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4章 毀其名,斷其利

字數:4848   加入書籤

A+A-


    不管範修如何解釋,但最終都沒有改變李春桃的思維。
    在李春桃的心中,已經認定了範修就是好人妻,與郭員外的小妾勾勾搭搭。
    範修真的是欲哭無淚,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好在,
    李春桃保證,不會將此事告訴其他人,更不會告訴蕭若卿,範修這才放心下來。
    隨便李春桃吧。
    她愛咋想就咋想去,總不能強逼著她相信他吧?
    這個範修可做不來,畢竟這麽些年來,李春桃不僅是他嫂子,更是把他當親弟弟一樣疼,在這份情誼在,範修都不敢對她有任何不敬。
    接下來,
    範修直接開始指揮馬場裏麵的人勞動起來。
    由二叔範守宴等人,繼續生產涼皮。
    畢竟這些是穩定的收來源,而且如今的銷量市場剛剛打開,正是最賺錢的時候,哪怕是有了常春生這個競爭對手,但短時間內形成不了什麽威脅。
    並且範修還給範守宴一家,每人每個月的銀子漲到了五兩!
    這一下,
    範守宴感動得差點跪下,幸好被範修攔了下來。
    但旁邊的範鐵,卻被範守宴一腳踢得跪了下來。
    “以後範修比你親哥還親!以後你就死心塌地的跟著範修,要是敢不聽他的話,老子廢了你!”範守宴惡狠狠地說道。
    範鐵趕緊說道:“爹,你放心,修哥最疼我了,我肯定好好跟著他幹!五兩銀子啊!我做夢都沒想過!”
    這麽多銀子,都能娶個媳婦了!
    這時,
    範守宴看向旁邊傻笑的大兒子範鋁,憤怒地一腳踢了過去,怒聲道:“你笑笑笑!笑個屁啊!”
    範修也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爺爺那一代,也是個讀書人,所以兩個兒子取名範守成,範守宴,都是不錯的名字。
    範修的名字,也是爺爺取的。
    但沒多久,爺爺就過世了。
    範守宴的兒子出生,名字就成了範鋁,範鐵。
    若是再生一個,大概率就是範銅了……
    範鋁笑嗬嗬地說道:“爹,五兩銀子啊,我是不是能娶小芳了?”
    “娶個屁!”
    範守宴一腳又踹了過去,怒聲道:“人家以前死活沒看上你,現在咱們四個人加起來,每個月有二十兩,還看得上她?等改天老爹給你瞅個更漂亮的!”
    “好!”範鋁立刻點頭。
    範修趕緊說道:“二叔,涼皮這邊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其它事情,先溜了。”
    說完,趕緊跑了,去安排其它人清理馬場雜草,打掃房間。
    然後又找了幾個會建東西的人聚集起來,讓他們建造釀酒用的大缸和陶甕,還有甑桶和冷凝倉。
    若是夏天,他鐵定直接把燒烤搬出來。
    但馬上就要入冬了,天氣寒冷,這些燒烤做出來就涼了,帶著腥味,根本就沒有人會吃的。
    至於其它吃的,在冬天也不適合。
    隻有酒,才跟冬天最為搭配。
    一杯烈酒下肚,那種火辣滾燙的感覺,簡直讓人著迷!
    他也想過做一些適合冬天用的日用品來賣,但一來人手不夠,二來他的資金不足,不能大量地鋪開生意,隻能一步一步來。
    安排好之後,範修一個人跑進閣樓裏麵,打開了蘇映兒讓郭秀蘭給他帶的詩。
    同時心裏有些開心。
    那蘇映兒,臨走之前,還給他留了封信,看來對他還是有些情誼的!
    很快,
    信就被打開,一副秀麗的字跡,出現在範修麵前。
    信上,隻有一首簡單的七言詩。
    一枕紅綃夢未沉,
    畫屏深處理瑤琴;
    拂曉拾取雲鬢碎,
    猶帶春風昨夜痕。
    落款是蘇映兒的名字。
    範修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啥意思?
    雖然他背的詩不少,但也隻是會背,裏麵許多描寫的東西他都不是太懂。
    這蘇映兒突然送來這麽一封信,還是一首詩。
    這咋理解?
    更主要的是,這首詩表達了詩人怎樣的情感?
    算了。
    不想了!
    先收起來,等有時間到了京都,再當麵問她吧!
    範修把信給收了起來。
    接下來,該辦正事了。
    劉文彥帶著人跑到他家裏要動手打他,這事範修還沒來得及處理呢。
    範修帶著趙裏正,直接去了縣衙,擊鼓鳴冤。
    有趙裏正作證,此事沒有任何懸念。
    不過劉文彥是舉人之身,哪怕是犯了法,縣衙也沒權利審他,必須報到州府,由州府審核後才可以。
    所以劉文彥絲毫不怕。
    隻是,
    去通知的衙役,還帶來了範修的一句話。
    五百兩銀子。
    否則,舉人欺壓鄉鄰之事,將會傳遍整個徐州。
    劉文彥聽到這話,差點直接吐血。
    “範修!你欺人太甚!”
    劉文彥怒吼道。
    旁邊的劉父劉建洪怒聲道:“還不是你自己沒出息!竟然光明正大地跑過去要動手,人家縱然不如我們劉家,但也是舉人!”
    隨後,
    向旁邊的管家揮手道:“去拿五百兩銀子送過去。”
    劉文彥咬牙切齒地吼道:“這筆賬,我早晚要討回來!”
    劉建洪說道:“你還是太年輕氣盛了,範修身為舉人卻行經商之事,想毀了他,其實非常容易,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
    劉文彥思索了兩秒,試探地問道:“名聲?”
    “是,但不全是。”
    劉建洪回道:“他經商之事,本就是毀名之事,隻要將此事傳出去,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範舉人之名,就會臭大街!但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是利!這才是商人的根本!”
    劉文彥神色一喜道:“你的意思是說……”
    劉建洪淡淡而笑,“經商之人,無利不起早!他所有的營利,都是來自那所謂的涼皮,隻要咱們把涼皮的配方搞到手,他的商機自然而然會斷掉!”
    劉文彥眉頭微皺道:“這個問題兒子也想過,但範修對涼皮的配方保護得很好,連趙員外都不知道!”
    “嗬嗬。”
    劉建洪眯著雙目道:“沒有弄不到的配方,隻有合不合適的價格,現在知遠縣很多老板,應該都在打涼皮的配方,不過這才剛開始,範修應該還沒出手,咱們隻要收買他作坊中一個看起來傻乎乎的人,不就可以弄到配方了?”
    劉文彥思索了兩秒,說道:“這倒是可以,但他的涼皮市場已經打開,哪怕是咱們拿到涼皮,也很難競爭過他啊!
    劉建洪搖頭道:“所以我說你是太年輕了!為什麽要淨?隻要他的涼皮出了人命,不僅他的生意要完蛋,還要受到朝廷的問責,連舉人之身都保護不了他!”
    劉文彥眼前一亮道:“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