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或許隻是她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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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遇刺身亡,大啟再度迎來帝位更迭。
    然皇帝子嗣稀薄,並無堪繼大統的合適人選。
    朝中本就有大臣屬意裕王,又加上毅國公竟也未持異議,皇位歸屬也就毫無懸念,自然而然落於裕王之手。
    那日喬欣然一句“聽姐姐的”,武麟煦徹底沒了脾氣。
    然而喬嘉茵怕他反悔,黑字白紙立下保證書,蓋了大印,這事才算過去。
    新帝以“清君側有功”為名,不對景綻做出任何處置,保留他原有的一切。
    但景綻不願為其效力,主動上表請辭中書令一職,隻做一個沒有實權的毅國公。
    這也正是武麟煦想要的。
    畢竟過去他就忌憚景綻在朝野的勢力,如今對方主動請辭,反倒解了他心中一重隱憂。
    喬家上下洗脫“冤屈”,喬欣然也開始在家備嫁。
    新帝大婚定在半年之後。
    喬嘉茵的無憂樓得以重新開張。
    先前武麟煦承諾她的,也都一一兌現。
    喬嘉茵房間裏的暗室相對來說還算隔音。
    所以她在裏麵那麽叫,房間裏也沒聽到一丁點動靜。
    “想跑?”
    男人攥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將她困在休息間的妝台上:
    “我說過的,等我們換回來,我會加倍‘報複’給茵茵……”
    ……
    ……
    “景綻你有完沒完了?”
    她被按在妝鏡前,不得不直麵兩人荒唐的場景,“我明日還有許多事要忙,咱們到此為止吧好不好?”
    然而對方就是不肯放過她,惡劣的笑容自嘴角綻開:
    “茵茵先前不是嫌我廢物嗎?阿綻隻是為自己正名罷了。”
    喬嘉茵欲哭無淚,後悔之前的口無遮攔。
    “你不是廢物,你厲害的不得了,我是廢物行了吧?”
    她無奈求饒,然而對方置若罔聞,依舊我行我素。
    眼看她要哭了,男人才終於吻著她的唇輕哄:
    “我溫柔些,最後一次,我保證。”
    喬嘉茵:“……”
    這話對她來說跟放屁沒什麽兩樣。
    ……
    ……
    她當真後悔同意了景綻請辭。
    如今這人整日裏正事沒有,一天到晚泡在她的無憂樓。
    白日裏混跡官場朋友的宴席,夜裏就死賴在她房間不走。
    尤其鍾情她那個暗室。
    她在那裏麵屬實遭了不少“罪”。
    這日。
    聽說武麟煦召景綻進宮有事相商,喬嘉茵覺得終於能緩口氣。
    打算等忙完無憂樓的事就跑回喬府,在喬府留宿一晚。
    她坐在妝鏡前梳妝,文忠敲門進來:
    “樓主,今日蕭大人在樓下宴客,他讓我來說一聲,他想見您一麵。”
    喬嘉茵心底一跳,瞬時想到了蕭淮舟。
    但又想到他已經死了,忍不住詢問:“哪個蕭大人?”
    文忠回道:“就是先前的蕭掌櫃,如今他接替禮部前任郎中,成了新的禮部郎中。”
    喬嘉茵眸色一沉,不知道該怎麽評價。
    前任禮部郎中是蕭淮舟,他人死了,沒想到蕭君黎又接任了。
    不過蕭君黎先前為武麟煦做過那麽多事,如今封個一官半職也是該得的。
    之前妹妹喬欣然出事,多虧了蕭君黎去國公府報信,她才能及時趕到。
    說起來還沒跟對方說聲謝謝。
    雅間內,她見到蕭君黎時客套一笑:
    “恭喜啊蕭大人,我也是今日才知,您如今已是蕭郎中了。”
    “喬樓主就別取笑我了。”
    對方謙遜地笑了笑,伸手作請,示意她入座。
    她愣了下,沒有照做:“不瞞蕭大人說,我一會兒還要回喬府,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蕭君黎臉上的笑容一滯,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給她:
    “這是合州其馨軒的溫掌櫃托我交給你的,她說有機會,希望還能再見到你。”
    喬嘉茵接過信後,神情微怔,抬眸看他:“蕭大人又去找了溫掌櫃?”
    上次在合州時,她曾奉勸蕭君黎最好別再去打擾溫馨。
    “不是。”對方否認,“是她得知我入仕,寫信前來恭賀。
    不過我猜她的主要目的,是想讓我將信轉交給你。
    她給我的信中說,她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說到這裏他露出一個靦腆的笑,“蕭某十分好奇,她這是什麽意思?”
    喬嘉茵反應過來後神秘一笑:“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恕我不能告訴蕭大人。”
    在合州時,溫馨曾幫忙藏匿過她。
    彼時她告訴對方一個假名字,也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估計後來是通過州衙知道了她的身份。
    見她不打算說,對方也沒有追問,溫潤勾唇表示理解。
    “上次我妹妹的事,多謝蕭大人。”
    喬嘉茵真誠道,“改日,我一定會送謝禮到府上去。”
    蕭君黎嘴邊的笑意倏而消失,表情有些僵:“他連這個也告訴你了?”
    她一愣,反應了一下,不太自然地點頭:“呃……對。”
    對方口中的“他”是指景綻。
    那時她正占用著景綻的身份。
    蕭君黎眼底的神采一寸寸黯淡下去:“你和毅國公……是什麽時候……”
    “這個……蕭大人還是別問了。”
    她打斷對方的話,同時把話堵死。
    男人心底沉悶不已,即便知道這件事已經有些時日,但還是難從失意中走出來。
    “所以你先前說什麽和他的護衛來往是假的,那時真正來往的人,就是他?”
    那段時間他發現眼前的人總是無故消失。
    後來發現對方買了那種藥才讓手下跟蹤,結果發現她出入國公府一日兩夜。
    這件事的確是喬嘉茵撒了謊,她自知理虧,無可辯駁。
    見她默認,蕭君黎心底又是一沉:“你是真的鍾情於他?”
    “是。”她坦然承認。
    “那他呢?”
    她答:“他也是。”
    男人臉色更加難看,想到些什麽還是開口:“喬樓主,我先前曾對你說過,你某些地方很像我一位故人。
    其實那個故人,就是毅國公五年前早死的**。
    你應該還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有著極其特殊的感情。
    我能覺得你像那個人,他又何嚐不會呢?
    你有沒有想過,在他眼裏,你或許隻是他**的替身?”
    喬嘉茵抬眸看他,眼底的情緒辨不出喜怒。
    而後淺淡笑了笑:“我相信蕭大人是好心提醒,不過,我對此並不在乎。
    不管在他眼裏我是喬嘉茵,還是誰的影子,我能感覺出,他對我這個人的情意,是真真切切的。”
    蕭君黎眼睫輕顫了一下,心底卻被悶錘重重一擊,一時痛得說不出話來。
    喬嘉茵衝他微微頷首:“蕭大人若無他事,我就先告退了。”
    “喬樓主。”
    男人抓住了她的腕子,眼神裏似裹著不甘心,“我有些早就想說的話,要對你說。”
    “蕭郎中有什麽話,不妨讓本公也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