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不要我幫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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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修死死地盯著張疤臉,眼神之中沒有一丁點兒退縮。
    不是蕭若卿對他有多重要。
    而是身為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人,他對於這種賣人的行為,本身就非常憎恨!
    他也說過,蕭若卿是他媳婦兒,要是保不住蕭若卿,那他以後還怎麽有臉活在這個世上?
    更重要的是,
    在張疤臉這種人麵前,他不能有一丁點兒的退縮,否則就會被他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蕭若卿看著護著他的範修,心裏突然湧出一抹感動。
    這家夥,
    竟然真的會站出來保護她。
    看在這個份兒,等自己回了宮,就不閹了他了,封他個官當當!
    等會!
    內急得快要憋不住了。
    “那就還賬!”張疤臉嘿嘿笑著說道。
    “咳咳!”
    就在這時,
    王管家重重地咳了幾聲,說道:“那個……張管事,範家能出個舉人,對我們整個知遠縣來說,都是好事,你這麽做,有些過分了。”
    範修眉頭一皺。
    這個王管家,又想幹啥?
    他可是看出來了,這王管家比張疤臉難對付得多。
    張疤臉沉聲道:“你什麽意思?”
    範修也看向王管家,但就在這時,蕭若卿拉了拉他。
    他疑惑地低頭看去,卻敏銳地發現蕭若卿身體止不住的輕微顫抖,表情異常地痛苦扭曲,雙腿緊夾。
    這表情……
    一瞬間,範修就明白了過來,蕭若卿這是內急了?
    範修趕緊用隻有蕭若卿能聽到的極低聲音擠眉弄眼道:“忍…忍一下!祖宗!你再忍一會兒。”
    蕭若卿隻感覺一陣極致的羞恥感襲來,令她羞憤欲死。
    太丟人了!
    朕堂堂大胤天子,如今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向一個男人求助如此羞於啟齒之事!
    王管家嗬嗬笑道:“王某有個提議,不如我們重新簽訂還賬約定!張管事,那些一百兩的印子錢,範舉人用範家的田契和地契作保,若是範舉人十日內不能還清,就收走田地和房子。”
    而這時,
    範修也終於趁著人不注意,摸到了床底的夜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底下拿出,粗暴地塞到蕭若卿的被子裏。
    隨後給了蕭若卿一個隻可意會的眼神。
    蕭若卿崩潰得都快哭了,又羞又怒地瞪著範修。
    這範修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讓她大胤女帝,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在床上解決內急不成?
    這種羞恥感,甚至比被範修偷了初吻、被換衣服、被襲胸來得更加讓她崩潰!
    張疤臉沉吟了幾秒,沉聲道:“一百四十兩!”
    範修咬牙道:“好!咱們去外麵去談!”
    有十天的緩衝時間也好。
    就是沒了本金,隻能走偏門才行!
    李春桃滿臉悲憤地道:“不行,十天時間,你去哪弄那麽多錢?”
    其他範家之人,也是滿臉悲涼。
    十天時間,怎麽可能湊到一百四十兩出來?
    範修問道:“要不然呢?現在讓他們把房子和田地收走?”
    李春桃不說話了,隻是眼上隻剩下悲涼。
    蕭若卿又扯了扯範修的衣服,臉色紅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範修知道不能再等了。
    “王管家。”
    範修趕緊說道:“咱們去外麵談如何?”
    王管家看了一眼滿身貴氣,但對範修充滿依賴的女子後,神色嚴肅地點頭道:“好。”
    說完就帶著兩名家丁,向外麵走去。
    範修又看向張疤臉。
    張疤臉眼神貪婪地看了一眼蕭若卿,隨後向範修重重地冷哼一聲,就向外麵走去。
    其他人也走了出去。
    範修終於長鬆了一口氣,向蕭若卿道:“好了,可以了。”
    蕭若卿眼神空洞的說道:“你……也走。”
    “不用我幫你嗎?”範修問道。
    蕭若卿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淩厲起來,怒聲道:“你還想怎麽幫我?”
    “呃……”
    蕭若卿尷尬一笑道:“那我先出去了。”
    說完,趕緊溜到外麵,順手把門也關上。
    來到外麵,
    範修看向王管家,警惕地說道:“王管家這麽幫我,應該所圖其大吧?”
    王管家嗬嗬一笑道:“我們的更簡單,隻要範舉人把免稅的資格給我們趙家,那一百五十兩的賬,就算是銷了,另外還可以再給你五十兩銀子作為感謝。”
    舉人的特權,可是非常多的。
    堂審不用上堂。
    見官不跪。
    最重要的還是免稅!
    範家之人聽到這話,頓時神色一喜。
    還有這好事?
    李春桃趕緊向範修道:“你還愣著幹啥,快答應他啊!”
    “不行!”
    範修斷然回絕道:“你們趙家,未免想得太好了。”
    開玩笑!
    他可是要經商的,而這舉人身份,能幫他免掉多少稅?
    怎麽可能二百兩就給趙家!
    李春桃驚聲道:“你發什麽瘋呢!”
    王管家不解地問道:“這對你來說沒有壞處,畢竟你是要繼續參加科舉的,這免稅對你來說,沒有多大用處。”
    範修沉吟了兩秒,回道:“你回去告訴趙員外,免稅資格我是不可能給他的,不過倒是有一個生意,若是他感興趣,可以聊聊。”
    王管家向範修拱手道:“好,範舉人的話,我會如數帶到。”
    說完,
    向範守成作輯道:“今日多有打擾,我們來日再會。”
    緊接著帶著兩名家丁,轉身就走。
    張疤臉惡狠狠地瞪了範修一眼,道:“你們隻有十天時間!若是十日之內,你不把賬還了,那不僅房子和宅子沒了,連你們範家之人,都得拉去抵債!”
    說完,
    轉身踹翻一個凳子,大步向外麵走去。
    院子中,隻剩下被踩爛的燈籠、打翻的瓦罐、歪倒的凳子……
    原本因為中舉而熱鬧的範家,此時變得一地狼藉,
    “啊!”
    李春桃憤怒的大吼一聲,桃靠著丈夫範遠悲憤地哭了起來。
    範大遠扶住妻子,看著破敗的家和頹喪的父母,這個沉默的漢子,眼眶通紅,牙關緊咬。
    周氏抱著還在抽泣的範毅,目光空洞呆滯地坐在地上。
    範守成癱坐在地,老淚縱橫,喃喃自語:“造孽啊…造孽…”
    院子裏麵,還留有許多的村民。
    隻是這些人,與之前來時的表情,卻是完全不同。
    這些人剛來時,全都是一臉恭維的模樣。
    但如今,卻隻剩下嘲諷和不屑,甚至開始指指點點起來。
    “範家出了舉人又怎麽樣?”
    “連家都快保不住了。”
    “……”
    範修聽著院內之人的奚落,看看向滿臉呆滯的母親,和臉上掛滿淚痕的小侄子,一股邪火混合著不甘直衝頭頂。
    “看什麽看!”
    範修猛地一腳踹飛腳邊的破瓦片,用盡全身力氣,嘶啞地吼出:“有什麽好看的!都給老子滾蛋,讀書讀書,他媽讀個屁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