈,轉身倒了杯水過來:
“喝口水吧?我聽你的聲音嘶啞著,喝口水潤潤嗓子會舒服些。”
床上的女人生著氣,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他輕輕歎口氣,聲線柔軟卻滿是威脅意味:
“不喝嗎?接下來幾天你會一直被鎖著,若嗓子倒了,每次都叫不出聲時,那該多難受啊?”
喬嘉茵聞言氣得想哭,猛地坐起來又給了他一巴掌。
他將臉偏回來去看她,卻發現對方一雙杏眸泛著紅,正憤憤瞪著他。
眼淚倔強鎖在眼底,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目光似恨不得化成利刃將他紮穿。
“混蛋!你把我當什麽了?!”
景綻看著她這副樣子心猛地一揪。
但積壓滿腔的怒氣灼穿肺腑,激得他眼尾洇出薄紅。
一雙看她向來含情的狐狸眼中,此刻嗔怨翻湧:
“那你呢?你又把我當什麽?!”
“就算我是一條你逗來逗去的狗,這麽久了也該有一絲絲情意了吧?”
“可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他眼底閃出淚光,聲音帶著顫意:
“你一直都是裕王的人,和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都帶著目的精心設計!”
“茵茵。”他眼淚滑落,聲音裏裹滿委屈,“為什麽呀?
我們相伴四年,你動過的惻隱之心也都是假的嗎?
你還是恨我五年前將你逼死,所以複生歸來要報複我,對嗎?”
之前的一切觀念認知,在得知喬嘉茵是裕王陣營中人時全都被他推翻。
眼前人說喜歡他,給他下藥,說過所有好聽的話,如今在他眼裏全都變了質。
過去他覺得狐疑想不通的事,好像也都得到了解釋。
喬嘉茵本來被氣得想哭,可聽到他這番話,忽然又心疼起對方來。
“不是的!”
她搖頭抓住男人的手,“我從沒有想過報複你,也從來都不恨你!
站隊裕王的原因複雜,但沒有一條是我想針對你。
我和你說過的每一句話,對你做過的每一件事,除了想遮掩我站隊裕王……以及我身份的原因外,全都是真的。”
聽完,景綻深深凝著她,心底的疼似在一點點消退。
但他小心翼翼審視對方的表情,害怕從中看到一絲不真誠。
他被騙太多次了。
也深知眼前的人太會演,就算是假的也有法子讓他相信。
他不敢再輕易相信了。
喬嘉茵見他麵露猶疑,舉起三根手指,眼神鄭重:“我發誓……”
啪——
轟隆——
她三個字剛出口,天際陡然裂開一道慘白電刃,旋即驚雷炸響,震得舷窗都在亂顫。
景綻聽到雷聲,立刻將她緊緊抱住,埋在她頸窩裏渾身發顫:
“你還是別發誓了……”
他害怕。
喬嘉茵:“……”
這雷雨天也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她下意識回抱住男人,輕輕拍著他的背,扭頭看向舷窗:
“我說的是實話啊!”
哢嚓——
又一道雷聲響起,嚇得景綻將她抱得更緊。
“……”
她無奈閉了閉眼,不信邪地重新舉起三根手指。
啪——
抱著她的人又是一抖。
她氣急,衝著舷窗外厲喝:“你給我停了!!我發誓呢你湊什麽熱鬧?!”
外麵暴雨如傾,豆大的雨點密集砸在船板上,劈啪作響,整艘船像被裹入一個喧囂的水籠。
“你聽著!”
她拍了下倚在她肩上的男人,繼續發誓,“我剛才說的話絕對沒有騙你,如若有假,我在乎的人全部死光。”
曾經,景綻就想讓她這麽發誓來著。
男人聽罷脊背一僵,直起身子不可思議地凝視她。
“這個誓夠毒了吧?”她又轉頭看向窗外,“看,雷聲停了,說明我的話是真的。”
景綻的麵色因剛才的雷聲變得慘白,身子還在輕微發顫。
但因為她的話,滿是陰霾的心底開始變得明朗。
“那你之前說喜歡我?”他又重新忐忑起來。
喬嘉茵想起昨夜他對自己的“暴行”,麵容沉了下去。
她晃了晃腕上的鎖鏈,語氣含怒:
“昨夜之前,那話是真的,但現在,變成假的了!”
“如果以後我隻是你泄欲解憤的工具,就再也不會喜歡你!”
此話一出,她眼淚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生氣又委屈。
昨夜的景綻當真嚇到了她。
完全不顧她的意願往死了折騰她。
任她如何哭喊,對方都像頭發了狂的野獸,無動於衷。
男人望著她落淚,心被狠狠攥了下,急忙湊過去擦她的眼淚,慌亂將人攬進懷裏。
“不是工具!”
景綻聲音顫抖壓抑,像在極力壓製內裏的癡狂,“是‘解藥’,沒了你我就會死的‘解藥’。”
他雙臂越發用力,恨不得將對方嵌進骨頭裏:
“茵茵,我再不會允許你離開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