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張玉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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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玉玄的老家在秦地南部,那邊是秦嶺山脈南麓,嚴格意義上,算是南方區域。
    用地理學上麵的名詞解釋,那一塊兒區域是迎風坡,降水比較充足,有小江南之稱。
    不過,唯一不好的是蚊蟲比較多。
    安市,一個較為偏僻的鄉鎮,老頭子張玉玄的家就在這裏。
    這片區域,已經比較靠近川地了。
    從這裏去川地的省會城市,比去古都還能稍微近一些。
    我開了一輛大G,載著老頭子、劉清雅、風一一來到了鎮子上。
    “變了,和我十年前回來的那一次相比,變化太大了。”老頭子感慨了起來,眼眶裏,有一絲淚珠在打轉。
    近鄉情怯。
    這種感覺,我是沒有了。
    畢竟我還年輕,但老頭子則是渾身微微顫栗。
    車子行駛到一家超市門前的時候,老頭子叫住了我,然後他下車買了一大堆東西。
    付錢的時候,本來劉清雅要代付的,卻被老頭子攔了下來。
    ……
    從鎮子上到老頭子家住的那個地方,還是比較近的,大概是十分鍾的車程。
    還未靠近那個村子,我就聽到了一陣嗩呐的聲音。
    偶爾的,還有鞭炮聲響。
    這種情況,應該是白事。
    老頭子的臉,凝重了起來。
    走到村子口的時候,人很少。
    一位婦人,從門內伸出頭,往外麵看了一眼。
    老頭子應該是不認識那人,也沒有打招呼。
    黑色的大G一直行駛到一戶土胚房前的時候,才緩緩停下。
    這房子許久沒人住了,門前的空地上更是長滿了綠油油的雜草。
    有些草,一人多高。
    車子肯定是開不進去了,就停在路邊。
    我們一行人,好不容易才從雜草中穿了過去。
    正門是木製的,風吹日曬雨淋之下,再加上沒有維修,腐朽的不成樣子。
    老頭子從口袋裏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打開了房子門。
    裏麵,一股黴味兒鋪麵而來。
    “這房子,我大概十年前回來的時候,住過一次,之後就再無人住了。”老頭子解釋道,“裏麵現在肯定是住不了了,我就是回來看看,到時候咱們住鎮上的賓館。”
    “十年內沒回來?張叔,你就不想家嗎?”
    風一一好奇道。
    “有什麽想不想的,有父母在,有妻子和孩子在的地方,才叫家。”
    老頭子感慨了一句,隨後又衝著我們說到,“你們就別進去了,我估計裏麵到處都是蜘蛛網,髒兮兮的,我進去拿個東西,咱們就走。”
    說罷,老頭子走進了屋內。
    約莫十幾分鍾的時間,他抱出了一個黑顏色的鐵盒子。
    盒子不大,裏麵看樣子放的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
    等到老頭子出來,我們準備離去的時候,我才發現路邊站著一個人,一直盯著這邊看。
    那人看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是玉玄哥嗎?”
    那人之前,估計還以為我們是小偷。
    看到張玉玄的正臉,才反應過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
    “是我,你是張全?”
    老頭子的聲音更激動了,“多少年沒見了,你現在也老的不成樣子了。”
    那人看著的確年紀很大。
    這種村裏人,一輩子都在麵朝黃土背朝天,年紀大了之後,往往麵容更顯老。
    老頭子也顯老,不過他的這種老,能理解為滄桑,和眼前這人的老,完全是不同的兩種概念。
    “玉玄哥,回來了也不說一聲。”
    那人放下肩上扛著的鋤頭,興奮的搓了搓手,“這樣,我叫我家婆姨回來,炒兩個家常菜,咱們吃點喝點。”
    “算了,就不麻煩了,我們去鎮子上吃點就成。”
    老頭子不好意思麻煩人家,連忙擺擺手說道。
    “這麻煩什麽?都是自家人。再說了,我那婆姨今天又沒事,去了趙叔家裏。對了,忘了和你說了,趙叔前天去世了。”
    那人說道,“前天去世,估計明天下葬。”
    “趙叔過世了?”
    老頭子的臉上倒是沒有多驚訝。
    老頭子喊叔,那人的年紀應該比老頭子還能大一些。
    到了年紀去世,也是正常情況。
    “那我得去悼念一下,就不在你家吃了,一起去看看吧。”老頭子說道。
    我們進村的時候,就聽到一陣嗩呐響,覺得肯定有人過世。
    老頭子的臉上無悲無喜,看不出他到底什麽反應。
    “依我說啊,玉玄哥,你就沒必要去,想當年趙叔做的那事兒,我現在還記得呢。”被稱作張全的老漢生氣道,“他這次過世,我都沒去,隻讓我家婆姨去看看。”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老頭子張玉玄搖了搖頭,“逝者為大,還是去送一程吧。這村子裏,熟悉的人,越來越少了。”
    總有人來,總有人走。
    熟悉的人,慢慢的化成一抔黃土,說不定那天就輪到了自己。
    “那行吧,玉玄哥,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陪你一起去。”、
    那人提著鋤頭,在前麵帶路。
    我和老頭子張玉玄他們則是跟在身後。
    一路上,那人和老頭子張玉玄倒是聊得挺開的。
    問及我們幾個身份的時候,老頭子隻是淡淡的解釋了一句朋友,並沒有說多餘的東西。
    舉辦白事的那家,距離老頭子家還有些距離。
    這裏的村子,和那些平原地區的村子有很大的區別。
    不是集中在一起的,而是東一處西邊一處。
    就算連在一起,也不多,最多四五家。
    剩下的大部分,不是地就是竹林或者小坡。
    河穀地帶,較為平緩的區域。
    至於那些大城市郊區的鄉村亦或者平原的鄉村,則是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小聚落。
    兩者的發展,很迥異,區別也是很大的。
    約莫十幾分鍾後,走在最前麵的那個老漢,帶著我走到了一家掛滿了白布的一戶人家前。
    大半個村子的人,都聚集在這裏。
    此刻,這裏也是全村最熱鬧的地方。
    一些進城工作,打工的人,會回來一部分,參加白事,送親人亦或者村裏的朋友最後一程。
    老頭子過來的時候,村子裏很多人還有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