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軍士兵們不斷地伸出手指，去抓撓被沾染了毒氣的皮膚，結果稍微一撓，便會引發皮膚更大麵積的潰爛，甚至是直接爛到了肉裏。
    這些日軍不會想到，殺傷他們的這些毒氣，就是他們自己製造出來的。
    隻是現在用在了他們自己的身上，可以說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些穿著防護服的獨立旅士兵們，根本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端起來手中的衝鋒槍，便對那些日軍士兵進行挨個的射殺。
    完成對這些日軍士兵的射殺之後，他們留下來一部分士兵占領陣地，主力部隊則是在這個時候繼續向前。
    一路向前，他們就發現這一路到處都是倒地的日軍士兵，或是在路邊翻滾著身體，發出悲慘的呼喊聲，或是已經死亡。
    身穿防護服的獨立旅士兵們，就這樣一路走，一路射殺，沒有費吹灰之力，便擊殺了數千名日軍士兵。
    可想而知，若是這些毒氣彈，用在了普遍缺乏防毒麵具，甚至連防毒的基本常識都沒有的中國軍隊身上，會造成多少士兵的死亡。
    日軍21旅團和第9旅團勉強維持的防線，在毒氣的攻擊之下，終於 走向了崩潰。
    第四天傍晚，在阜平縣城之中戰鬥進入到了最後的收官階段。
    事實上，龍文成說需要5天時間的時候，主要是考慮到給自己留一些冗餘。
    他真正的想法，是在4天之內就結束戰鬥。
    在連續4天的激烈戰鬥之中，他們首先將阜平縣城的城牆攻破，同時開始組織部隊，對隱藏在大街小巷之中的日軍進行定點清除。
    巷戰其實是最為激烈和最為難以處理的，哪怕是在後世戰爭之中，一旦進入到相戰的階段，那麽雙方也不得不進行絞肉。
    和第五師團原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龍文成的部隊，反複壓縮這些敵人的進攻空間，一個一個院子的進行爭奪。
    日軍每一次都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稍微遲滯一下獨立旅的進攻腳步。
    在阜平縣城的一處遞交之中，板垣征四郎已經如同一頭憤怒的困獸，在狹小的空間內反複的踱著步子。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聲音，西村利溫順著梯子走下來，對垣征四郎說道：
    “剛剛得到的情報第九旅團和第21旅團，都已經徹底失去了抵抗能力，所有的部隊都開始分散突圍了。
    聽到這句話的板垣征四郎，立刻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聲。
    他大聲的質問道：“為什麽？我明明沒有同意他們分散突圍的作戰方案，為什麽要違抗我的命令？”
    西村利溫有些無奈的說道：“第九旅團和第二十一旅團，在那次敵軍使用毒氣攻擊之後，防線就被徹底突破。
    在這幾天的戰鬥之中，被敵軍反複的衝擊和轟炸陣地，他們沒有辦法，畢竟部隊的傷亡率已經超過了70%。”
    雖然板垣征四郎也非常清楚，部隊在傷亡超過70%的情況下，還能分散突圍已經是相當難得了。
    但是眼下的板垣征四郎，已經是徹底進入到了絕境之中。
    所以他現在歇斯底裏的咆哮聲，更多的是對眼下絕境的無奈宣泄。
    屋漏偏逢連夜雨，也是在這個時候，又有士兵跑過來大聲地匯報道：
    “我們的重炮旅團已經徹底傷亡殆盡，他們沒有完成突圍，最後發出來的電報說，旅團長已經切腹自盡，向天皇陛下盡忠。”
    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板垣征四郎甚至連捶胸頓足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目光有些呆滯的站在那裏，半晌之後才說道：
    “支援部隊呢，我們的支援部隊在哪裏？他們不是已經走了三天了嗎？這段距離，就算是爬也應該爬過來了才對吧。”
    但是，西村利溫卻將一份電文遞了過去，對他說道：
    “原本敵軍阻擊的部隊已經撤走了，但是沒想到八路軍的115師也參加了戰鬥，這一點讓我們始料未及。
    並且八路軍115師的戰鬥力並不弱，現在前線打得很艱難，他們在短時間內，恐怕是沒有辦法支援到我們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板垣征四郎眼神之中的最後一點光彩，也暗淡了下去。
    西村利溫非常清楚，這是因為他最後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眼下的第5師團，在阜平縣城之中還在堅持抵抗的兵力，還不足1000人。
    毫無疑問，最多到今天晚上，他們就會被敵人徹底消滅。
    板垣征四郎此時的目光，落到了牆壁上的地圖。
    半晌他才說道：“天黑之後我們就突圍，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否則的話我們應該都會死在這裏了。”
    西村利溫也很清楚，這確實是最後的機會，然後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隨後說道：
    “距離天黑隻有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板垣征四郎看向西村利溫，隨後下達命令。
    “參謀長閣下，你帶領部隊突圍吧。”
    這話讓西村利溫愣了一下，他向前一步問道：“師團長閣下你呢？難道你打算留在這裏嗎？”
    板垣征四郎自嘲一笑，對西村利溫說道：
    “是的，我打算留在這裏，如果你衝出去的話，記得為我報仇。
    至於我、、、、、”
    說到這裏的時候，板垣征四郎臉上的死意漸濃。
    “我已經沒有臉麵回去麵見天皇了，為了不讓我的家族，因為我的失敗而蒙羞，我會選擇以一個武士的方式死去。”
    在這一刹那，西村利溫看到了板垣征四郎眼神之中的死意。
    毫無疑問，現在的板垣征四郎，在內心之中已經決定了自己的結局。
    西村利溫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將自己腰間的武士刀拔了出來，雙手奉上。
    板垣征四郎將那把武士刀接過來，向西村利溫說道：
    “如果你能衝出去的話，記得告訴我的父親，希望他能夠為我今天的決定感到驕傲。”
    西村利溫向他鞠躬之後，這才轉身走出。
    最後他著急部隊，並且下達了天黑之後，立刻分散突圍的命令。