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並沒有做出什麽過激行為，反而是先抽出香，為老頭子張玉玄上了三根。
    隨後，老秦看向了我，“節哀順變。”
    “放心吧，開始我還有些難過，現在好多了。你說老頭子的運氣吧，還真的好，自己七老八十的，明明都快死了，還換了六條命。老頭子這是大賺啊！”我冷笑道。
    六條命，除了之前我殺的那五個，還有一個自然是林峰。
    這句話也是在刺激老秦。
    過完，老秦的臉色更黑了，但是他還是沒有聲張，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理解你的心情。”
    說完後，老秦就去了另一邊。
    見此我也懶得搭理，反倒是一腳踹在了林峰的身上，“好好跪，邊跪邊給老張燒點紙錢，做點孝子賢孫做的事兒，不然現在老子就砍了你。”
    我凶了林峰幾句，嚇得林峰連忙拿起一遝冥幣，給老頭子張玉玄燒了起來。
    ……
    符籙店二樓，我洗個了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之前穿的衣服上麵，布滿了幹涸的血漬，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兒，穿著我有些不習慣。
    現在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舒服多了。
    下了樓，我看到徐衛正在林峰的耳朵旁邊嘀咕。
    看到我來了，徐衛立刻後退，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怎麽，老徐，你也想跪著給老張燒幾張冥幣？”我問道，“要是真的想的話，要不你也跪在這裏？”
    我出言譏諷，但是徐衛沒有回複我，而是迅速的離去，不和我正麵交鋒。
    ……
    第三天清晨，寂無來了。
    古都選舉大會，徹底的結束了。
    取得古都龍頭身份的，不是749局的徐衝，也不是吳誌遠他們，而正是張江。
    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走了什麽狗屎運，在第三關的試煉場，居然率先完成了任務，取得了魁首。
    當然，這也是因為我把林峰抓走了，同時在第三關試煉場中耽擱許久時間，為他創造了機會，再加上這小子看起來運氣不錯，居然真的獲得了第一。
    事已至此，再無其他辦法，隻能讓張江成為古都的龍頭。
    當天上午，就舉辦了儀式。
    我隻是象征性的去了一趟，對張江說了幾句勉勵的話。
    當然，這些話都是客套話，場麵話，並不是真的勉勵，我和張江也不熟，說的多了還怕人家反感。
    畢竟都不是小孩子了，人家還比我大呢。
    隨著張江成為龍頭，頹勢也跟著顯現了出來。
    誰讓張江隻是一位二流修士呢？
    即便他是二流修士巔峰，即將成為一流修士，但境界上還處於二流修士的水平。
    這樣的實力，根本不足以服眾。
    看來，古都真要亂了。
    上午的儀式，老秦也去了，最後隻說了一句話，這一年內，張江隻是代理的古都龍頭，若是我心情好一些了，就會把龍頭的位子重新還給我。
    對於這種事，我就笑笑不說話。
    講真的，即便還回來，我也不想要。
    其次，這句話不怎麽真心。
    老秦這句話，其實就是在敲打張江，給張江一年的時間，若是在這一年的時間內，張江能踏入一流修士，估計還能繼續坐龍頭這個位子，若是無法踏入，想必這個位子他也保不住了。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功不受祿，倘若你沒有這樣的實力，再坐這個位子，隻會害了自己。
    任老秦敲打張江去，這事兒我根本懶得摻和。
    出了會議室，寂無連忙追趕了上來。
    “寂無啊，記得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李三水的人，後來跟了我，現在又要跟張江了。”我笑了笑，感慨這世界變得太快了。
    “江先生說笑了，我跟過您，也跟過李三水先生，真要論的話，還是和李三水先生感情深厚一些，但江先生為人正直，也是我一心想要追隨的人。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好說什麽。”
    “這次古都選舉大會結束，我也懶得幹了，這麽多年一直處於陰暗中，鮮少見到陽光，倦了。我尋思著，我也退休啊。”
    寂無跟著歎息道。
    “退吧，退吧，世道要亂了，現在退了，還能享受片刻的安宇。”我望著陰沉沉的天空，情緒上有些壓抑。
    “對了，江先生，我也去送張老先生最後一程吧。本來早都要去的，但您也知道，選舉大會這事兒，徐衛走了，不管了，但我不能走，即便要退休，也得把剩下的事情善後，完成好。”
    寂無說道。
    “走吧，一起去送老張，對了，你也別叫我江先生了。反正你現在也要不幹了，咱們也不是上下級關係，叫我老江或者江老弟都成。”
    我拍了拍寂無的肩膀。
    怎麽說呢，寂無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我成為古都龍頭的這一段時間，和寂無的合作還是比較滿意的。
    即便是我知道寂無很多時候，還是聽李三水的話。
    但總得來說，他還是稱職的。
    畢竟寂無跟了李三水近十年的時間，兩人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
    上了黑色的大G，我帶著寂無回到了符籙店。
    寂無給老頭子張玉玄上了三炷香。
    至於林峰，現在還跪在這裏呢。
    期間，林峰還鬧了幾次事兒，嚷嚷著自己跪的腿都烏青了，還不如死算了。
    跪了那麽長時間，一般人卻是熬不下去。
    但當魁甲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林峰又乖乖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現在，看到我回來了，林峰更是屁話都不敢說，生怕我一個不高興，又給他放血。
    “張老先生，一路走好！”
    寂無上了三炷香，鞠了鞠躬。
    另一邊，處理完了古都龍頭的換屆選舉，老秦和徐衛他們也過來了，就坐在靈堂裏，什麽都不說，也閉口不提林峰的事兒。
    我知道，不是老秦放棄了林峰，不會再搭救林峰，而是他在等。
    等老頭子張玉玄的葬禮舉辦完了，屆時再和我談。
    但老秦想的太簡單了，在這件事兒上，我根本不會退步，更不會看著老秦的麵子上，饒了林峰一命。
    那怕與749局為敵，我也要堅持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